寧戰(zhàn)坐在客廳看著報紙,猝不及防看見寧玖站在面前,被嚇了一跳,“玖玖回來了啊?!?p> “爸,你可不可以幫幫羅淵?!睂幘灵_門見山,一點也沒跟寧戰(zhàn)客氣。
要是以往,只要是寧玖開口的東西,寧戰(zhàn)就是到天上,也得給寧玖弄過來。
可是這次,他遲疑了。
“玖玖,不是爸爸不想幫忙,但這次的事要靠羅淵自己站起來,只有他自己站起來了,才能堵住眾人的口,也才能向我證明他的能力?!?p> 寧戰(zhàn)輕嘆了口氣,面對著女兒的期望,語重心長的說著,“如果這么簡單的幫了他,他以后拿什么保護你?一點解決事情的能力都沒有,這不是我想看到的?!?p> 寧玖急了,她怎么也沒想到爸爸是這種想法,“爸!”
“好了,他的事你別管太多,咱們該幫的幫,不該插手的別插手。”
寧戰(zhàn)沉聲,不給寧玖再說的機會,一舉決定了。
寧玖見寧戰(zhàn)神色堅定,知道她爸這是打定了主意不會幫忙。
她心里氣,唇抿成一條直線,轉身就走。
來時差不多已傍晚,這會天已完全暗沉下來,天下起了小雨,淋濕了地面。
雨滴聲愈大,隱隱有傾盆大雨的趨勢,一如寧玖的心情,晦澀與難過在心底慢慢發(fā)酵。
“下這么大雨,留下來明天在回?!睂帒?zhàn)在后面喊著寧玖。
“不了,羅淵還在家等我?!?p> 寧玖搖了搖頭,羅淵在雨天發(fā)病的記憶猶新,她得趕緊回去,不能讓他一個人。
她不怪爸爸的選擇,其實爸爸也說的對,往后總要靠他們兩個人撐起一片天的。
寧玖胡思亂想了一會,開車回了家,可沒想到看到的卻是眼前這樣一幅景象。
家門大開,客廳的燈還亮著,但除了她的腳步聲,再無任何聲響,氣氛很是詭異。
走進一看,客廳的茶幾沙發(fā)東倒西歪,地上還有碎杯子的渣子,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獨獨不見羅淵的身影。
“羅淵,羅淵?”寧玖慌了神,心里咯噔一聲,找遍樓上樓下,都不見人。
正當她急的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一通電話響起,打破了這令人心慌的靜謐。
寧玖認識這串號碼,她按了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徐涇張揚的笑聲。
“寧玖,你終于接電話了?!?p> “徐涇,你少廢話,你把羅淵弄哪去了?”
寧玖死死咬著唇,按捺住想罵人的沖動,徐涇的電話在這時候打過來,她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羅淵確實在我這里做客啊?!毙鞗芄室獾踔鴮幘?,神秘兮兮的故作高深。
寧玖不想跟他打啞謎,她多浪費一秒鐘時間,羅淵都可能多一分危險。
這種事,只有徐涇才能做得出來。
趁著羅淵雨夜發(fā)病,偷襲得逞,將他綁走……
越想越心驚。
寧玖攥緊手,深呼吸一口氣,抿著唇,眼里盡顯無奈,“你到底想怎么辦?”
“你跟我結婚,你嫁給我,做我的女人,我就考慮放了羅淵?!?p> “你做夢!”寧玖咬緊牙關,心口被氣的起伏不定。
“那你就等著去精神病院見羅淵吧?!?p> 聞言,寧玖瞳孔猛縮,心臟驟然停了一拍,渾身血液逆流,沖天的涼意,直逼腦門。
“你不能這么做,我們……”
寧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涇打斷,“沒得商量,二選一,你自己決定?!?p> 徐涇的態(tài)度擺在那,他也不逼著寧玖做選擇,但他給出的選擇都是致命題。
寧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穩(wěn)了穩(wěn)神,撐著沙發(fā)一角,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眼中已一片清明。
不管怎樣,她先妥協(xié),救出羅淵要緊。
寧玖冷聲問道,“你現(xiàn)在在哪?”
“想好了?”
“我先過來,具體我們可以再談。”
寧玖沒說答應,也沒拒絕,留了無限可能性,她聽見徐涇笑了幾聲,一顆心沉到了海底。
等待是焦灼的。
尤其是知道羅淵在他那不知道安全的情況下,徐涇突然間的沉默讓寧玖很不安。
她怕徐涇在做出些什么她無法承受的事情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寧玖就快要耐不住氣,徐涇終于松了口。
“行,我會派人過去接你,在家乖乖等著。”
徐涇說完就掛了電話,剩下寧玖魂不守舍的看著外面,黑夜將所有都掩蓋在它的身后,唯有雨滴聲滴滴答答敲打著地面。
寧玖心里沒譜,她現(xiàn)在就像案板上待宰的魚肉一樣,只能按著徐涇說的走。
她沒有把握,能在徐涇那里支撐多久,心忽上忽下的,生怕羅淵出個什么意外。
好在不久后,幾輛車到達門口,幾個黑衣大漢,遞給了寧玖一塊眼罩。
“上面有吩咐你必須帶上才能上車?!?p> 寧玖接過,沒有遲疑的將眼罩帶上,任由幾人將她帶上了車。
許是雨夜的緣故,車開的不是很平穩(wěn),有些搖晃,因此寧玖被撞了幾次頭,她忍著痛,也不吭聲,只希望開的再快點。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車平穩(wěn)的停在了一處平地上,車門被打開,寧玖摘掉眼罩,有些意外。
這處是半山腰,距離徐涇的別墅還有一段距離。
“上面吩咐,讓你走上去?!?p> 寧玖怔愣,眨了眨眼,探出身子在車外,就被淋了個透心涼。
徐涇是個狠人。
“行,我走?!?p> 明顯的刻意刁難,寧玖也只能忍著,下了車,往前走去。
雨水淋在身上,使得步伐格外的沉重,寧玖是咬著牙,才堅持到徐涇的別墅外的。
別墅門口站著兩個人,顯然是在等她。
寧玖跑到兩人面前,險些喘不過來氣,急沖沖的問道,“徐涇在哪里?”
“客人先別急,請跟我們去梳洗一下。”
兩位傭人面色平淡,見到寧玖這幅模樣毫不詫異,足以可見這都是徐涇提前計劃好的。
就是想看她心急如焚卻又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乖乖順著他的樣子。
意識到這點,寧玖緊握拳,任由指甲掐入掌心,傳來鉆心的疼。
身上體溫在逐漸升高,隱約有發(fā)燙的趨勢,容不得寧玖多想,她跟著兩人去了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