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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物戰(zhàn)記

第五十七章、斗詩?

齊物戰(zhàn)記 四季閑者 3021 2020-04-07 09:00:00

  平心而論,蘇二五學(xué)書法滿打滿算不過一年罷了,比起自小就練著書法的高寶霖來說,他自然是沒什么優(yōu)勢的,但他卻并不認(rèn)為自己會輸,因?yàn)樗呀?jīng)有了制勝之法了。

  等到筆墨紙硯還有書桌拿到花園來后,蘇二五突然提議道:“既然要比書法,那順便比當(dāng)場作詩如何,我認(rèn)為可以以殿下為主題作詩一首,而評判的目標(biāo)嘛......自然是殿下會不會動心了?!毖约按颂?,他看向了虞可,微微一笑,“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虞可連忙避開他的目光,偏著頭,小臉紅紅的,嗯了一聲應(yīng)承了下來,心里卻想:“既然是我來做評判,那由我來說他輸那他不就輸了么,這樣以后他就不會再纏住我了......”她心里竊喜,以為這次終于能徹底擺脫這個(gè)惡徒的死纏爛打了。

  不止是她,在場其他人也是在這么想,有些人為蘇二五的愚蠢而高興或忐忑,有些人卻反而心生警惕,總覺得他這么輕易露出破綻反倒很不對勁,也有些人認(rèn)為他是打算放棄了,所以才提出這類提議給自己個(gè)臺階下,畢竟比起是輸給高寶霖,不如是輸給郡主反倒更賺回幾分面子,畢竟“非戰(zhàn)之罪”嘛。

  高寶霖也是覺得好笑,認(rèn)為這個(gè)無恥小人真是自尋死路,原本他還警惕著要防著蘇二五要使出別的手段干擾自己,這下子讓必定站在自己這邊的郡主做評判,那自己肯定是贏定了。

  他這么計(jì)算著,認(rèn)為自己必勝后,于是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沒問題?!?p>  蘇二五微微一笑,拿起毛筆,沉吟了一番,醮了些墨水,終于開始在紙上下筆了。

  見蘇二五這么快就開始動筆了,高寶霖不由有點(diǎn)兒慌了起來,他也下意識拿起了毛筆微微捏緊,但是他卻還沒想出合適的詩詞,不久后他也聽見了那個(gè)讓人心感恐慌的聲音了:“寫完了!”

  沒想到蘇二五這么快就當(dāng)場作完了,眾人懷著好奇心湊了過去看,高寶霖也在心里安慰著自己:“這么快就作完了能是什么好詩!再說他那樣的人肯定也只是作了打油詩而已!”他這么想著,他走近去看了。

  圍攏起來的人群中也包括淮南王嫡女虞可。

  首先看到宣紙上的詩詞的人是孫晟,孫晟拿起宣紙細(xì)細(xì)打量,看著看著他的臉色竟是逐漸不對勁起來了,其他人看見他的神色也各種猜測了起來:“莫非這蘇齊果真作了首打油詩?或者,隨便寫了些東西?”

  也有極少數(shù)人認(rèn)為蘇齊看似紈绔子弟實(shí)則大有詩才。

  至于到底真相如何,自然一看便知,于是有人催促道:“孫先生,如何了?”

  孫晟無言以對,緩緩將宣紙放了下來,只是道:“殿下......你自己來看吧?”

  眾人盡管好奇,卻也知高低尊卑,于是紛紛讓開路來,讓虞可走到書桌近前,虞可疑惑地瞅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臉淡笑的少年人,隨后來到書桌前,低頭看向宣紙。一開始她的臉色尚好,后面卻就越來越難看了,她整個(gè)人呆在了那里,似乎懵住了。

  人們面面相覷,不知怎么回事。

  等了良久,便見虞可忽地哇嗚一聲哭了出來,然后她雙手捂臉轉(zhuǎn)身淚奔而去了,隱約間人們還聽見她的低泣哽咽聲。

  這是怎么了......

  眾人更加茫然了,于是終于有幾個(gè)人按捺不住湊了過去,這一看,他們的神色也不對勁了,人們更加好奇,湊上前去擠開別人去看,高寶霖也看見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這并不是因?yàn)樘K二五寫的詩太好或者太差,而是......他,作了一首艷詩!

  全詩如下:

  細(xì)雨高樓霧籠花,孤城月暗過黃鸝。

  簾旌半掩薄衫顫,落鬢紛紜倚枕紅。

  輕攏慢捻淚盈睫,羅襪斜垂暗銷魂。

  繡床微搖不言語,金釵落地?zé)o人聞。

   如果翻譯過來的話,大致意思就是:在一個(gè)月黑風(fēng)高的晚上,下著小雨,有著薄霧、花和黃鸝,在一座高樓里,簾旌半掩半遮著里面的場景,美人穿著的薄衫在微微顫動,紛飛散亂的鬢發(fā)落在枕上,被鬢發(fā)遮掩的臉通紅著,一番不可描述的操作后淚水盈滿睫上,穿著襪子的小腳斜垂著勾人心魄,床在微微搖動,但是床上的兩人都沒說話,因?yàn)樘^認(rèn)真了以至于金釵落在地上都沒人注意到。

  至于里面的兩位主人公到底是誰那真是不言自明了......

  如此露骨、如此輕薄的艷詩,難怪郡主會忍不住淚奔而去了,至于這首詩到底好不好?他們也不知怎么評價(jià),但是的確是讓郡主動心了,雖然不是他們意料中的動心。

  高寶霖咬牙切齒地瞪著蘇二五:“人!不能無恥到這等地步!”

  眾人聽了也是齊齊點(diǎn)頭,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作為弄哭郡主的罪魁禍?zhǔn)椎奶K二五,后者反倒是心不在焉地道:“有嗎?我只是在向殿下表白我的心意,而且按照之前的約定,你們看看,郡主是不是動心了?那我是不是贏了?哦當(dāng)然,你好像還沒寫,不急,我可以等你寫完再讓殿下看看?!?p>  還寫個(gè)毛??!這比賽根本就沒法比下去了!就算郡主愿意再看再評判,怕是也無法有那首掩飾帶給她的“心動”之強(qiáng)烈了。

  高寶霖不甘心地看向?qū)O晟:“孫先生,這......這難道就這么算他贏了嗎?”

  蘇二五也笑瞇瞇地看著孫晟:“孫先生,出門在外,你得想想哪種人是最不可得罪的?!?p>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眾人無語地看著這個(gè)口出狂言的無恥小人。

  偏偏孫晟的確就是那種不愿惹事的人,他面露猶豫,最終道:“既然殿下對蘇齊的詩反應(yīng)那么大,且高寶霖也沒寫出詩來,那就......判蘇齊贏了吧?!?p>  一聽到這個(gè)答案,多數(shù)人都覺得在意料之中,高寶霖聽了也頓時(shí)垂頭喪氣了,但很快就振作了起來,他惡狠狠地看著蘇二五:“我便看看你是不是還會繪畫!我必為天下誅除你這奸邪小人!”

  不少人都在心里點(diǎn)頭附和。

  蘇二五仍然云淡風(fēng)輕,絲毫沒把對方的威脅放在心里,他笑吟吟道:“那就讓我看看你這君子是怎么誅除我這位奸邪小人吧?!?p>  這是最后一局了,如果高寶霖就這樣輸了,那蘇二五就大獲全勝,即便高寶霖贏了,那也是平局,形勢極其不妙。

  眾人眼盯著蘇二五,看他接下來還會在繪畫一途搞什么出人意料的花樣。

  不過這次真的是再次出乎大家意料了,因?yàn)樘K二五什么都沒做,也什么都沒做,老老實(shí)實(shí)拿起筆畫起來了,眾人心中驚疑不定:“莫非他于繪畫一途真有什么大才?!”

  然而就像上次的作詩一樣,這次蘇二五也是很快就放下筆了,挺直背脊,驕傲地道:“畫完了!”

  高寶霖心中大驚,嚇得手抖了一下,差點(diǎn)將墨水滴落在紙上,他想要繼續(xù)認(rèn)真繪畫,卻又生出想要走過去瞧的好奇心。

  不過其他人倒是沒有他這樣的糾結(jié),紛紛走了過去湊近來看,大家很快就看到畫中內(nèi)容了,紛紛臉色古怪了起來,孫晟也詫異地看向了蘇二五:“你確定這是畫?”

  高寶霖更加好奇了,邊動著筆邊瞄向不遠(yuǎn)處的人群,按捺著內(nèi)心里扔筆走過去看的沖動。

  蘇二五理直氣壯地回道:“這怎么就不是畫了?”

  孫晟:“......那這幅畫叫什么?”

  “小雞啄米圖!”

  沒錯,畫上只有一個(gè)小雞正在雕琢著地面上的一些米粒......這簡直是侮辱大師的孩童手筆??!

  再看看高寶霖,雖然還沒畫完,但明顯在畫著一幅山水畫,畫功還不錯,誰高誰低一眼便知,孫晟無奈地再次問道:“你確定就這幅圖了嗎?”

  蘇二五淡然一笑:“這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幅畫了?!?p>  就這種畫為什么你還能說出這么牛批的臺詞啊......眾人在心里嘀咕不已。

  等高寶霖畫完后,此局勝負(fù)已了,盡管孫晟怕是卻也不至于如此侮辱自己的智商,所以最后還是宣布了高寶霖為勝利者。

  然而,問題來了,如今兩人皆二勝二負(fù),豈不是和局?

  有人弱弱地提議道:“再附加一局如何?”

  眾人也是點(diǎn)頭附和,紛紛道對。

  蘇二五微微一笑:“高兄,再說說你擅長什么吧?!?p>  高寶霖冷哼一聲:“我還不至于如此不要面子,你最善什么?”

  “呵?!碧K二五輕笑道,“我不是說過了么,我善采花,你確定跟我比這個(gè)?”

  “......”

  高寶霖斟酌半響,于是建議道:“既然文比完了,那比武如何?”

  “如何比武?”

  “箭術(shù)!”

  “哈哈哈......”蘇二五突然大笑出聲。

  高寶霖登時(shí)沉下臉來了:“有什么好笑的!”

  “就是好笑啊,高兄,不是我說啊,你最好還是換個(gè)比法吧?!?p>  見他如此瞧不起自己的樣子,高寶霖心頭火蹭的一下起來了,他心生惱怒道:“不必了!就箭術(shù)吧!”

  蘇二五只好嘆氣搖頭了,冥頑不靈啊冥頑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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