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知識

　　古樸荒涼的空間之中，紅毒蛇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眼前不斷放出影像的星辰，震撼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難道是屬于我的命運星辰？！“

　　在震驚之后，紅毒蛇的目中涌出了興奮和喜悅的神采。

　　誰能不渴望看見自己的命運呢？

　　誰這一生能保證自己接下來做出的選擇全都正確呢？

　　要是能提前獲知命運，那豈不是逢兇化吉，無往不利。

　　懷著這樣的想法，紅毒蛇眼睛都不敢眨地盯著星辰中顯示出的影像。

　　安德烈坐在王座上，他給出的所謂命運，不過是依據(jù)前世《權(quán)力的游戲》電視劇放出的畫面，是紅毒蛇與魔山的生死決斗。

　　紅毒蛇在那場決斗中憑借強大的槍術(shù)將魔山擊倒，但魔山體魄異于常人，生命力頑強，硬是在倒地后沒死，趁著紅毒蛇向眾人炫耀的時候抓住了紅毒蛇的腳，把紅毒蛇拉到地面上，直接把紅毒蛇的腦袋給捏爆了。

　　那種死法著實是丑陋萬分。

　　安德烈倒是很期待紅毒蛇看到自己的命運后會是怎樣的表現(xiàn)。

　　這樣驕傲自負的強者，在生死決戰(zhàn)之前都理所當然的認為勝利屬于自己，要是讓他看到自己竟然被一個看不上的家伙在決斗中殺死，會作何反應(yīng)？

　　尤其是他的死亡，更多的不是因為敵人的強大，而是因為他自己的自負和愚蠢。

　　這時候紅毒蛇在畫面中眾人的對話中獲取了信息，知道自己正在進行一場生死決戰(zhàn)。

　　”我決戰(zhàn)的對手叫做魔山？“

　　”唔，似乎有過聽聞，這是個殘暴的家伙?！?p>　　但是紅毒蛇同畫面中的自己一樣，都對魔山有些不以為然。

　　雖然魔山身高超過兩米，渾身上下都是健壯的肌肉，簡直像是怪物一樣強壯，但這種笨拙的敵人恰好是紅毒蛇最擅長應(yīng)付的。

　　他迅捷靈活的步伐，再加上浸淫多年的槍法，讓他覺得自己能夠輕易戲耍這個大塊頭。

　　果然，畫面中的發(fā)展跟紅毒蛇預(yù)料的一模一樣。

　　”那時候的我雖然不再年輕，技巧卻更加強悍，殺死這個大塊頭簡直就跟跳一場舞一樣輕松?！?p>　　畫面外的紅毒蛇看到自己的長槍貫穿魔山的身體，也松了一口氣。

　　他忽然有些猜想，或許這位神秘的不可名狀之神會召喚自己前來，正是因為自己展現(xiàn)出的超凡的武藝呢。

　　”難道不可名狀之神需要一位在人間的代行者，而在拂曉神劍死后，我就是維斯特洛大陸未來的最強者，所以才被這位神靈選中？“

　　憑著武藝獲得神靈的青睞，哪怕自負如紅毒蛇，面上也是露出了些許的自得之色。

　　但下一刻，畫面之中異變陡生。

　　被長槍貫穿倒地的魔山，竟然在紅毒蛇昭示勝利的時候伸出雙手，一把抓住紅毒蛇的腳踝。

　　這一刻，不管是畫面內(nèi)還是畫面外，紅毒蛇的面色都是劇變。

　　”糟了！“

　　畫面之外，紅毒蛇面色慘白，看著未來的自己被魔山掀翻在地，然后腦袋被魔山粗大有力的手掌握住。

　　咔嚓！

　　隨著魔山用力，紅毒蛇的腦袋干脆利落的被捏癟，死相悲慘無比。

　　到這里，命運星辰也是黯淡了下去。

　　面對這極具沖擊力的一幕，紅毒蛇面色慘白。

　　自己竟然會死，而且居然是以這種死法結(jié)束一生的雄心壯志？

　　他不能接受。

　　“太愚蠢了！”

　　但是他心中卻也明白。

　　這種死法真的是有可能的。

　　他回首過去，驀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太自負了。

　　“魔山這種大塊頭的生命力太強，脂肪層也很厚，我那一槍只是重創(chuàng)了他，甚至他還保留了行動能力。”

　　“我應(yīng)該貫穿他的腦袋，再怎么樣也不能在確定他已經(jīng)死亡前背對著他，露出那么大的破綻……還是太久沒有戰(zhàn)斗了，戰(zhàn)斗中的警戒心都衰退了，自負是我最致命的弱點?！?p>　　想明白了這點，紅毒蛇冷汗涔涔。

　　如果自負的毛病不改掉，就算不是死于魔山之手，自己未來恐怕也終有一日會死于非命。

　　至于這幅畫面是不是不可名狀之神杜撰出來騙他的，紅毒蛇心里壓根都沒有這種想法。

　　能做出這樣手筆的存在，有什么必要來欺騙自己這樣的螻蟻？

　　正是看到了這一幕，才打消了自己那膨脹的心態(tài)，給自己提了個醒。

　　”既然這樣，我絕不要以那樣屈辱的方式閉幕?！?p>　　”就算命運已經(jīng)寫下，我也要改寫命運的結(jié)局！“

　　紅毒蛇暗自握拳，向著安德烈行效忠的大禮。

　　”吾主，您的饋贈拯救了我的命運?！?p>　　”奧柏倫·馬泰爾將全身心侍奉于您，吾主，我將盡多恩的人力財力，傳播吾主之名與信仰，讓您的榮光照耀維斯特洛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紅毒蛇許下了重諾，安德烈卻壓根不感興趣。

　　什么人力財力啊，什么神名與信仰，安德烈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紅毒蛇腦海中那些關(guān)于提升實力的方法。

　　但是自己一個逼格這么高的不可名狀之神，專門為了紅毒蛇的武藝開口，那豈不是破格了？

　　得想個逼格很高的說辭，讓紅毒蛇知道自己要什么才行。

　　在紅毒蛇千恩萬謝的時候，王座之上傳來了冷漠的聲音。

　　”吾之名諱，維斯特洛大陸承受不住?！?p>　　”諸天萬界，混沌星海，頌吾之名者必將為吾所注視，非議會所選之人必將陷于瘋狂。“

　　”吾無需信仰，議會之中以知識為唯一等價物?！?p>　　這一段中透露的信息量太大，紅毒蛇消化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稱頌神名都不行，光是念出神名都會陷入瘋狂，這尊不可名狀之神，祂……”

　　這是邪神吧，妥妥的是邪神吧，而且從祂提到的諸天萬界、混沌星海，難道這位是在整個宇宙都有影響力的邪神？

　　太恐怖了，完全顛覆了紅毒蛇對神的認知。

　　自己大陸上的那些什么新神舊神，簡直給這位提鞋都不配。

　　“還有祂所提到的議會……”

　　紅毒蛇環(huán)顧四周，看到一張張的青銅座椅，也恍然大悟了。

　　“這就是議會開會的所在，現(xiàn)在這里都空著，可能是其他的成員還沒有到來，又或者是議會剛剛組建，還只有我一個人?！?p>　　紅毒蛇瞬間想了很多。

　　為什么自己會被挑選為議會成員？

　　難道是因為自己注定死亡的命運引起了這位大人的興趣，而他向自己顯示命運的目的也很明顯，就是要讓自己扭轉(zhuǎn)命運吧。

　　“這是古老邪神的娛樂方式，還是說，命運……就是這位大人的敵人？！”

　　一下子，紅毒蛇恍然大悟。

　　是了，命運在一切神話中都牽涉到古老而強大的神靈，也是秩序的代表。

　　或許這是不可名狀之神與命運及秩序之神的戰(zhàn)斗，扭轉(zhuǎn)命運就是神戰(zhàn)的一部分，自己是被卷入神戰(zhàn)的棋子！

　　腦補出了這個設(shè)定之后，紅毒蛇對于安德烈的敬畏越發(fā)濃重。

　　“至于以知識為唯一等價物，這也很正常了。”

　　“對這樣偉大的存在來說，財富和信仰算什么東西，知識和力量才是祂們重視的東西?！?p>　　“不過，我該用什么知識來回報這一次命運的饋贈呢？”

　　紅毒蛇考慮了一會，面上浮現(xiàn)出苦笑。

　　自己那點凡人的知識，能比得上顯示命運的力量？

　　“所以我要表示出我的態(tài)度?！?p>　　紅毒蛇咬咬牙，做好了失去一切的準備。

　　他大聲道。

　　”尊敬的不可名狀之神，我愿意將我掌握的一切知識獻給您！“

　　話音剛落，安德烈心中就是一喜。

　　他從王座之上站起身來，“嗯”了一聲，冷漠的聲音中帶上了些許滿意的感覺。

　　一道光柱在前方降下。

　　這是安德烈借助灰霧空間的能力，設(shè)定出的能幫人頭腦清明以及轉(zhuǎn)移知識的異能。

　　進入這道光柱之中，可以讓進入其中的人回憶起記憶的細節(jié)，并讓安德烈同步掌握自己需要的知識。

　　”進入光柱進行交換?！?p>　　“不必擔心，你的知識不會消失。“

　　得到了安德烈的保證，紅毒蛇最后的擔憂也消失了。

　　他一步走入光柱之中，腦海中閃過自己學(xué)習(xí)的那些藥劑配置、權(quán)力斗爭以及數(shù)門雜學(xué)的知識，甚至包括自己泡妞撩妹以及床上技巧，當然，印象最深刻的還是自己數(shù)十年間磨練武藝的經(jīng)驗。

　　大約十五分鐘后，光柱消失。

　　紅毒蛇也如夢方醒，回過神來，只覺得自己腦海中那些已經(jīng)快被忘掉的知識再度回憶起來了，而且頭腦剛剛清明無比，竟然讓他對一直困擾自己的一些問題有了解答。

　　不管是武藝，藥劑配置，還是政治斗爭的問題，紅毒蛇都覺得自己有了極好的解決方案。

　　他心中震驚不已：”這是不可名狀之神對我交換知識的額外饋贈么？“

　　”看來之后我要更多的搜集知識貢獻給不可名狀之神，剛剛那種狀態(tài)太奇妙了，我的槍術(shù)好像進步了，或許現(xiàn)在的我比當年的拂曉神劍還要強！”

　　得到了這么大的好處，紅毒蛇越發(fā)恭敬地行禮：”尊敬的不可名狀之神，請問我是否可以回到我的世界了？“

　　安德烈緩緩點了點頭。

　　在這里復(fù)活紅毒蛇后，他已經(jīng)與紅毒蛇產(chǎn)生了某種聯(lián)系，只要心念一動，隨時都可以讓紅毒蛇再度出現(xiàn)在這里。

　　不過自己復(fù)活的這個紅毒蛇，似乎還生活在《冰與火之歌》的世界啊，這倒是不錯，那他之后還可以為安德烈?guī)聿簧俚闹R。

　　紅毒蛇行禮后，身形便消失在了灰霧空間之中。

　　這時候，安德烈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面上露出喜色。

　　剛剛紅毒蛇腦海中的知識，安德烈已經(jīng)憑借灰霧空間的能力完全掌握。

　　安德烈低喝一聲：”槍來！“

　　下一刻，他的手中憑空出現(xiàn)一桿長槍。

　　安德烈腳步錯動，手腕翻轉(zhuǎn)，長槍如靈蛇一般刺出，槍鋒凌厲狠辣，腳步迅捷靈活，竟是有了浸淫槍法數(shù)十年的造詣！

　　有了這樣的槍法，再加上安德烈原本就頗為強健的身體，只要配合紅毒蛇腦海中掌握的那些藥物鍛煉一段時間，安德烈就能在現(xiàn)實中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對付詭異或許還不夠，但在城衛(wèi)軍中獲取一定的地位肯定是綽綽有余了。

　　”呼，該出去了。“

　　安德烈按捺住心中的喜悅，心念一動，退出了灰霧空間。

　　這時候，他看向了自己預(yù)先設(shè)置好的沙漏。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在灰霧空間中的一番操作花費了大約三個小時的時間，但是這個沙漏顯示，在現(xiàn)實中大概只花了二十分鐘不到。

　　換句話說，灰霧空間中的時間流速和現(xiàn)實中相比，是接近十比一的關(guān)系！

　　”奈斯！“

　　十倍的時間流速，再加上自己復(fù)活劇情人物獲取知識的能力，或許詭異也很快就對自己構(gòu)不成威脅了？

　　就在這時候，安德烈忽然感覺，家里的墻上好像多了什么東西。

　　他定睛細看，剛剛還喜悅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在墻上，用鮮血寫成的文字浮現(xiàn)。

　　“安德烈，你去哪了？離家出走了？”

　　“明天爸爸再來，再找不到你，我就打死你?！?p>　　安德烈轉(zhuǎn)過頭去，看到外面明亮的晨光，面色更是難看，低聲罵了一句。

　　“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