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一切靈異現(xiàn)象都是因人心而起,
人們那超乎尋常的思念,憤怒,恐懼,它們都會化作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
但當(dāng)那些現(xiàn)象干擾到人們的正?,F(xiàn)實(shí)生活時,我們心靈治療師將會消滅那些現(xiàn)象,治療對象的心靈?!蹦`說著右手置于左胸前。
點(diǎn)點(diǎn)黃光閃爍于他的胸前,右手再次緩緩抬起,一把黃色光劍隨著他的手一起從胸前飛了出來。
墨靈握住劍柄,一個墊步劈向了張美娟。
對方見狀,眼睛一閉,雙手擋于身前,接著一道青光綻放,竟化作一面盾牌橫于兩者之間,擋下了墨靈的劍。
“果然,沒有那么簡單,是嗎。”
聽到對方的聲音,張美娟緩緩睜開眼睛,見墨靈已經(jīng)把劍收了起來,也不管自己的姿勢有多么不雅,上去就是抓著對方的腳腕,哭喊道:“求求你不要?dú)⑽?,讓我再見小桐一面,可以嗎,我愿意做任何事!?p> 墨靈看著她,知性與感性的雙眼中,此刻只有冷漠,光劍一橫,“這是不可能的,如果讓你和他見面,他將永遠(yuǎn)也忘不了你,到時候你的存在將影響整個世界?!?p> “可是我·····”
墨靈沒有理會她要說什么,光劍拿于左手,右手食指中指伸出,大拇指覆于無名指和小指之上,劍指而出,指著張美娟道:“既然心劍對你起不了多大作用,那我只好用上古流傳下來的秘法了!”
“秘法?”
張美娟心中一驚,只見墨靈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在醞釀,她不再多想,起身就往通往二樓的樓梯沖去。
而與此同時,墨靈的眼神漸漸柔和了起來,像是大海的搖籃一樣,開口,充滿磁性而又讓人感到極度舒適的嗓音在這狹小的空間響起。
“月兒明風(fēng)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啊
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啊
琴聲兒輕,調(diào)兒動聽,搖籃輕擺動
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
夜空里衛(wèi)星飛,唱著那東方紅啊
小寶寶睡夢中,飛上了太空那
騎上那個月,跨上那個星,宇宙任飛行
娘的寶寶立下大志,去攀那個科學(xué)高峰
報時鐘響叮咚,夜深人兒靜啊·····”
一首搖籃曲在這陰冷而又寂靜的夜里唱響。
墨靈的聲音讓張美娟漸漸地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以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望著對方,看著他那如同老母親般慈祥的眼神和笑容,張美娟跪在了地上,眼皮有些沉重地想要閉合。
而同時從張美娟的腳部開始,整個人變得虛無了起來,雙腳化作點(diǎn)點(diǎn)黃光開始消散在這世間。
墨靈見狀,沒有停止自己這催人入睡的嗓音,光劍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右手中,他向著張美娟走去,臉上那能溫暖人心的笑容消失了,眼神也漸漸地同死神一般。
最后,墨靈來到快消失的張美娟面前,手中的光劍毫不猶豫地刺進(jìn)了對方的身體。
剎那間,張美娟的身體直接化作了點(diǎn)點(diǎn)黃光,照亮了這空間的同時,也消散在了這人間。
墨靈伸出左手抓住這黃光的一部分,雙眼一閉,似乎在感受著什么,當(dāng)雙眼再次睜開時,右手的光劍已經(jīng)消失,他自語道:“第一階段,完成?!?p> 說完,墨靈走上了樓梯,向著那扇似乎隔絕了兩個世界的門走去。
沒有敲門,墨靈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地板在他的腳下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聲音,但是他沒有在意,整個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靠窗床邊的那個人身上。
只見那個人坐在地上,抱頭埋在了雙腿上,弱弱的啜泣聲從他的方向傳出。
墨靈稍微打量了下房間的布置,原本那些溫馨的家具在此刻就像是冰冷的惡魔一般,陪伴在那人的身邊,低吟的魔語不斷折磨著他。
“張桐?”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的肩膀顫了一下,緩緩地抬起了頭,“你是誰?”
墨靈看著對方的臉,曾經(jīng)俊秀的臉龐盡顯蒼白,紅紅的眼眶還不斷打轉(zhuǎn)著淚水。墨靈輕輕拉過身邊粘了灰的椅子,坐了上去,用及其溫和的語氣道:“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上學(xué)了,你的班主任很擔(dān)心你,所以讓我來看看你,但是現(xiàn)在,愿意和我說說嗎?”
張桐看著墨靈,對方的臉看不出是男性還是女性,但是對方那嘴角的笑容讓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已故的母親,這使他隨手揉了揉眼睛,想將淚水拭去,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那好,說說吧,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那個,老師······”
“叫我墨靈就可以了?!?p> 墨靈的笑容讓張桐感到十分安心,他緩緩說道:“墨靈老師,我馬上就要畢業(yè)了,然后步入社會,我······”
“對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嗎?”墨靈脫口而出,想著對方或許是就業(yè)恐懼癥。
但張桐搖了搖頭,“是有一點(diǎn),但更重要的是,我的女朋友,她懷孕了,她想要把孩子生下來,一起養(yǎng),老師,你能明白嗎?”
聽著他的話,墨靈的嘴角抽了抽,要問為什么的話,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還是個處男,唯一漫長的戀愛還是他暗戀一個人,而那個人卻只是把他當(dāng)?shù)艿芸创?,不過為了治療張桐的心靈,墨靈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所以你是害怕養(yǎng)孩子嗎?”
“沒錯,但我一開始是沒有害怕的,反而為自己就要當(dāng)父親了感到高興,但是,”張桐說著又雙手抱頭,有些驚恐道:“但是一想到自己畢業(yè)后沒找到工作該怎么辦,我怎么養(yǎng)活他們母子倆,我怎么給她幸福,
然后我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了母親口中的那個父親,同時也害怕自己變成那個拋棄自己妻兒的人渣,那個讓母親為了我而過勞死的······”
喀噔——
還沒等張桐說完,墨靈就離開了椅子,一把將張桐抱在了懷里,摸著他的頭,“不用害怕,也許畢業(yè)之后立馬就職有些困難,但是不能放棄,走出去,去接受那些責(zé)任,如果你母親還在的話,絕對會為你能承擔(dān)起責(zé)任而感到自豪!”
張桐看著墨靈,感覺從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母親一樣,他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角的淚水再次滴在了地上。
墨靈像慈母一般輕輕摸著他的頭,嘴唇微啟,“月兒明風(fēng)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啊······”
又是一首搖籃曲,將張桐送進(jìn)了夢中。
墨靈將張桐抱起,輕輕放在了床上,拉過冰涼的被子將其蓋了上去,來到床尾,他看到了一個大大的包,里面塞滿了足夠張桐用好久的生活用品,或許如果今天晚上墨靈沒有來的話,張桐也許就會離開這里。
為了保險起見,墨靈將包藏了起來,最后,右手上泛出點(diǎn)點(diǎn)黃光,一掌輕輕地拍在了張桐的心口上,語氣再次恢復(fù)了冷漠,“第二階段,完成?!?p> 退出房間,墨靈輕輕地抓著門把手,看著床上熟睡的張桐,嘴角一揚(yáng),帶著些真的溫柔,“祝你今后的人生一番風(fēng)順!”
月色下,
墨靈離開這家不可能再開的茶館,走在無人的,凄涼的街道上。
而在街口處,有一道瘦削的人影正等著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