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皇覺得自己被御錦景整了。
雖然每年多少都會有一點,因為御錦景這老不死的就喜歡玩弄像自己這種比較倔和古板的,這點他還是心知肚明,不過死不悔改。而自己的反應(yīng)不管是什么御錦景都會很高興。
不過今年的著實有些變本加厲了。
充滿水汽的船只,腐朽的木材,無時無刻不在充斥鼻腔的海腥味,平日會令人感到美味的海味現(xiàn)在在眼前只想嘔吐。
淺皇有潔癖。
還不輕。
唯一看得出是御錦景的仁慈的大概是這還好不是現(xiàn)實世界而是虛擬的。
不過即便是虛擬的也……
“嘔……”
一清醒過來,淺皇就開始扒著船沿嘔吐,淺瑟在一旁體貼地安撫他的后背,不過這并不能緩解他心理上的厭惡。
“啊……皇少的老毛病又犯了啊……不過校長也真是的,這次的模擬也太真實了點,要不是現(xiàn)實中同海域不可能同時存在這么多天氣現(xiàn)象和島嶼,我都要相信了?!?p> “是的,淺皇少爺?shù)臐嶑毙枰\治,御校長真是體貼?!?p> 說話的人是伊綱和崔安眠,淺皇的兩位隊友,分別是第36家族和第27家族的繼承者。
淺皇本人雖然高傲,但不會無視自己身邊的才華。他們有能力,所以有資格成為自己的隊友,僅此而已。平時并不會有過多的接觸,日常接觸這點輸于零千夜的團隊上,不過淺皇有超越他們的自信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們那樣閑到平時都能聚一起的。
雖然兩個人的性格多少有些問題……
伊綱性格散漫怕麻煩;崔安眠和自己家的淺瑟一樣三無,但莫名毒舌。
不過身為他們的領(lǐng)導(dǎo)者,自己要是沒有能夠包容他們這群有能之士的氣量可無法成為第二家族也是第二貴族的首領(lǐng)。
更何況……
“嘔……我會盡力適應(yīng)這個環(huán)境,淺瑟,你去負責頂部的望風;崔安眠,你負責駕駛;伊綱,你負責調(diào)查船只并尋找我們的另一位隨機匹配的隊友……”淺皇沒說完,又吐了一道彩虹,“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適合行動……再適應(yīng)一會兒……就……”
撲通!
他直接昏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自己身處船艙內(nèi),伊綱在照看他。不過不得不說睡眠真是個好東西,不管是多惡心的地方,睡一覺以后會適應(yīng)和舒服好多。淺皇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深重的惡心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御錦景偷偷調(diào)整了一下。
“啊啊……皇少你直接暈過去了,真難辦啊……啊……好累……”伊綱抱怨道。
“情況怎么樣了?”淺皇日常沒有理會他的抱怨,問起了賽事的進程。
伊綱擼擼后脖子,這是他有些犯難的表現(xiàn),不過這在淺皇的可接受范圍之內(nèi),再說了,已經(jīng)能適應(yīng)這么惡心的船只了,他還有什么不能適應(yīng)的。
“瑟姐和安眠按照皇少你的吩咐各司其職,你昏倒以后我先把你發(fā)在安眠和瑟姐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然后調(diào)查了船只,這是一艘相當復(fù)古的海盜船,即便是300多年前也只存在在電影里,其操作方法也和現(xiàn)在的船只不同,不過在倉庫的說明書里有寫,我和大家已經(jīng)記下來了……船上有1天份的食物、漁網(wǎng)、武器,有炮口和炮但是我們?nèi)耸植粔驊?yīng)當驅(qū)動不了這么多炮口,只能取武器戰(zhàn)斗,順帶一提,槍支只有一個?!闭f著他把槍給了淺皇,不過淺皇又把槍給了他,說道:“你的槍法比我好這是無可撼動的事實,一件武器應(yīng)當在最能發(fā)揮其作用的人身上,不應(yīng)當在我身上只作為權(quán)威的象征?!?p> 伊綱預(yù)料到了,熟絡(luò)地接過:“早猜到啦!給你帶了這倆!”他又掏出兩把長刀,擱在一旁的床頭柜上,這種類型的刀是淺皇比較擅長的武器,以及,羅森的學(xué)生必須選修一件武器,否則期末會判定不及格。
“這船只上沒有安眠擅長的藥物和瑟姐擅長的長槍,只有刀、劍、弩箭這把槍和一些小匕首,已經(jīng)分配好了……只不過……”
伊綱的表情耷拉了下來,皺著眉,有些不自在。
看來令他為難的地方來了。
“我們這次隨機匹配的隊友,問題很大……”
這句話你居然有臉說。
淺皇一挑眉,雖然內(nèi)心極想吐槽,但是表面波瀾不驚。
他倒要看看是誰能讓伊綱覺得問題比自己還大。
不過一出門他也沉下了臉,哪怕他平日的臉已經(jīng)夠沉了。
問題不是一般般大。
那是能和零千夜不相上下的問題。
他們隨機匹配到的隊友,是每次羅森團隊戰(zhàn)臭名昭著就連日常也比零千夜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第十三家族的皮斯特·薩克。
“啊~淺瑟小姐,您在眺望臺上的身姿是如此輕盈!如此美麗!您雖然在眺望遠方!您的視線并沒有落在我的身上,卻正中我的內(nèi)心!”
“啊~安眠小姐,光是聽聞您的名字就足夠令我在夢的阿瓦隆安眠!您掌舵的雙手已然掌握了我的靈魂,我的身心都為你所有!”
雖然淺皇他們沒同他的比賽過,但是這家伙每次比賽都可能會因為對方女生人數(shù)眾多或者無論男女過于美貌而直接投降,堪稱究極無節(jié)操二五仔——而且還拽得有理。
“我這是在愛惜世界上的美麗事物!”
這是這家伙的名句,眾人腦海里甚至有了語音。
這也是少數(shù)能把零千夜表情弄僵的人。
當初這家伙一看見零千夜一隊的全員美貌,尤其是零千夜,虔誠到難以置信,當場雙手舉過頭頂投降下跪贊美了千字文,并說下一年能不能讓他加入,替補也行!那是淺皇第一次見到零千夜臉上出現(xiàn)了名為“難以置信”以及“惡心”的表情,全場更是冷場了半小時……但是礙于對方過于虔誠零千夜竟然無法罵出口。
最主要這家伙本人也長得相當可以,可惜了這么一幅好皮囊!
不過淺皇關(guān)注的問題不在這里。
雖然不擔心這家伙會投敵反而來害自己只會投降,但是這根本就不能算個人??!
他連花瓶的功能都沒有,就一白旗制造機。
隨心所欲,不聽指揮,想一出是一出,毫無團隊合作。
這是淺皇覺得問題最大的地方,他的這些隊友雖然性格上有些問題,但是都毫不猶豫地相信,并執(zhí)行、包容著淺皇的決策。
所以淺皇對他們的性格問題也包容。
只是這家伙……
“啊~是淺皇少爺!您終于醒了!”那皮斯特一見到淺皇就兩眼放光,光速瞬移到淺皇面前,抓住淺皇的雙手,激動道,“一直都很想和您說說話!卻沒想到我們的第一次相見是目睹您的睡顏!那是多大的幸運!多大的不敬!但是我由衷地感到榮幸!因為我大概是除了您的父母外唯一一個,與您第一次相見是目睹了您的睡顏!”
淺皇的冰山表情已經(jīng)明顯抽動到肉眼可見的程度了。
不過對方不為所動,繼續(xù)滔滔不絕。
“您身為風紀委員雷厲風行的身姿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您一絲不茍的作風就和您的冰山面龐般巍然不動,雖然我多么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融化您的寒冰,但是現(xiàn)在這樣的您也是不食人間煙火卻存在于這人間的一份美麗!啊~啊~我是如此的幸運!啊~”
淺皇現(xiàn)在非常能體會當時零千夜的心情,頓時內(nèi)心竟然破天荒有了種難兄難弟的感覺。
好惡心!
好想一腳把這家伙踢開!
但是又覺得踢了反而是自己理虧!
誰快來襲擊這艘船只!最好一炮把這家伙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