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太虛幻經(jīng)》交給你也有條件,我太虛幻境介入神瑛侍者、絳珠仙子和補天神石之事是為了求個善緣,不僅是這三仙,更是與佛道二仙及賈家榮寧二公都有極深的瓜葛,你要振興賈府,令補天神石經(jīng)歷更多繁華世界,神瑛侍者和絳珠仙子緣分得償,才可得到剩下兩卷。那道人將這鏡兒借給了你,怕也是想借你之手,謀些變數(shù)吧。”
賈瑞一愣,還沒回過味兒來,秦可卿繼續(xù)說道:“另有這風(fēng)月寶鑒的鏡靈,名喚鏡兒,也會輔佐你,善惡自取,福禍自招,好自為之?!闭f著,她的身形已經(jīng)開始消失,縹緲的聲音持續(xù)傳來:“我要回歸太虛幻境,秦可卿已與我無關(guān),其為獨立之神魂,但某亦會暗做影響,令她對你做些助力。你要好自為之,若善緣圓滿,仙道未必不可求?!?p> 話音落處,秦可卿的身影便完全消失,五彩的霧氣再度凝聚在賈瑞的手上,變成了一卷流光溢彩的經(jīng)卷,上面寫著《太虛幻經(jīng)第一卷:假作真》。
賈瑞強壓著激動的心情,緩慢的打開這卷軸,只見上面的字符如真似幻,顯得十分神妙,看了一小會兒就有些頭昏眼花,急忙停了下來。
再一轉(zhuǎn)頭,看到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眼前,一件藕綠色的裙裝,勾勒出少女美好的身姿,一襲粉紅色的抹胸遮掩不住少女的嬌羞,精致的宮裝雖不如秦可卿一般雍容華貴,卻勝在俏皮可愛,讓人仍不住心生憐惜。
賈瑞心中一喜,張嘴正準備發(fā)問,突然間聽到非常遠的地方好像傳來什么聲音,仔細一聽,卻是仆人前來稟報,原來是三天前的那跛足道人來了,來取這風(fēng)月寶鑒。
不得已,賈瑞只能從風(fēng)月寶鑒的正面退了出來,心中十分忐忑,手捧著風(fēng)月寶鑒十分不舍,仍舊主動走出了自己的臥房。
心中十分想把它留下,卻又十分慫,擔(dān)心跛足道人對他印象不好,不肯收他為徒,斷了他的仙緣,又擔(dān)心收走這風(fēng)月寶鑒,理都不理自己,心中有些糾結(jié),腳底下卻不敢有半點怠慢,急忙迎了出去。
那跛足道人看見賈瑞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健康不由得一驚,口中道:“不錯,不錯,有趣,有趣?!鄙焓忠^了風(fēng)月寶鑒,撫摸了一下,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由得沉思了起來。
賈瑞期期艾艾的說道:“多謝仙長救命之恩,這寶鑒……這寶鑒能否賜予小生?”
跛足道人眉頭一皺,旋即松開,又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不錯,有趣,有趣!”
“這風(fēng)月寶鑒原本便是太虛幻境之物,既然鐘情司首座已經(jīng)許給你了,貧道也不好從中做個壞人,給你便給你了,沒什么大不了?!?p> 賈瑞一聽,心中十分高興,便使勁拜了幾拜,說道:“多謝仙長!”
跛足道人顯得十分開心,說道:“沒想到居然出了你這么個變數(shù),到叫人十分驚訝,你既然得了太虛幻境的傳承,那我作為長輩也不好吝嗇,這部《茅山道符箓真解》便傳給你吧,雖是一本基礎(chǔ)書,卻已經(jīng)夠你使用了,好自為之,好自為之,好自為之?。 闭f罷便轉(zhuǎn)身飄然離去。
賈瑞高興之余,急忙追上去說道:“仙長莫走!可否收小生為徒?以求仙道!”
明明只有幾步路,賈瑞卻連跛足道人的袖子都抓不到,跛足道人看著只是走了幾步,卻好像已經(jīng)走到了非常遠的地方,同時跛足道人的聲音也明明白白的傳了過來:“你的命不在此,當(dāng)另有任務(wù)在身,等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若是有緣我們再聊吧,謹記,謹記!”正說著,跛足道人的身影和聲音都縹緲而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賈瑞悵然若失,原本在風(fēng)月寶鑒正面空間里遇到恢復(fù)了神仙記憶的秦可卿時,心里十分驚喜,沒有想到這樣要能遇仙,被拒絕的時候心里也并不難過,想著還有一個跛足道人才是自己主要的求仙門路,心里釋然很多,那可是可以將女媧娘娘當(dāng)年留下的補天神石帶入凡間的大能,仙道必定強大,哪知先被鐘情司首座拒絕,后又被跛足道人拒絕,眼下唯二靠譜點的仙緣就全斷了。
看來修仙這條路眼下還是不通的。一切還得自己想辦法。
不過好歹得到了兩本秘籍,一本《太虛幻經(jīng)·假作真》,一本《茅山道符箓真解》,只能靠著自己自學(xué)了。
跛足道人說完話轉(zhuǎn)身就走了,卻不知道那所謂的《茅山道符箓真解》到底怎么給,正疑惑間旁里有人推他,他猛地回過神來一看,卻是一個小仆在叫他:“瑞大爺瑞大爺,老爺叫您?!?p> 恍惚間賈瑞有點搞不清楚情況,疑惑問道:“那仙長呢?可有留下什么東西?”仆人疑惑道:“什么仙長?不曾見過,更別說什么留下東西了?!?p> 賈瑞撓了撓腦袋,摸了摸懷里的風(fēng)月寶鑒,心里有些糊涂,又有些釋然,搖著頭笑了笑,舉步向賈代儒的書房走去。
賈代儒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漢,是第一代榮國公賈源的庶子,賈府碩果僅存的老人之一。
不過賈代儒在賈府并沒有什么存在感,是個不折不扣的邊緣人物。
一雙眼睛有些渾濁,滿臉的皺紋藏著一生的不如意,身形有些佝僂,穿著一身鐵紅色的員外袍,頭戴黑色儒巾,表情十分呆板,正坐在書案前,如同準備審問犯人的命官,見到賈瑞來了,冷哼了一聲。
賈瑞急忙按照記憶中的方式向賈代儒行禮問好,賈代儒冷冷道:“既然身體已經(jīng)好了,就不要再賴在床上不思進取,趕快準備一個半月后的縣試,考過了縣試你便是秀才,我便為你說門親事,以遂你心愿,也好為我們這一脈開枝散葉,繼了香火,了我心事,也省的你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p> 賈瑞原主的行為習(xí)慣立刻上身,只有唯唯諾諾,說道:“回稟祖父,孫兒這次一定努力,定要考取秀才,不負祖父的期望?!?p> 賈代儒看他沒什么像樣的表示,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傷心,疲憊的揮揮袖子說道:“知道了就去溫書吧,不要在與那些狐朋狗友虛度時光,若叫我知道了,定要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