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師姐!師父!你們回來啦!”
一破道觀內(nèi),許燕笑著叫道。
一眾弟子也從各廂奔走過來,而這道觀內(nèi)只剩下三十多個弟子,其他弟子都被煙霞子派去探查管同芳消息,以及七大門派動向。
煙霞子帶著余冷秋、鐘素回到道觀,煙霞子笑著說道:“為師最近不在,你們可好?功課每日在做吧!”
許燕一瞅阮小環(huán)笑說道:“有三師姐照看,弟子們不敢偷懶!”
“大師姐、二師姐!此次你們上華山有什么好玩的見聞呀?說來聽聽!”
阮小環(huán)拉著二位師姐的手問,一眾女弟子也圍著。
鐘素笑著說:“見聞可多了,師父力戰(zhàn)少林方丈,我們又和“峨眉派”的弟子相遇!”
鐘素在一邊笑著為眾人述說著,煙霞子笑了笑便領(lǐng)著余冷秋進(jìn)到大殿內(nèi)。
在煙霞子的房間內(nèi),煙霞子坐在榻邊,余冷秋站在身前。
“冷秋,你跟為師有二十年了?!?p> 煙霞子看著余冷秋說道,余冷秋默然不語,一對淡眉卻微蹙。
“為師知道你心中有解不開的疙瘩,為師這么多年也多方打聽,卻始終找不到你生身父母?!?p> “師父?!?p> 余冷秋突然開口了:“可以不說了么!”
煙霞子看著余冷秋,余冷秋一臉冰冷。
“那好!”
煙霞子從懷中掏出一本秘笈說道:“這個你收好!”
余冷秋接過秘笈一看,忙遞還道:“師父,這是掌門秘笈,弟子不敢受領(lǐng)!”
煙霞子看著余冷秋笑著說:“師父是現(xiàn)有掌門,你是我大弟子,以后自然會接我衣缽,你受得起。”
“可是,還有二師妹,三師妹,四師妹,她們比弟子更適合!”
余冷秋說道。
“在這眾弟子中,你是最像為師的,不管是你的性情、天資,都是上等人選,將來哪怕師父不在了,你也要帶領(lǐng)你的師妹們振興武當(dāng)!”
煙霞子說道最后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余冷秋。
“師父,你神功蓋世,沒有誰能傷得了你,弟子們誓死追隨師父!”
余冷秋一低頭說道。
煙霞子淡淡一笑,經(jīng)過與少林方丈過招后,煙霞子也覺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雖然自己還是能夠勝鏡月禪師,但自己手上沾了武當(dāng)同門的血,自己這身血債遲早要還給他們,所以要早點把自己的繼位人選好,把自己的遺愿延傳下去,帶領(lǐng)弟子們振興武當(dāng)。
“這本秘笈你收好,好生練習(xí),為師也會時常點撥你?!?p> 煙霞子輕輕說道,便盤腿坐在榻上閉目調(diào)神起來。
余冷秋看著手中的秘笈,沒有說話,默默放入懷里便出了房間,等余冷秋出了房間,煙霞子睜開眼睛,心中一嘆,想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大雪紛飛的一天。
“師叔!”
在“紫霄宮”外,銀裝素裹,滿天飄著鵝毛大雪,一個武當(dāng)?shù)茏討驯е粋€嬰孩,那嬰孩包裹著羊皮毛織的毯子。
煙霞子,年芳十五,穿著黑色道衣從宮門趕來。
“快抱過來!”
煙霞子忙接過嬰孩,只見裹在溫暖羊皮毛毯里的嬰孩正熟睡著,這嬰孩一看就是剛出生不久,煙霞子忙懷抱著嬰孩進(jìn)入宮門內(nèi),一個小身影探出身子在玉帶河橋邊,抽泣著身子,臉上雖罩有白紗,但眉眼間稚氣未脫,嬌臉上梨花帶雨,嚶嚶泣泣地還轉(zhuǎn)身子便離開,消失在雪枝銀樹叢中。
當(dāng)年自己收留了這個嬰孩,而在那嬰孩懷中藏有一塊白地天祿紋錦綺帕,其中用針線繡著“余冷秋”三字,想來當(dāng)是父母為這嬰孩取的名字,后來隨著余冷秋慢慢長大,自己也毫不避諱地告訴了她的身世,她的表現(xiàn)果然與我想得一樣,心底里悲泣、痛恨,但骨子里仍透著股勁,從此很少看見她的笑容,也很少見她與一眾師妹打鬧,只是冷冷的外表,我知道她一定想找到她的父母,想當(dāng)面問清楚,但又有股傲勁兒,自己從那羊皮毯子和那塊手帕,確定這非是中原之物,乃是出自西域,但天隔茫茫,我也只能盡量托去西域的道友順道打聽,自己也下山在中原一帶查探,但也一直無所獲。
而由此,煙霞子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自己從小在武當(dāng)山長大,卻從來沒有人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是誰,而到了我五歲的時候,便拜倒在師父門下,十九歲掌一宮之主,我曾經(jīng)問過師父,我到底是誰,我的親身父母是誰,我?guī)煾钢皇钦f山下?lián)斓?,但卻沒有絲毫其他信息,問兩位師兄,也都不知道,直到師父仙逝時依舊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世,但卻留下了那個桃木盒子,囑咐我們師兄弟三人,不得打開此盒,不然就不是武當(dāng)?shù)茏?!我心里一直有個預(yù)感,那盒子里的東西一定跟我的身世有關(guān),但自己始終未打開那個盒子,自己遵守著師父的遺命。
“大娘,以后有什么活你直接到道觀里叫我們,我們一定過來幫忙!”
許燕與另一個弟子挑完水說道。
“哎喲!那可不行,你們都是觀里專門修行的,怎么能老讓你們到我家干活呢!”
一個農(nóng)婦在石房子門口說道。
許燕笑著說:“這是師父說的,說我們無依無靠,是你們讓我們在那道觀里住著,還時不時送吃的來,我們給這村子里的村民做些雜役是應(yīng)該的?!?p> 那農(nóng)婦說道:“嗨,那道觀原是前元時候的,后來遭兵災(zāi)就破敗了,我們這個窮山僻壤也再也沒有出家人來這道觀住持,幸好你們來了,正好在這道觀里修行,我們也平時過來燒香祭拜,保佑我們這個村不要這么貧窮?!?p> 許燕與另一個弟子幫著這家干完活,便一路回道觀。
剛出了村口,許燕突然瞅到一邊林子里走出一個身影來,一團(tuán)暗花色的衣服。
“哎!小慧,你先回去,我有事待會回去,可別告訴師父哦!”
許燕叫道。
吳慧一笑道:“師姐,你有什么事呢?好吧,我肯定不會告訴師父?!?p> 吳慧便自顧走了,許燕等小慧走遠(yuǎn),便靠近那林子里。
“小燕!小燕!”
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果然是你!許燕疾步走進(jìn)林子,一看到魏繼賢就一出手。
“哎喲,疼、疼、疼!”
魏繼賢胳膊被許燕反扭著。
“你還有臉找我!我?guī)煾副荒愫K了!”
許燕叫道。
魏繼賢彎著腰,緊鎖眉頭,低沉地說道:“小燕,你誤會了,我沒有害你師父,這從何談起!”
“還說沒有,我?guī)煾副粋髦{言不是你傳的!”
許燕又一使力。
“哎喲!”
魏繼賢疼得大叫。
“我說,我說,是,是陸橋風(fēng),陸橋風(fēng)散布的!”
“陸師兄?怎么會!”
許燕逼問道。
“我說的是實話,小燕,放開我好不好,你再扭,我手都要被折斷了!”
魏繼賢求饒道。
許燕一放手,說道:“老實交代!你若說謊半個字,我就,我就撒爛你的嘴!”
魏繼賢站直身來,甩了甩胳膊。
“我說,小燕,你怎么這么大火呢,我們以前不是……”
魏繼賢說道一半,一看許燕嬌臉一兇,馬上閉嘴不說。
許燕一指魏繼賢說道:“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繼賢只好說道:“小燕,我實在,實在是被那陸橋風(fēng)逼得,逼得走投無路!”
“那陸橋風(fēng)自死了師父,就懷恨在心,一心想要為他師父報仇,還想奪你的師父掌門之位,他不知道從哪里知道,先父的遺物在你師父那,他就造謠你師父在練魔功,我的那把先父遺留的劍,也被他說成什么“落梅劍”,我壓根不知道那是什么劍!”
魏繼賢說道。
“你可說的是真的?”
許燕問道。
“當(dāng)然是真的,我魏繼賢對天發(fā)誓,我如果說謊半個字,叫我不得好……”
許燕忙一捂魏繼賢的嘴。
“我相信你!”
許燕臉一紅說道。
“小燕!你可原諒我了??!”
魏繼賢一把抓住許燕的手。
許燕扭捏地說道:“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不相信你相信誰!”
魏繼賢一把把許燕抱住,一顆火熱的唇壓在許燕的小嘴上,二人扭纏在一起,許燕寶劍落地,二人翻滾在地上。
一片云雨之后,魏繼賢站起身來,穿上袍子,許燕坐在地上,穿好道衣,口里銜著木簪子,挽著長發(fā)。
二人收拾妥當(dāng)后,魏繼賢懷抱著許燕,靠坐在一棵大樹下。
“繼賢,你是怎么找到這的?”
許燕在懷里問。
“打聽的唄,我已經(jīng)離開武當(dāng)了,那個陸橋風(fēng)太狡詐了,我呆在那里就嫌惡心!”
“這件事我一定要告訴師父!”
許燕說道。
“你可千萬別提我,我怕又被你師父打,上次我差點被打死,但我的管家楊全卻死在你師父之手?!?p> 魏繼賢想想現(xiàn)在都怕,心底里暗罵煙霞子。
許燕一抬螓首,望著魏繼賢說道:“繼賢,你是不是恨我?guī)煾?”
“不,不恨也是假的,只是心里始終過不去罷了,畢竟死的是從小把我?guī)Т蟮墓芗?,但我也知道,你師父是受了陸橋風(fēng)的擺布,再誤認(rèn)為是我在散布謠言!”
“謝謝你!繼賢,你能這么想我真想不到,你真好!”
許燕笑著一把摟著魏繼賢的脖子。
“其實,師父她也是被魔功所害,才失了心智,不過現(xiàn)在好了,我?guī)煾赣只貋砹?,還和以前一樣!”
許燕高興地說道。
“哎,小燕,我之前給你的簪子鐲子呢?你怎么一次都沒戴?”
魏繼賢問道。
許燕眉頭微蹙。
“都被落在“太和宮”了,我哪敢戴出來,我還不怕我?guī)煾赴盐伊R死??!”
“你師父可真兇!”
“她也是對我們好!”
“如果有一天我要帶你走!你會跟我走嗎?”
魏繼賢問。
“真的?”
許燕一掙脫魏繼賢懷抱,瞧著魏繼賢問道。
魏繼賢一笑道:“當(dāng)然是真的,我說過,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
許燕咬了咬嘴唇,說道:“如果你是真心的!哪怕跟你到天涯海角,吃糟糠剩菜,我都愿意!”
魏繼賢一把抱住許燕說道:“怎么會呢,我一定不會讓你過苦日子?!?p> 一直到接近黃昏,許燕才回觀里,一回到觀里只見師父在大殿里。
“你這么晚上哪去了?”
煙霞子從殿內(nèi)出來,一看就是在等許燕,許燕磨磨嘰嘰吭哧了半天也說不出來,煙霞子一瞪眼喝道:“心里無鬼,無畏端行,說,干什么去了!”
許燕忙說道:“師父,我,我只是想著師父以前用過珍珠粉,想著托村里的王大哥幫我捎些紫茉莉花種回來,好為師父做珍珠粉。”
煙霞子一下想起從前來,煙霞子嚴(yán)肅的臉也緩和下來,說道:“師父用不著,你就別費心思了,還有,我們是在這里修行的,你怎可托人捎這些花巧之物,你自己也不許用!”
煙霞子玉容微斂,許燕忙搖手說:“不用,不用,我只是跟王大哥說,我們這個道觀太破了,想栽點茉莉花裝點下?!?p> 煙霞子微點點頭說道:“嗯,以后不要勞煩村民,此地人心純樸,當(dāng)時常幫襯,不要總勞煩他們?!?p> “弟子知道了!”
許燕低頭說道。
“好了,進(jìn)去吧?!?p> 煙霞子說著便走向廡房。
“師父,有句話弟子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許燕跟在煙霞子身后說道。
煙霞子輕輕地說:“你這小丫頭,有什么話就講,不要兜圈子。”
“師父,那個陸師兄陸橋風(fēng),不是好人!”
許燕小心說道。
煙霞子一回轉(zhuǎn)身子看向許燕。
“你怎么會如此說?”
煙霞子問。
“師父,其實吧,以前在武當(dāng),中傷你的人是陸橋風(fēng),他在武當(dāng)上下說你的壞話?!?p> 煙霞子眼睛一凝神問道:“你聽誰說的?”
許燕吞吞吐吐道:“師父你想啊,他忌恨你害了他的師父,又把掌門之位搶了去,所以他懷恨在心,一心要把師父的掌門之位奪過來!”
“我問你,是誰說的!”
煙霞子厲聲說道,玉臉罩著寒霜。
許燕一下子嚇壞了,身子哆哆嗦嗦地說道:“是、是弟子想到的。”
“以后不許瞎想,也不許再提武當(dāng)!”
煙霞子氣急敗壞地走開,一進(jìn)自己房間,煙霞子坐在榻邊,現(xiàn)在不管當(dāng)初是誰中傷自己,但煙霞子明白,是自己的原因,自己連自己都不能原諒,又何能責(zé)怪他人。
這一日,在“過齋堂”里,眾弟子正吃著飯,許燕突然一惡心,一捂口探著身子欲作嘔。
“怎么了?四師妹!”
一旁的阮小環(huán)手撐在許燕后背。
“沒事!”
許燕一擺手,然后起身就往堂外走。
“師姐這是怎么了?”
眾師妹都奇怪得很。
“最近好像經(jīng)常看到師姐吐?!?p> 其中一個師妹說道,上首的煙霞子一皺眉說道:“吃飯!”
眾弟子也不敢言語,只低頭吃飯。
在村子里有一個野郎中,許燕偷偷地跑出來瞧病,在一個老舊的石房子里,野郎中把著許燕的脈,片刻便收手說道:“女冠已懷有身孕兩個多月!”
許燕吃了一驚,自己自離開武當(dāng)后,就再沒有碰魏繼賢,只是最近才和魏繼賢在一塊,此時聽聞懷孕,難不成自己在武當(dāng)那會子就懷上了。
許燕越想越肯定,那野郎中看完后自顧看著醫(yī)書,許燕一臉緋紅地說道:“麻煩伯伯幫我保密,此事斷斷不能為家?guī)熤溃 ?p> 野郎中放下醫(yī)書說道:“這個老朽知道,我?guī)团陂_幾副藥,你先吃著養(yǎng)養(yǎng)身子?!?p> “不了,謝謝伯伯?!?p> 許燕斷然拒絕,野郎中也不再說什么,許燕離開后,一個女弟子跟著又跑過來,看著許燕的背影,便躬身進(jìn)入石頭房子。
“什么!許燕懷孕了!”
煙霞子正在道房里誦“冰心訣”,一聽進(jìn)來的弟子報告。
“是,弟子不敢欺瞞,那郎中起初不說話,我就說我等修真之人乃是造化一方,豈可被俗塵凡事所擾清修,如若隱瞞,當(dāng)真是助毀我等修行,那郎中聽了才肯說出實話?!?p> 站在跟前的弟子說道。
“你倒是得力!”
“下去吧!”
煙霞子說道,那弟子便下去了。
“兩個多月了!”
煙霞子站起身子在道房內(nèi)踱步,唉,自己也是大意,當(dāng)初沒有好好約束自己門下弟子,被那魏繼賢所趁,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已晚,煙霞子突然聯(lián)想到最近,許燕經(jīng)常偷偷一個人跑出去,就算和其他弟子一起出去,也會借口離開,煙霞子感到有不好的預(yù)兆,煙霞子便走出了道房。
“小燕!你說的是真的?”
魏繼賢高興地一把握住許燕的兩只胳膊。
許燕笑著說:“當(dāng)然是真的,都是你干得好事!”
許燕一扭頭撅著小嘴。
“真的太好了,小燕!”
魏繼賢一把摟住許燕,許燕也笑著靠在魏繼賢懷里。
“小燕,等著這孩子出生了,我們?nèi)齻€就生活在一起,我要重建“魏家堡”!”
“嗯,都依你!”
許燕在懷里撒嬌道。
“對了,還有,還要把你家人也接來,我已著人去你家了,相信我們很快會團(tuán)聚,過上好日子!”
“好你個魏繼賢!竟然追到這里來了!”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魏繼賢一聽嚇得魂都要散了,二人一看只見幾丈外站著煙霞子,正冷冷地看著二人,魏繼賢與許燕馬上分開。
“師、師父!”
許燕低頭小聲道。
魏繼賢嚇得臉原本白凈一下變得更加蒼白。
“太師叔!”
魏繼賢一臉怯意叫著,心里卻暗自叫苦,自己還沒有布置周全,今日就被撞破,豈不是要了自己小命。
煙霞子慢慢走了過來冷眼看著許燕,許燕嚇得大氣不敢出,也不敢說話。
“魏繼賢,我是怎么跟你說的,叫你不要來纏著我的弟子,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我看你的命是不想要了!”
魏繼賢撲通一跪下,求饒道:“太師叔饒命,繼賢只是舍不得小燕,我對小燕是真心的,日月可鑒!”
魏繼賢一舉右手作誓著。
“師父,你饒了繼賢吧,我和他是真心想在一起!”
許燕也跪了下來哭道。
“真心?”
“好個真心!魏繼賢我問你,當(dāng)初是不是你在武當(dāng)散布我的流言!”
煙霞子質(zhì)問道。
“不、不是我,是陸橋風(fēng),他逼我,從我這打聽到先父遺留的劍在你那,然后就突然流言四起,真的不是我!太師叔!”
魏繼賢哭著磕頭搗蒜著。
“哼!”
煙霞子冷冷一笑。
“魏繼賢你以為你這些說詞會騙得了我,當(dāng)日你說是楊全說的,今日又說是陸橋風(fēng)說的,也只有許燕這么傻才會被你騙!”
“太、太師叔,那日我是嚇壞了,我、我哪敢說出是陸橋風(fēng)啊,他威脅我,如若說出他來,他會殺了我!”
魏繼賢抬頭說道,一臉的鼻涕眼淚全下來了。
“胡說八道!”
煙霞子上前就是一腳,魏繼賢胸前挨了一腳,一下被踹飛兩丈遠(yuǎn),魏繼賢趴在地上哀叫著。
“師父!求求你!饒了繼賢吧,我、我已經(jīng)懷了他的孩子!”
許燕移動著膝蓋跪在煙霞子面前。
“我知道,放心,我會讓你生下來,但這個人居心不良,不配做爹!”
煙霞子說著走過許燕朝魏繼賢而來。
“許燕!救我!”
魏繼賢伸著頭,聲廝力竭向許燕求救命,身子趴在地上手捂著胸口。
“噌”。
許燕一縱身擋在魏繼賢身前,手中抽出寶劍。
“師父,求你放過繼賢吧,他沒有做錯事,一切都是那陸橋風(fēng)做的!”
許燕求道。
“你敢拿劍對著師父!”
煙霞子玉容冰冷。
“弟子不敢,不過你殺繼賢,就先殺了我吧!”
許燕說道,眉眼之前一股英氣,煙霞子娥眉一皺,肩頭微晃。
“呃?!?p> 許燕一下軟癱在煙霞子懷里不省人事,寶劍“當(dāng)啷”落地,魏繼賢一看嚇得尿了褲子,全身發(fā)抖。
“魏繼賢,現(xiàn)在沒有誰能幫你!”
煙霞子把許燕輕放在地上,朝魏繼賢走來。
“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魏繼賢像發(fā)了瘋似的狂吼。
“我為什么不能殺你!”
煙霞子走到魏繼賢跟前,一抬右掌。
“太師叔說過!讓你不要殺我!你不能殺我!你殺了太師叔還要殺我!你不是武當(dāng)掌門!你不配!”
魏繼賢四肢撐在地上,頭發(fā)散亂著全身發(fā)抖,像只瘋狗般狂叫道。
煙霞子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整個臉一僵,煙霞子想到了二師兄離塵子臨去之時說的話:“不要,不要殺繼賢,及時回頭,煙霞子!”
煙霞子身子在發(fā)抖。
“滾!”
煙霞子輕聲道。
“滾!”
煙霞子大叫道,臉上落下兩行淚來。
魏繼賢眼睛死死的,撐著胸口向林子外爬去。
煙霞子淚流滿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微風(fēng)吹過林子,帶起煙霞子霞衣飄動,一片片發(fā)黃的葉子飄落在煙霞子身上。
“師父,你吃點吧,你都好幾頓沒吃東西了?!?p> 余冷秋端著飯菜進(jìn)入煙霞子房間,煙霞子呆坐在榻邊。
“冷秋,好生看管許燕,不許她走動。”
煙霞子默默地說道。
“是,弟子遵命?!?p> “只是,師父你多少吃一點吧,眾位弟子以后還要指望師父您呢?!?p> 余冷秋輕輕說道。
“我知道。”
煙霞子點點頭說道:“放這吧?!?p> 余冷秋放下飯菜,便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許燕是被煙霞子抱回來的,點了她的暈穴,等許燕醒來時,已在自己房里,三個師姐都分別來開導(dǎo)她,叫她好好聽師父話,別總老惹師父生氣,還讓她不要再出門了,好生將息身子。
許燕也不知道魏繼賢如何了,向幾個師姐打聽,但都說不知道,許燕一顆心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