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遇刺
白落衡出門便吩咐起二月:“趕緊回去,車也不用了,我們走回去?!?p> 二月雖然疑惑著,卻也只能照著自家公子的話行事。叫了車夫,把馬車照常趕回將軍府,若是遇見有人攔路,馬上棄車走人。自己與公子則暗暗回去。
“難道還會有人對將軍府的公子不利?”二月試著追問。
白落衡卻是冷哼一聲,“公子?二月,你太小看別人了。那來人皇子怕是都敢殺?!?p> 二月提防起左右,“天子腳下,竟然會如此放肆?早知我就應該攔住公子不來的。”
白落衡嗤之以鼻,“天子腳下,才是最混亂的。”
兩人盡量在人多的地方穿梭行走,也盡量順著人流。
“不成了,二月,那邊?!庇腥艘呀?jīng)跟來了。這樣就不能再在人潮中躲避了,殃及池魚。
果然,等兩人踏進巷口,前路便被堵住。
可卻只來了一人。
既然如此看不起自己?白落衡竟然有些許氣憤的意思。
二月把公子護在身后,隨即抽出了雙刃。
蒙面人直接沖向白落衡,二月用雙刃擋住。
來人使的配劍,招式灑脫老辣,竟然把二月雙刃的風頭都壓下一截。二月見來人氣勢洶洶也不甘落后,他的雙刃已然練了十余年,也是被許多人稱贊過的。他堅信眼前小雜魚只是送死罷了。
白落衡并不想與來人糾纏,找著機會就繼續(xù)溜走。
來人也緊緊盯著,他的目的很是明確,就是白落衡。
那邊白落衡不斷地在小巷中穿梭,蒙面人也緊追不舍。一份劍氣襲來差點劃過白落衡的后腦勺,隨之又消失殆盡,連著二月也一起不見了。奇也怪哉。
來不及尋找,身旁的一扇門突然打開,伸出手一把將白落衡帶了進去。屋內(nèi)人正是二月與蒙面人。奇怪的是他們已經(jīng)沒有再繼續(xù)打斗。
“是我?!泵擅嫒私忾_面罩,正是凌王身邊的廣陵。
“拉攏不成,便要滅口?”白落衡反問。
廣陵深嘆一聲道:“要滅你口的可不是我們。我是來助你們的。待會你們就清楚了。”
小巷果然穿來腳步聲,這回聲音可就不止一人了。
“追到這里,便再無蹤跡?!逼渲幸蝗讼蛩麄冾I(lǐng)頭匯報,“會不會,剛才那人已經(jīng)幫我們解決了?”
那領(lǐng)頭卻不死心,“上面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繼續(xù)追蹤!”
好家伙,為了殺一人,竟然動輒了十余死侍。金主定是下了血本。摸不清那伙人的來歷,也不清楚武功深厚。只是那輕功卻是令人嘆為觀止。
“清楚了吧。我們殿下可是沒有你想得那么骯臟?!睆V陵像是有些氣憤。
白落衡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滿不在意道:“即使這樣,我也不會感激你們。使我深陷危險之中的,還是凌王,不是嗎?”
廣陵竟然一時答不上話。
“我覺得,你應該建議你們殿下,今后若是想招誰攬誰,便不要再在凌王府如此大張旗鼓?!卑茁浜饩谷徽娴乃ο逻@句話就走,絲毫不想再與廣陵辯解半分。
二月跟住公子,一面又向其建議道:“公子,能這般硬氣地與凌王親侍說話,怕也只有公子敢了。只是如此一來,與凌王關(guān)系鬧得僵,于我們也非好事啊。倘若剛剛那人再添油加醋一番,您今后如何站隊?”
“鬧僵了才好。我還期待他去凌王面前添油加醋,只是怕是實現(xiàn)不了。再說了我為何要站隊,家族興盛自有父親兄長操勞,我不想攪和?!?p> 白落衡其實心中有也疑惑。若是拉攏,父親便是一張巨大的王牌,直接拉攏鎮(zhèn)國將軍豈不是事半功倍?退一步講,若是擔心拉攏不成,找白落琛也是可以的,何必要來找自己這樣一個次子。這凌王的腦回路真是令人不解。
“公子小心些,那伙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再來?!?p> “我早就知道那伙人不是凌王派來的,不必擔心。躲在暗處的老鼠不敢在大街上殺人?!?p> 兩人輾轉(zhuǎn)到了長街上。這條路是可直接通向?qū)④姼?,又是繁華大道,果然是不二之選。
“公子,自從你回來,還沒有好好地欣賞這清和城的風貌。我聽說這清和城的夜景很是不錯,不如公子今日晚些回去?”二月實在看不了自家公子天天扎在書堆里頭。
“我現(xiàn)在沒興趣。要看你自己留下吧。”
晚飯過后的時間,如今天氣已經(jīng)漸漸回暖,街上多的是出來散步的游人。與這街上的霓虹相得益彰,每個人臉上仿佛都寫滿了不一樣的喜悅。美好的景物,總是讓人心生舒暢的。
白落衡看見了蘇離。
跟著人流涌動,手上還帶了許多零食果子,她大概是很高興的,因為她的眼神里有著不一樣的滿足。身旁還跟著一位男子,年紀應是與自己相仿的。衣冠講究,身材修長,能夠很好地護住蘇離。
二月見白落衡停了下來,順著他注視的方向,看見了眼前一幕?!斑@…應是長得相似。二夫人時時會帶著滿月的,可那邊卻沒有。公子,我們……”
“回去?!卑茁浜鉀]有搭理他,自顧自地繼續(xù)走。
蘇離回頭,意外看到了白落衡的身影。果然,就算他被扔在人群中,卻還是出眾的。
“他來了,我得走了。剩下的事情改日再找你商量。對了,你到時候差人直接告訴給滿月,不然將軍府有好多彎彎繞繞?!碧K離一面交代著言書,一面留意著那人的動向。
“嗯?!毖詴克椭K離離開,看著她漸漸跟上了白落衡的步伐。
“二公子,怎么去了那么久啊?”蘇離試探地問了問。
白落衡敷衍著:“談事情,自然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講完的?!?p> “二夫人,您怎么自己就出來了?家主知道了指不定多擔心呢?!倍孪刖従忂@冷若冰霜的氣氛,卻被白落衡瞪了一眼。
“我同母親說過的。母親也同意我出來等你們二公子?!?p> “等我?”白落衡冷不丁地一句,側(cè)目掃了她一眼道:“那可難說。等我這理由是個幌子吧?!?p> “非也非也,這正事呢確實是來等二公子的。這不,路遇故人,難免寒暄了幾句。二公子可以理解吧?”蘇離知道這人肯定是見到了自己與言書一起,遮掩什么的,不如坦誠。
確實,蘇離與白夫人說了原由,才順理成章地出來?!绊槺恪比ジ傲搜詴募s。
言書來信說有要事相商,蘇離不得不去,只是臨分別時,被白落衡撞見,真是倒霉!他明明是坐著馬車走的,怎么回來卻成了步行?
蘇離不知道的是,馬車早已不知在哪個地方被撕了個粉碎。
“嗯,可以理解。把東西都給二月吧,畢竟你一個正頭夫人,拿著那么多吃食,我卻是不太能理解的?!?p> 蘇離意識到,便將東西都給了二月拿住。“多謝二公子。對了,剛剛與我在一起的人是太師府的言書,不是什么不清不楚的人。”
白落衡卻是不以為然:“你不必與我解釋?!?p> 蘇離釋然。果然二公子還是好說話的。
二月跟在二位主人身后,覺得渾身不得勁。他們二人這樣的相處模式實在是太奇怪了。
到了門口,蘇離深吸了一口氣,拿出笑容。
白落衡不解地看著她,“這是家里,你在這也活得如此緊繃?”
“人活著,就得時刻緊繃著。家?”蘇離沒有再說下去。
她的家,這是她的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