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滿意了嗎?”楚離走到陳玄奘的身邊,扶住了他,冷冷的看向觀音。
觀音看著腳步虛浮的玄奘,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身形驟然消失在原地。
“走的卻是干脆!”楚離冷哼一聲,此刻他已經(jīng)能夠動用身上的法寶,當(dāng)下使用了一個法術(shù),恢復(fù)了陳玄奘身上的傷勢。
只是檢查了陳玄奘身上的傷勢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玄奘的根基已經(jīng)被清除的干干凈凈,一絲一毫也沒有剩下。
自費(fèi)根基絕不至于如此,想來又是那觀音菩薩下的暗手。
楚離不由得心中暗罵觀音狠心。
從此以后,陳玄奘是絕對不可能再修煉了,無論是道法還是佛法都不可能。
修復(fù)根基還算簡單,想要無中生有,卻是難如登天。
更何況是觀音下的手,圣人不出,恐怕沒有人能夠幫到陳玄奘了。
楚離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盡力修復(fù)陳玄奘身上受損的經(jīng)脈,使他的身體能夠恢復(fù)到健康的樣子。
“是我害了你?!背x扶著玄奘,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玄奘無言,這件事真的怪楚離嗎?
也許吧。
不過其實他也不打算追究,因為對他來說,從剛才的事情分析,他得出了一個讓他有些慌張的結(jié)論。
從之前觀音的話里面,能夠聽出很多問題。
雖然他是一個佛門弟子,但是他自認(rèn)為一個普通的佛門弟子犯了戒律還沒有資格親自讓觀音出現(xiàn)懲戒。
更何況,他的事情好像并沒有犯什么戒律清規(guī)。
否則觀音也不會借助這樣的手段來讓他廢掉自己身上的根基。
隱約中,玄奘覺得自己好像卷進(jìn)了很大的陰謀中,而且自己好像……就處在漩渦之中。
并且玄奘還有一種預(yù)感,那就是自己應(yīng)該就是這個陰謀中關(guān)鍵的人物。
有些事情楚離知道,觀音知道,可能這諸天神佛都清楚,只有自己……被瞞著,蒙在鼓里。
這諸天神佛在下一盤棋,自己難道……就是棋子嗎?
玄奘沉默了許久,眼眸中露出一絲不甘的神色,旋即轉(zhuǎn)過頭,看向楚離,問道:“師父,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 楚離看見了玄奘的神色,心中大概猜到了他想要問些什么,只是那些事情是絕對不能說的事情,他又能怎樣?
有些事情注定了,是絕對不能更改的。
這次量劫的主角是玄奘師徒四人,他們的命運(yùn)都是注定了的,誰都不能更改。
“這個問題,你問不得?!背x轉(zhuǎn)過頭去,不看玄奘的臉,他的心中有愧,如今在拒絕玄奘的話,總覺得有些太過殘忍。
玄奘也沒追問,他自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看見楚離的樣子,便知道其中定有內(nèi)情,但是這些內(nèi)情卻不是他所能知道的。
“師父,我們?nèi)ヒ姷锇?。?p> 玄奘站起身來,臉色尚有些發(fā)白,不過已經(jīng)看不出來有傷情在身了,這時候,他也只想去看看自己的爹娘。
這一路也不算遠(yuǎn),楚離使了個法術(shù),不過須臾之間,二人便出現(xiàn)在了陳光蕊的府邸中。
此刻陳光蕊二人正在為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目瞪口呆。
看著劉洪化成的那一堆焦炭,他們不由得在心里想著,這人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爹!娘!”
正在二人心里為自己二人的大難不死感到僥幸的時候,他們聽見了玄奘叫他們的聲音。
“江流?”
畢竟是母子連心,殷溫嬌第一時間便反應(yīng)過來是玄奘在叫他們,當(dāng)下驚喜地叫了一聲,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了院子中的玄奘和楚離二人。
楚離見狀,笑著對著他們點了點頭,隨后向旁邊移了半步,為他們和玄奘留出了空間。
殷溫嬌顧不得與楚離說些什么,一把抱住了玄奘,淚水奪眶而出!
“江流兒,娘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
殷溫嬌的淚水打濕了玄奘的僧衣,不過玄奘也不在意,在那里輕聲的安慰著。
對于人來說,只有面對生死之后,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就比如說此刻的殷溫嬌,只有在剛才的事情發(fā)生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陳光蕊的感情并沒有隨著距離的增加而消失,反而愈加濃烈。
曾經(jīng)她自以為她可以放下,實際上只不過是戲曲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而已。
陳光蕊此刻也走出了大堂,來到了楚離的面前。
他看見玄奘在那里安慰著殷溫嬌,并沒有貿(mào)然上前,而是向著楚離行了一個禮,說道:“之前可是道長見我二人有難,所以施以援手?”
楚離搖了搖頭,道:“并非如此?!?p> “那……怎么會這樣呢?”陳光蕊有些錯愕,他所認(rèn)識的神仙中人也就只有楚離一個,看著那道雷光的樣子,顯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發(fā)出來的,既然不是楚離出的手,那又會是何人呢?
“你又何必在意這個呢?”楚離閉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說道,“說不定真的是上天降下的懲罰?!?p> 陳光蕊看見楚離的樣子,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后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知道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guān)。
他本來的意思是,如果是楚離的話,自己就表示一下感謝。但是看楚離的意思好像是并不想讓自己感謝誰。
陳光蕊也老大不小了,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當(dāng)下行了一禮,走到了陳玄奘還有殷溫嬌的身邊,開始跟他們說起了家常。
楚離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想了想,不打算留在這里,于是說道:“玄奘,你這幾天就留在家里陪你的父母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p> “是,師父。”陳玄奘對著楚離恭敬的行了一禮。
楚離見狀點了點頭,隨后身形消失在原地。
離開陳府,楚離并沒有直接去往碧游宮,而是先去了鳴龍閣尋找無當(dāng)圣母。
按理說平時無當(dāng)圣母一直都泡在這里。
只不過今日確實是一個注定不同的日子。
楚離撲了一個空,并沒有找到她。
聽申公豹說,無當(dāng)圣母是突然消失的。
應(yīng)該是有事。
既然有事,那也沒有辦法,楚離想了想,決定自己前往碧游宮。
以無當(dāng)圣母的能耐,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