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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三渡

第十一章 母親讓你放過子健

影視三渡 祎盞 2219 2020-03-15 22:03:09

  郭照入府后,甄宓這兒完全是成了冰窖,除了睿兒出生,曹丕再也沒怎么來過。

  思睿觀通,朗懸日月,甄宓每每喚兒子名字時(shí),總會(huì)不覺想到這八字。

  他給孩子起了個(gè)很好聽的名字。不過也只是恩惠“賜”了個(gè)名。

  漸漸小孩子長(zhǎng)大了,日日纏著甄宓問同一個(gè)問題,“爹爹是不是討厭我?為什么不來看睿兒?”

  軟軟的小手拉著母親的衣袖,孩子臉上全是稚嫩。

  “不會(huì),爹爹怎么會(huì)討厭了睿兒呢?他是太忙,等空了會(huì)過來看睿兒的?!弊云燮廴说脑?,早被甄宓練得爐火純青。

  謊言說得久了,時(shí)間長(zhǎng)了,說謊之人竟也分不清真假了。

  她有時(shí)會(huì)被曹睿拉著去院外等人。從日落,到傍晚,再到早晨……

  孩子汪汪的眼睛里失望越來越重,還是一眨不眨盯著院外的某一處。甄宓有時(shí)會(huì)后悔,是她的一時(shí)任性,讓這孩子與她受苦。

  可若沒有兒子的陪伴,她不知該怎么捱過這漫漫日子。

  “你爹爹有事耽擱了,我們先回去……”

  壓住心底深處卑微的失落,甄宓只能把說過幾百遍的話再次搬出來。

  …………………………………

  這日睿兒午睡,甄宓到院內(nèi)坐坐,與芙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忽然余光見到一男子急忙忙從這邊跑來。

  那是……曹丕的人,甄宓以為是自己看錯(cuò)了。

  “夫人……”穿著騎裝的男子已經(jīng)到了甄宓面前,冬日的天氣臉竟有些紅,看著很是焦急的樣子。

  “何事?”甄宓的心忽然一緊。

  下人站在距甄宓兩三米的位置,即使著急,也并未忘記守禮,幕僚被罷黜的前車之鑒,他不敢再犯。

  倪了眼甄宓,才憂心道,“大公子被下獄了?!?p>  兩手一軟,手中茶盞突然打翻,帕拉一聲,連帶著石桌上的杯子碎在桌上。

  芙憐正要上前收拾,甄宓擺了擺手。

  “因?yàn)楹问拢俊彼笱b鎮(zhèn)定,慢慢將桌上碎片堆放一角。

  “這……”

  看到他的為難,甄宓也不勉強(qiáng),“公子讓你過來,需要我做什么?”他風(fēng)塵仆仆過來,不是為了單單告訴她這事吧。

  “……不是公子讓我來,是司馬懿……”

  司馬懿?

  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第幾次聽到這個(gè)名字了。甄宓知道,這是個(gè)智多星。

  “那我能做什么?”

  …………………………………

  曹丕事情順利解決,代價(jià)是曹操的另一個(gè)兒子。

  官場(chǎng)之事,詭譎算計(jì),甄宓不懂,也懶得去想,但也無法置之不理。

  好不容易一個(gè)兒子出來了,另一個(gè)又進(jìn)去了,一早,卞夫人就把甄宓叫到了自己房里,說得無非是兄友弟恭,讓她幫忙求情,求子桓放過子健,饒他弟弟一命。

  甄宓能理解婆婆的心態(tài),只是不知這情該如何求。最終還是耐不住老夫人對(duì)兒子的關(guān)愛之情,加之子桓的事,卞氏也幫了不少,甄宓只能應(yīng)了下來。

  辰時(shí)曹丕已經(jīng)從大理寺放了出來,甄宓在東院呆了許久,一如往常沒有等到他來。記得答應(yīng)卞氏的事,她只能起步到西院來了。

  出乎意料地,他沒有和郭照在一起,甄宓在門邊未進(jìn)去,便看到了小太監(jiān)端著滿滿一碗藥出來。

  “公子沒喝藥?”

  小太監(jiān)放下藥碗跪下行禮,然后轉(zhuǎn)頭看了眼坐在里面的男人。

  “把藥放下,你下去吧?!?p>  “……是?!碧O(jiān)伏腰出去。

  “公子服藥?!边M(jìn)屋后,并沒有著急開口,甄宓跪在地上,與他背對(duì)的方向,兩手端著藥碗。

  床上男子表情一滯,似是沒料到她會(huì)來。

  “拿下去吧。”甄宓好像聽到了他的嘆息聲。

  “子桓,你身上有傷……良藥苦口?!?p>  可能是聽了她的勸,也可能是因?yàn)槟锹暋白踊?,”曹丕最后還是從床上站起,走到甄宓身邊,喝下那碗藥。

  剛剛她話中的著急已經(jīng)不在,曹丕看到的是低順著的眉。微俯身拉她起來,忽然女人伸手拉住了他,恍惚之間的觸感,猶似那晚,曹丕定在原地。

  “子桓……”

  不想看著她這般模樣,曹丕讓她起來,可跪著的人就是不動(dòng),只是兩手抓著他。

  無法否認(rèn),他喜歡這樣的靠近。曹丕屈膝蹲在她的眼前,不忍放開,男人右手一直被她拽著。

  “母親讓你放過子健?!?p>  男人一震,低頭企圖看到她的表情,可她一直把頭低著。

  “放過?”他好笑般倪著甄宓黑色發(fā)髻,“我在牢中時(shí),誰又曾放過我?”

  想來他在牢中也是不好過,甄宓試圖勸他,“你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該骨肉相殘……”

  不留余地,趕盡殺絕……她知道奪嫡之爭(zhēng)的殘忍,可還是不想看到他也變成那種人。

  “這些話,也是母親讓你說的?”曹丕竟在笑?!澳愕囊馑寄?,也要我放過他?”

  他是在笑,但又不像是笑,甄宓明顯從他雙目中瞧出怒意。

  “若我和子健只能活一個(gè),你希望是誰?”他抬起她的下巴,盯著白皙小臉問道。

  辛奴告訴他,他被抓入大理寺后甄宓為他的事前后奔波,可此時(shí)曹丕無法估計(jì)其他,只想問出答案。

  曲長(zhǎng)睫毛重重一閃,甄宓的心忽然跳得有些亂。他一個(gè)接一個(gè)的問題讓她難以招架。

  甄宓想要低頭,下巴被他扼住動(dòng)彈不得。

  即使他們真的只能活一個(gè),也是父親曹操所能掌控的,甄宓沒能力去決定,也……無法決定。

  他清楚看到女人眼中閃過的恐慌,卻不知是為誰。

  很難回答嗎?

  心底深處的期望隨窗外搖曳已歇的樹枝一同停下,輕笑一聲,曹丕松開了她。

  手垂落在了身側(cè),似是沒了力氣,“甄宓,我與他之間……從不可能共存。”

  男人站了起來,修長(zhǎng)的身影在光照下更加顯眼,緩緩后退一步,他高高俯視,眸對(duì)準(zhǔn)地上的女人。

  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曹丕沒有要嚇甄宓,他是想讓這女人明白,曹家的世子之爭(zhēng),比袁家更甚。

  曹家的子孫,不會(huì)如平常家庭般親友和睦。魚死網(wǎng)破,不死不休,這是一種悲哀,亦是他們的宿命。

  忽然離開的觸覺把甄宓驚醒,她這才從他沉厲的冷眸中反應(yīng)過來,沒有起身,她只是凝視男人冷峻的臉。

  她這般目光是他未見過的,陌生、疏離、不解……就好像他是個(gè)不念手足的無情兄長(zhǎng)。

  什么好像,他不就是嗎?曹丕心里諷刺自己。

  背上的鞭傷又在隱隱作痛,他心底苦笑,她又知道,子健的人在牢中是如何對(duì)他的嗎?

  “對(duì)啊,你不明白?!毕囝櫜谎裕瑑扇司镁玫募澎o過后,房?jī)?nèi)飄蕩著他狀似嘆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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