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但,他現(xiàn)在確實還不能死。
“我?guī)闳フ艺規(guī)煾蛋?,他興許能救你。”
她的師傅元亭曾也是陽城的名醫(yī),世人們都道他一聲神醫(yī)。
陽城里的人都敬著他。
不得解的是他一夜之間便消失出了陽城,此后便再也不曾見過,好在后來回了個小醫(yī)仙,這醫(yī)仙雖然神神秘秘的,可醫(yī)術(shù)也是陽城里頂好的。
但到底也是人元亭手下的徒弟,自然難以和人家?guī)煾灯蠹啊?p> “好。”夜闌也側(cè)過了頭,與她四目相對,眼里溢出了他未曾察覺到的柔和。
衣服上的惡臭味被風(fēng)一吹散了開來,二人屏住了呼吸,默默地離對方遠了些。
琉璃拿出了一個藥瓶在手上嗑了兩下,將手揚起,從掌心里散發(fā)出了一陣玫瑰香,這是她最喜歡的香味,這香味將那惡臭味遮了去。
她滿意地堵回瓶塞。
夜闌正默默驚嘆時聽到了一陣嗡嗡嗡響,琉璃也聽到了向那聲源處望了去。
一群密密麻麻的東西靠了過來,近些發(fā)現(xiàn)是蜜蜂,不,且呈紅色,在這樣的地方蜜蜂也是帶毒的。
是她的玫瑰香和那臭水湖的水混了一起才會引來紅蜂的。琉璃握緊手中的藥瓶子想和這紅蜂決一死戰(zhàn),她有的是藥可以毒死它們。
……
夜闌看著那人還傻愣著立在那里,眸子猛地一縮,沖過去將她的手一把抓走。
向著前面的一片霧林里沖了進去,想依托這片霧林來躲避紅蜂。
霧林里面一片朦朧,最具有標(biāo)志性的樹卻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讓人分不清是走了幾里路。夜闌怕會迷失在霧林里便時不時地做了標(biāo)記,每走一程就標(biāo)記一下。
她只覺得這很無腦,冷冷道:“犯不著?!?p> 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完全可以憑著記憶重新走出去。
更犯不著的是,她不需要躲,毒死一群小蜜蜂對她而言實在算不上什么。
夜闌瞇起眼欣賞著她再一次露出那種輕蔑的神情,心里暗想著:究竟犯不犯得著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停住了那只一直做著標(biāo)記的手,換了一種更隱秘的方式,而她,也察覺不了。
天真的在石林里默念著幾個數(shù)字,以為照著這數(shù)字再出來就完事了。
直到……
怎么越來越不對勁,她又細細回想了一遍方才記的步數(shù),沒出錯的,但她可以感覺到她們已經(jīng)開始在一個原點繞圈了。
瞟了一眼在一旁的夜闌,他就像等著看好戲一樣,揚起嘴角輕笑著問道:“我們是要出去了嗎?”
……
一時不知道怎么說出……她找不到路了。
霧林像是通人性一樣,知道里面的人走不出去了,又把霧氣加重了些,似是要把他們困死在里面。
琉璃忽然覺得傷口又開始作痛,在一棵樹下靠了起來,抿著唇子不言。
另一個人卻迫不及待地在前面引起了路“這不是普通的霧林,靠記憶力是走不出去的,得靠我?!?p> 說著,嘴角一揚,想起她剛剛說用不著。
看她還能硬到什么時候。
可是人,一直沒跟了上來。
覺得身后空空的,夜闌回了頭,見她了無生氣地倚靠在大樹底下,連忙折了回去。
這一路下來她都是這樣的虛弱,非要逞強著這時候來,凈喜歡這般折磨自己。
只是。
琉璃頃刻站了起來,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走在了他的前面。
原來是裝的,他無奈地搖搖頭。
“一個小小的霧林還能難住我,我偏不認?!彼艞壛藢ふ襾頃r的記憶,在霧林里胡亂的新開始了一番折騰,可看到的仍然是哪幾顆樹。
他在后面緩緩跟著,靜靜地看著她來來回回,心里默笑著。
她累的小臉紅撲撲的,撇了一眼那個只知道跟著她走的人,忽然想起他來時的標(biāo)記。
問道:“那個……你做的標(biāo)記在哪里,看看能不能尋著標(biāo)記走下去。”
“你不是說用不著,我就沒做了?!币龟@依舊是平靜著,與她那著急的樣子很是不同。
琉璃冷道:“若是走不出去,困在這里的不是我一個人,還有你?!?p> 實在看不慣他那一副高高掛起的模樣了,便把語氣加重了一番。
“我自然找的著路?!彼聪蛩难劬?,沒有因為她的語氣不好而不悅,而是玩味地一笑。
“你……”
“跟上!”
夜闌挺著胸膛在前邊帶起了路,嘴角那抹笑意怎么也收不住。
現(xiàn)在換她跟在了后面,瞎跟著他繞過一顆又一顆的樹,一層又一層的霧。
與她剛剛的路線略有不同,要更加復(fù)雜一些。
只是……
這地方依舊眼熟的很,夜闌逐漸放慢了些腳步,面容僵了一下。
“你該不會也找不到路了吧?”一聲驚叫將前面帶路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應(yīng)該啊,怎么會這樣,明明……
夜闌心虛地朝她回過了頭,一頓緘默。
她氣的簡直要跳起來,剛才那一副自信的樣子哪去了,現(xiàn)在這又算什么事。
頓時火冒三丈!仿佛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不,是要燒焦了。
卻還是狠狠憋了下去,不到最后一刻不作攤牌的傻事。
最后給了夜闌一記蔑視的眼神,憤憤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簡直太不靠譜了,琉璃將軟白的小掌在面前作扇風(fēng),其實又哪里會熱。
瞎繞著霧林走了幾圈,周圍始終不曾變過。琉璃暗暗白了他一眼,回到了樹底下修頓起來。
“瞪我干什么?”夜闌小聲嘀咕道,她瞪人的眼神真是要把人吃了般,讓人一陣哆嗦。
他倒不怕,只是不希望她那么討厭自己,至少不要用仇視的眼神看他。
現(xiàn)在好了,都找不著路了,怕不是要在這里過夜了。
至少也不能和他一起吧。
琉璃又偷偷地瞪了他一聲,他正閉目養(yǎng)神,沒有察覺。見此,又正兒八經(jīng)的凝視著他。
那昂揚而上的劍眉之中泛著些許淡淡的柔情,劍眉之下精致的鼻梁,與那尤如玫瑰花瓣一般粉嫩的薄唇組合在一起,煞是好看。若是以前,她許是要被這樣的美男子癡心上一陣。
他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見她這般癡癡地看著自己,眸子里的笑意泛濫了開來。
“如你這般看我的眼神,我見多了?!?p> 有不少女子見了他都是這幅神情,他能猜出,這是愛慕。
琉璃立即將視線移了開來。心里一陣嘲諷:就想著吧你,我可絕對不是那不少女子之一,能不殺了你就很不錯了。
月漸漸爬上枝頭,往林子里撒下了一層幽冷的白光。
琉璃拿出了一個藥罐子圍著自己的那塊地方撒下了一層驅(qū)蛇蟲的藥粉,這地方荒郊野嶺的難免要防范著些。
夜闌假裝沒看見,將手負在后腦勺上將雙眼合上。
夜里,一條小青蛇在夜闌的褲腿上緩緩挪動著,小青蛇緩緩挪動著,時而抬起那顆青色的小腦袋,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要砍了它的頭。
卻還是被夜闌給逮住了,眼下和它硬拼只能是兩敗俱傷,他暗沉了一口氣,嘗試著去把琉璃叫醒,踢了一顆小石子過去。
琉璃猛地站起了身,向四周凝視了一圈,說巧不巧,許是起身的動靜太大了,引得小青蛇向她看來。
就這樣和小青蛇對視了一秒,琉璃掏出一把藥粉甩了過去。小青蛇一動不動地僵落了下來。
“專治你們這些害人的蟲子!”琉璃拍了拍手,把手上殘余的藥粉抖落了下來。
朝那人看了一眼,正睡的沉,絲毫沒有察覺什么危險。嘀咕道:“睡的跟豬一樣,要是再晚一些你就命喪黃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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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炸麻花辮
hhh…… 2020/3.13/01:43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