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利個子高,肌肉發(fā)達,明顯是一個武力爆表的危險分子。
反觀太利和陳寥那就是文弱書生了。
是以大兵們的主要目標(biāo)都是太利,對著太利的槍口也是最多。
北冰洋真怕這車一顛,那個家伙一緊張開了槍,那太利死的就太不值了。
車是全密封了,隔音性很好,北冰洋能聽到太利因為生氣發(fā)出粗重的呼吸聲,也能感受到心臟因為緊張咕咚咕咚地跳的猛烈,甚至都能沖擊腦門。
看不到外面也沒有參考,所以對于外面的預(yù)判都是沒有的。
所以當(dāng)車開始劇烈晃動的時候,所有人都毫無防備。
果真如北冰洋所預(yù)測的,有人擦槍走火了。
太利不愧是當(dāng)過兵的,應(yīng)變能力超強,在感覺到晃動的時候,他就坐到地上雙腿頂住兩側(cè)的座椅,好好的固定住自己。
所以槍沒打中他,但車里這么多人,中槍的概率很高的。
只聽見一聲慘叫,同時伴隨著車開始翻滾了起來,場面相當(dāng)混亂。
誰也顧不得誰,不知是誰受傷了,就算受傷的人也來不及查看傷在哪里,傷的怎么樣。
在劇烈的慣性下,北冰洋一會兒被一堆人壓著,一會兒壓著一堆人,或者上面幾個下面幾個。
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雖然劇烈的晃動翻滾只是片刻,但身處在車廂內(nèi)的人們像是永墜地獄一般,生死兩茫茫。
等一切都平靜,北冰洋找不到自己的腳,也找不到自己的手,哪哪都不是自己的,還好發(fā)出的哀嚎聲是自己的。
車廂損壞斷了線路,內(nèi)部一片黑暗,然后聽到外面,咔咔咔的敲門聲。
隨著后門打開,車廂如同沐浴救世主的圣光一般,眾人終于從鬼門關(guān)返回了。
太利搬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腿,聳了聳肩,拉著汽車把手狼狽的站了起來,腳下面還踩著人。
“隊長?是你嗎?”熟悉的普通話在耳邊響起。
太利還沒回答,看到處在人堆上面的那個黑人長官也扶著墻壁緩緩的站起來。
太利抬腿就是一腳,重新讓這個家伙躺下。
“可要我命了?!眲倓偺瘸秳恿颂膫?。
“你們幾個有你們'這么救人的嗎?”太利罵道。
一張年輕帥氣的面孔出現(xiàn)在后車門口,那是曾經(jīng)幫助過萬萬的張?zhí)?p> “隊長你不是說置之死地而后生嗎?”張?zhí)┪Φ馈?p> “說真的,你們這幫小子……”
北冰洋眩暈著腦袋聽到太利的絮絮叨叨。
嘶啞著嗓子喊道:“別他媽的聊天了,是自己人就趕緊把我挖出來,我喘不動氣了?!?p> 除了張?zhí)┩膺€有另外三個人,這幾人才手忙腳亂的把北冰洋和陳寥從人堆中扒拉出來。
“肋骨斷了,右關(guān)節(jié)脫臼。”北冰洋聽到一個女生說道。
然后他在被拉扯的過程中終于因為疼痛暈厥了過去,暈過去之前,北冰洋只記得看到幾個閃著金邊的人影在眼前晃動。
“那是太陽產(chǎn)生的光暈吧?”彌留之際北冰洋還有心思解析自然現(xiàn)象。
時間很久,或者說在黑暗之中是沒有時間的,北冰洋感覺身體一直在下墜,耳邊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
眼皮很重,嘴巴也張不開,就像是五感被掠奪了。
要死了嗎?面對死亡是應(yīng)該坦然面對還是應(yīng)該奮起抵抗?
內(nèi)心交織著。
突然一股莫名的沖動涌起,“他娘的死也讓人死個明白不是?讓我看看,讓我看看?!?p> 終于北冰洋掙扎著睜開了眼睛,五感隨之返回。
嘩嘩的聲音,分不清是水聲還是風(fēng)聲,北冰洋躺在一間狹窄的小房子里,這房子突然晃動起來,北冰洋一激靈,站起身來扶著墻面。
墻面入手冰涼,多年的職業(yè)經(jīng)驗讓北冰洋明白,這墻竟然是鐵的,金屬的。
房間又是一陣晃動。
北冰洋扶著墻打著晃向著門口走去。
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鐵門上鑲嵌著圓形的玻璃窗。
咔噠,門很容易就打開了。
隨著鐵門打開,北冰洋的視線也跟著向外望去。
門前一道刷著白漆的欄桿,穿過欄桿,映入北冰洋眼前的竟然是水天相接的一條白線。
無邊無垠,北冰洋被震撼了。
他竟然在無邊無垠的大海上,腳下的船也是碩大無比,此時自己仿佛是站在半山腰上眺望海洋。
聽見有人走來的聲音,北冰洋順著聲音望去,一個身穿水手服皮膚黝黑的小伙子走了過來。
“北工,你醒了?傷痛好一些了嗎?”小伙子詢問道。
北冰洋這才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也在這時才感覺到肋骨處傳來的陣痛。
北冰洋知道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安全了,開口回答道:“還好,還好,疼痛能忍受得住?!?p> “嗯,能站起來就說明恢復(fù)的不錯?!?p> 像是想起什么來,小伙子伸出手說道:“我叫大鐘,鐘大偉,這艘貨輪的船醫(yī)?!?p> 北冰洋伸手握了握,問道:“我這是在哪?我怎么會到這里來?”
“我們在回國的輪船上,下一站在俄羅斯補給后,再過三天就到了我國海域,我們會在青島港卸貨,你們也會在那里下船,看樣子,再休息兩天你也就痊愈了?!?p> 大鐘繞著北冰洋轉(zhuǎn)了一圈,拉著胳膊看了看說道。
“哦,記得別做劇烈運動,你需要靜養(yǎng)?!贝箸妵诟赖?。
北冰洋看著這個友好的船醫(yī),對于自己的身體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他問道:“太利和陳寥也在嗎?”
“在的。”大鐘說道。
聞言太利和他在一起也就放心了。
扶著欄桿準備沿著樓梯下去。
大鐘見狀趕緊過去扶著。
北冰洋心存感激沖大鐘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這一活動,北冰洋聽到肚子咕嚕咕嚕直叫,才知道自己似乎好久沒吃東西了。
“我來船上多久了?”北冰洋詢問道。
“哦,有兩天了,我還記得送你來的時候,你的胳膊,腿都脫臼了,耷拉著像是面條一般,好不容易給你接上,才聽到太利說你的肋骨斷了,好在貨輪上醫(yī)療設(shè)施齊全,要不然等到回國,你這肋骨就沒法修復(fù)了,你們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連美國的醫(yī)院都不敢去?”大鐘說起北冰洋剛來那一會的慘狀,又好奇于北冰洋這個看似普通的人怎么會啟用國家的特殊通道。
“唉,別提了,被人扣了頂大帽子,能逃走也真是萬幸?!北北笃鋵嵰膊惶靼灼渲械脑?,肯定不是武器那么簡單。
“沒殘疾才是算你萬幸。”大鐘強調(diào)道。
找到太利陳寥的時候,他們竟然在海釣,看看他們身邊的小桶,收獲似乎不少,盡是北冰洋沒見過的小型海洋生物,有魚,有蝦,還有水草。
“活過來了?你啊欠鍛煉?!碧筮诌值某鲅圆贿d。
北冰洋也跟著故作灑脫的回答道:“算是死里逃生吧,怎么沒見救我們的那幾個人?我真得謝謝他們八輩祖宗?!?p> 太利嘿嘿一笑說道:“要謝,還是去謝不睡覺吧,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那小小的電磁軌道炮一出竟然引起了那么大的反響?!?p> “對了,這里能通電話嗎?”北冰洋問道。
“船長室那里有衛(wèi)星電話,走去給不睡覺打個電話,問問他怎么回事。”太利陳寥兩人收了魚竿,這讓手癢想要釣魚的北冰洋大失所望,只好跟著他們?nèi)ヂ曈懸环w無泯。
電話忙音了好長時間,終于傳來了趙無泯的聲音。
太利交代完這邊發(fā)生的事情,北冰洋就迫不及待的詢問道:“不睡覺,這次行動你安的是什么心?是不是早就知道后果借機逃遁了?”
那邊很長時間沒有傳來趙無泯的聲音,等了好久,北冰洋都以為是斷線了。
在等待不耐煩的時候趙無泯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只是無心之舉,誰知道艾默公司這么無恥。北工早點回國,喜馬拉雅山這里有一個項目需要你參加。”
北冰洋心道參加個娛樂性的比賽就差點完命,誰知道不睡覺又在挖什么坑。
北冰洋決定回去以后一定遠離趙無泯,安安心心的搞好機器人研發(fā),再開發(fā)出完整的人型機器人讓艾莉婕這小丫頭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認輸并不代表自己的設(shè)計不行。
世間的事往往想象中完美無瑕現(xiàn)實中千瘡百孔,事件的發(fā)生很多時候都是不是不受控制的。
幾天后北冰洋除了隱隱感到胸悶憋氣外基本上無大礙了。
一路無話,平平安安的回到了運來山莊。
九死一生的事情經(jīng)歷過一次就好了,任使誰的神經(jīng)再大條也不愿天天過的水深火熱的,尤其是北冰洋這種安于現(xiàn)狀的人。
看著熟悉的云來山莊,北冰洋心道這樣挺好,做著自己喜歡的事還能賺著大把的錢,給個神仙都不換。
正準備掏鑰匙打開門,北冰洋發(fā)現(xiàn)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趙無雙回來了嗎?北冰洋心道。
看看美女養(yǎng)養(yǎng)眼平復(fù)一下心情挺好的。
進入客廳,北冰洋打眼一看,果然有一個美女,一個燙著棗紅色波浪發(fā),身穿職業(yè)裝,身材較好的女人正背對著他。
北冰洋肯定這不是趙無雙,趙無雙那種淡然的性子絕不會做這種打扮,這妝容熱烈似火,給北冰洋的感覺不是熱情而是讓人退避三舍的炙熱。
聽到有人進來,背對著北冰洋的美女轉(zhuǎn)過身來。
北冰洋呼吸一陣急促,這女人裝飾不重恰到好處,但凝眉蹙目之中略帶殺伐之氣,這也正是北冰洋感受到的那種炙熱感,熱到極致便是冷。
“你是?”北冰洋在這女人超強氣勢的壓迫下詢問道。
那女人見到北冰洋還能在她的面前說出話來,不由得嗯了一聲。
但北冰洋人仍不能從她的表情中得到絲毫的信息。
“你就是北冰洋?名字怪怪的。”這女人不回答北冰洋的問題,反而一下叫出了他的名字,但對于他名字的評論北冰洋實在是有些反感。
見這女人說話毫無感情,北冰洋也懶得再跟她交流,同時北冰洋也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離這女人越遠越好。
北冰洋知道能進入這個房間的一定和趙無泯有什么關(guān)系的。都不是自己能處置的。
“我還有工作要做,你隨便啊,趙無泯,趙無雙應(yīng)該很快就回來了吧?”北冰洋非常客氣的算是打了聲招呼,不想和此人多談。
“趙無泯怕是不敢回來了。”這女人說道。
北冰洋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女人說話不咸不淡還云山霧罩的,于是不客氣的說道:“這是他家,他有什么不敢回家的?”
這女子悠然的坐到沙發(fā)上,自顧自的倒了杯水,兩只手指捏著玻璃杯在眼前晃了晃。
見此情景,北冰洋轉(zhuǎn)身就走,準備回自己的工作室。
“我要把門鎖的緊緊的。”北冰洋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有這種念頭。
“哼,去大洋彼岸震懾了一番,引起對方注意,暴露了我的眼線,還暴露了我苦心經(jīng)營的特殊通道,喜馬拉雅山那里死了人,他有幾條命,他還敢回來?”這女人平靜地說和似乎和自己不相關(guān)的話題。
北冰洋停下腳步,從這女人的字里行間中北冰洋明白自己能回來全是因為這女人布下的退路,但經(jīng)趙無泯這頓操作似乎廢掉了。
說明這女人的能量很大,同時她透露喜馬拉雅山那里死人了,也就是說喜馬拉雅山那里,趙無泯說的那個項目出了問題,果然他存在的地方必然會發(fā)生流血事件,這更加深了北冰洋對于趙無泯的感官,這小子就是個坑人的主。
北冰洋理了理頭緒,也不回頭微微一笑說道:“跟我說這些干什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那女人在北冰洋看不到的角度上也笑了:“跟你沒關(guān)系嗎?”
“這些都是你侄子干的,而且憑你的力量難道還解決不了嗎?”北冰洋轉(zhuǎn)過身來問道。
那女人端著水杯喝了一口,水面上蕩漾著她的紅唇如一抹血色。
啪,這女人把杯子放下說道:“這都是他自行其是的后果,讓他吃點苦頭也好,你忙你的吧,他怕是兩三個月都回不來了?!?p> 北冰洋聳聳肩,還不是有個期限嘛,嚇唬誰呢,趙無泯壞能壞到哪里去?他隱約的也知道,趙無泯在搞喜馬拉雅山裝電梯的事,那么惡劣的環(huán)境下發(fā)生人命也是很難避免的。
趙無泯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坐了下來,收拾整理之前的工作文件。
一張仿生人體機器人的藍圖從中掉了出來。
經(jīng)過這次比賽北冰洋不能說是毫無所獲應(yīng)該說是大有斬獲。
重新再看之前自己的設(shè)計圖紙,很多之前不能解決的問題,如今也都迎刃而解了,腦海中一架完善的仿生人體機器人慢慢浮現(xiàn)。
“我有藍圖,你有……”北冰洋想起最早微博上寫的那句話,開口重復(fù)道。
猛地一抬頭,心道壞了。
于是趕緊沖到大廳,那個女人還在,仍在悠然的喝茶,只是對面多了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和她對坐飲茶。
北冰洋顧不上那個中年人什么時候來的,開口說道:“需要我做什么?”
那女人嘴角微啟,手指順著杯沿滑動,不急不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