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機關(guān)術(shù)了解的很是透徹的阮辭西表示,這個九曲回廊不是事兒。
身處其中看著九曲回廊演繹了一遍的阮辭西,很快就摸清了這個地方九曲回廊的底,輕輕松松地出了回廊。
等腳踩在了厚實的土地上,阮辭西才吐出了一口濁氣。
“下個樓都這么累,封千彌真的很花里胡哨。”阮辭西摸著餓扁了的肚子,有些咬牙切齒,“虧得我還救了你?!?p> 想到在那個不知是夢境還是幻境的地方,她最后一直抱著的那個小孩,阮辭西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那個小孩,應該是真的封千彌。
在扎扎實實的地面上,就很輕易就能摸出這個地方的路線,阮辭西腳步輕快地走出了這個大院子。
這一次的太子府和上一次來時的感覺完全不同,阮辭西很敏感地發(fā)現(xiàn),第一次來太子府所感受到的監(jiān)視全部沒有了。
府里那種奇奇怪怪的氣氛也散了,人也少了很多,那些看起來鶯鶯燕燕的丫鬟們也都不見了。
因為阮辭西走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看見一個人。
真的是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嘶,真是想不明白了,不要那么多人伺候卻搞這么大一座宅子,是顯擺排面用的嗎……”
走路也是個體力活,現(xiàn)在的阮辭西餓的有些頭暈眼花。
現(xiàn)在看起來像是過了中午,阮辭西等于餓了三頓。
昨晚因為阮驚天的事情,阮辭西根本沒吃上幾口飯,約等于沒吃。后來來了太子府,那身心也是慘遭折磨。
“遲春,你說的對,人啊,得要吃飯?!比钷o西想到昨夜遲春勸她吃飯時說的那些話,心中感慨萬分。
以后不管是什么心情,有沒有胃口,都得定時吃飯!
一頓不吃餓得慌,昨夜是沒那個心情,現(xiàn)在心情轉(zhuǎn)換過來了,她卻算是餓了三頓!
餓的發(fā)暈同時嫌棄自己太臟的阮辭西,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在這條道上。
阮辭西不知道的是,她誤打誤撞完全走錯了路,避開了正確的下樓方法,以致于完美地錯過了來找她的殷容殤。
聽到暗衛(wèi)匯報,說阮辭西蘇醒了的殷容殤,放下了手里的事情,立馬趕到了阮辭西所處的院子。
“人呢?”殷容殤上了二樓,只看見了空蕩蕩的房間。
一個暗衛(wèi)從陰影中出現(xiàn),語氣里帶著些懊惱,“她上了回廊,回廊發(fā)生變動的時候,屬下跟丟了。”
“屬下失職,請大人責罰!”暗衛(wèi)跪在地上,主動請責。
太子府的暗衛(wèi),主子是封千彌,但是封千彌交代過,殷容殤的命令他們也得聽,殷容殤也有著處置命令太子府暗衛(wèi)的權(quán)利。
殷容殤面露驚訝,這個房間確實能上九曲回廊,但是那個機關(guān)只有封千彌知道,這個封千彌一時興起弄出來的東西,在后來他問到的時候,封千彌冷淡地回了他一句“忘了”。
九曲回廊的移動是有變數(shù)的,每一次的移動都不盡相同,不了解機關(guān)術(shù)的人,沒有參透其中機關(guān)的人,是沒法行動自如的。
“這事情不怪你。”殷容殤沒有處罰暗衛(wèi)的失職,封千彌弄出來的東西,他都沒把握輕松地走出來,“起來吧?!?p> 暗衛(wèi)低著頭,起身站在暗處。
“那這到底是運氣呢,還是她知道些什么?!?p> 殷容殤盯著移動到了花園上方的九曲回廊,若有所思。
“她當時走了哪邊?”殷容殤想了想,問道。
“右邊?!卑敌l(wèi)這個倒還是知道的,立馬回話,試圖挽救一下他跟丟了人的錯誤,以作彌補。
殷容殤眉頭一皺,心生不好的預感。
“她走上回廊是什么時候?”殷容殤需要確認一下。
“大概兩刻鐘之前。”
仔細回想過九曲回廊的演變,對照上時間后,推測出右邊會通往的方向,殷容殤臉色忽的一變,要出事了!
那個時候從九曲回廊出去,應當會直接碰上封千彌!
殷容殤低罵一聲,急匆匆地尋著阮辭西離開的方向趕去。
阮辭西醒來的那棟小樓,其實是有正常的樓梯的,只是因為當初封千彌一時興起,惡搞了一下出口。
從二樓房間出門,兩邊確實是死路,看見的只會有護欄,沒有離開的通道。但是只要阮辭西朝左邊走到那盡頭,就能看見和墻壁幾乎融為一體的側(cè)門。
打開門。
就是樓梯。
而阮辭西之所以會被放到那個房間,也是因為只有那個房間有床。
整個太子府,除了那些奴仆侍衛(wèi)住的地方,只有三個房間放了床。
東苑封千彌的房間,北苑給殷容殤備的房間,以及封千彌偶爾會休息的南苑,也就是阮辭西住的那間房。
封千彌的房間,想???
想的挺美。
殷容殤的房間,想?。?p> 想的挺好。
南苑的房間封千彌沒睡過,只是在鼓搗一些東西的時候喜歡待在南苑,那張床,勉勉強強可以讓阮辭西借睡一晚。
怎么說阮辭西也是因為封千彌的緣故昏睡不醒,她身上還頂著個未來太子妃的頭銜,加之她又是阮驚天的孫女。
那深更半夜的也不好去哪里搞張新床,總不能讓阮辭西一直睡在軟榻上,于是殷容殤讓長信把阮辭西給抱進了南苑休息。
長信瞅著阮辭西和他家主子以前一樣,冰冷冷的沒個知覺,和殷容殤請示后,給阮辭西搞了一堆的暖爐放在了房間里。
至于那些暖爐為什么跑上了床,還像圍尸一樣緊緊圍著阮辭西,長信表示,這個鍋他不背。
到底是誰弄成那樣的,昏睡中的阮辭西自然也不知道。
在道上的阮辭西扶住了路邊上的樹,背靠樹干毫無形象地坐了下來。
阮辭西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可能有些脾虛,氣血不足。
之前是沒有經(jīng)歷過,但到了現(xiàn)在,她渾身乏力,目眩頭暈,她也是覺得自己站不住腳才靠著樹坐了下來。
阮辭西怕自己暈厥過去。
似乎在歸瀾的醫(yī)書上,有記載一個筆記,叫什么低血糖,那種病發(fā)的癥狀和她現(xiàn)在所差無幾。
阮辭西舔了舔唇,走不動的她選擇先閉目養(yǎng)神,看能不能恢復一點力氣。
過了一會兒,阮辭西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把長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