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老舒干笑了一聲,略過舒厭厭的話,轉(zhuǎn)而看向葉司音,“院里最近新到了一批大師級的顏料,全是尖兒貨就作為秋日祭的勝出獎勵。
聽說你參與在內(nèi),要是舒厭厭也報名了我就取消獎勵,大師級跟她半毛錢的關(guān)系都不沾……”
“聽說你此前你專攻的是動漫與肖像那塊兒,因而要使用馬克筆與彩鉛一類的服裝設(shè)計你比我內(nèi)行,圖紙我手里還有底稿,能否幫我指點一二?!?p> 舒厭厭眼中的難以置信愈發(fā)濃烈,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舒可是首美老一期的學位,為了追尋他畢生的愛好幾次遠赴重洋深造,半生專攻油畫領(lǐng)域。
他的自信有時候也會帶著點兒自負的成分,細數(shù)從小到大,舒厭厭和舒一諾見過老舒肯低頭請教他人關(guān)于繪畫方面的次數(shù),少得屈指可數(shù)。
更何況……老舒肯低頭所請教的年輕人只屬于后生晚輩。
這……
舒厭厭先一步接過老舒從公文包里翻找出的服裝設(shè)計文檔底稿,“糟了,我爸瘋了,我把我爸給氣傻了……糟了!我把我爸氣到今天吃錯藥了,媽怎么辦?!我把我爸氣到精神失?!?p> 舒厭厭滿臉悲傷地驚呼出聲。
舒母覺得好笑還是安慰道,“沒事,你最近都沒有氣他?!?p> “舒厭厭!”
老舒神情不耐地打斷道,“有你這樣咒自己爸爸的嗎?我平時教你的禮儀規(guī)矩都交去哪里了?今天有對于我而言很重要的客人,你給我聽話一點!”
舒厭厭聽到這里,不由地伸手去戳搭在椅背后的校服。
但凡能不穿這套jk校服的場合,她決不愿意多穿一秒,女孩子都愛美天性使然。
對此。
老舒很是介懷,“就拿我創(chuàng)意的校服來說,它有什么問題嗎?”
葉司音禮貌地點頭,“挺好,校徽的設(shè)計感很流暢?!?p> 他的回答既避開了問題本身好壞的關(guān)聯(lián),又不違背整個設(shè)計唯一可圈可點的地方。
聽到答案的老舒自然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舒厭厭忍不住小聲嘀咕,“世故,虛偽?!?p> 盡管聲音已經(jīng)控制得足夠小,還是沒能逃過老舒的耳朵。
舒正燮正色道,“舒厭厭!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意見想發(fā)表,總之……葉司音已經(jīng)是我們美院的特招生,你必須要學會跟同學間以禮相待?!?p> “爸,你是不是中了葉司音的妖術(shù)?還是……其實是您看上了這小子……我真是不敢相信,可是您事事維護他的樣子又很可疑。”
“咳咳!”
老舒的臉色急轉(zhuǎn)直下,被氣得全身顫栗,“你給我住口停止你的胡話,什么時候你的學問能跟想象力一樣豐富我就謝天謝地了。”
午休的家常便飯。
老舒基本沒太動筷子,大約是已經(jīng)被氣飽。
他拿著公文包折返回自己房間,去換午后的教案。
風吹動窗沿,使得他的背影看起來一夕之間又添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