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正常情況下幽州也是黃巾起義的一個重點大州。
但自從董卓一番謀劃,一統(tǒng)幽州之后,勵精圖治,經(jīng)濟逐漸繁盛,百姓安居樂業(yè)。
此時天下大亂,但幽州卻絲毫沒有黃巾蹤跡。
雖然本地?zé)o有動亂,但黃巾起義如此大的聲勢,作為黃巾巢穴的冀州,又與幽州比鄰。
幽州百姓自然也知道天下黃巾起義之事。
此時涿縣城之外,一處街道,一長眉大耳,雙手過膝之人,盤坐于地,面前堆放著幾張破草席。
不時有行人前來詢問,但盤坐之人雙目無神,作癡呆狀。
行人失聲嘆氣,爾后搖頭離去。
生活本已如此落魄貧困,卻如此不敬業(yè)。
卻不知此人心中此刻正迷茫,聽著耳邊,行人的言談,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從何說起。
此人便是自稱漢室宗親的劉備,劉玄德。
其年少時,一直以漢室宗親自居,也算是薄有名聲。
但這個漢室宗親,一無族譜,二無家族勢力,連尋常百姓都不以為然。
劉備表面謙遜溫和,內(nèi)心卻野心勃勃,不甘平庸。
當(dāng)今眼見大半個大漢天下,黃巾亂起不少仁人志士借此機會建功立業(yè)。
而自己身為漢室宗親之后,卻落魄至此。
心中無限的憋屈,頗有種龍游淺灘,縛手束腳之感。
本來還挺佩服董卓,將幽州治理的繁華熱鬧,但此時一片太平之象,哪里有英雄的用武之地。
如此想來,劉備心中不免有些怨憤董卓,不得不說,此時的劉備竟慢慢有些黑化的跡象。
決心一下,劉備也不拖沓,直接起身,急步往家走去。
其家家徒四壁,也無甚收拾,直接孑然一身,欲出門而去。
此時其尚是一介白身,但好歹常掛漢室宗親之名,又有個老師盧植,便于打算去冀州投靠。
但剛出家門又一心想,自己勢單力孤,必然被他人看輕。
蹙眉沉思一番,忽然眼神一亮,直接前往縣城,張大屠戶家走去。
到了張府,便自報家門,稱涿縣漢室宗親之后劉備,劉玄德前來拜訪。
張飛膽大心細(xì),粗狂豪氣,自從上次漁陽之行以后,就變的頗為低調(diào)。
本來雄心萬丈,最后結(jié)果卻不盡如人意。
不但未被董卓垂青,連一身武藝也排名居后。
心中便有些郁郁,同時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回家之后便閉門練文習(xí)武,武藝日漸精進,但因為其頗善經(jīng)營,家財居然越聚越多。
劉備此來就是看中其家財,之前二人雖同在一地,卻沒什么交集。
張飛也早聽聞劉備之名,聽了劉備來訪,熱便情迎進府里,并準(zhǔn)備了盛宴款待。
劉備見張飛如此熱情,心中暗喜,面上卻是看了一眼宴席,唉聲嘆氣起來。
張飛一愣道:
“玄德兄,何故嘆息?莫非我招待不周?”
劉備以袖拭目,哽咽道:
“非也非也,實在是備想起如今,黃巾叛亂,天下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我身為漢室宗親卻無能為力,心甚慚愧?!?p> 張飛一聽,心下慨然,非常佩服劉備的胸襟。
但隨即也是怔怔無語,這年頭,要想為國出力,除了做官只有投軍了。
但做官只有舉孝廉一途,若無人脈,想要舉孝廉,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于是張飛問道:
“既如此,兄長為何不前去投軍?”
劉備一愣,正色道:
“我乃堂堂漢室宗親,豈可為一小兵,如此行徑豈不為祖上蒙羞?”
此話一出,張飛心下不樂,頓覺劉備太過矯情了。
現(xiàn)今如此落魄,還不勝一大頭兵,還抱著祖上榮耀不放。
于是便故意問道:
“那玄德兄又如何打算呢?”
劉備臉色一聽,立刻正襟危坐道:
“我曾師從大漢名將盧植,如今天下大亂黃巾起義,我欲投恩師門下,以全報國之心?!?p> 張飛聽后恍然,還認(rèn)識有人。而且盧植在大漢大大有名,此次又被委以重任,北上平叛,而幽州距離冀州相距不近,這倒是一個好去處。
正想著劉備又唉聲嘆氣起來,甚至掩面啜泣起來。
張飛見了一陣膩歪,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玄德兄,這又是何故?”
劉備道:
“無它只是回想起流離半生,目下仍是一介白身,既無兵將,也無軍備,實在羞于見恩師?!?p> 張飛立刻會意,配合道:
“玄德兄不必憂慮,吾家中頗有資財,愿助玄德兄招兵買馬?!?p> 劉備心中歡喜,偷眼一看張飛,見其虎背熊腰,坊間又傳其力大無窮,武藝高強,又以屠戶為業(yè)。
心中一動,這莫不是現(xiàn)世舞陽侯,天意欲助我成事?
此刻劉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收服他。
于是立刻道:
“翼德賢弟,你如此年輕有為,又身負(fù)絕世武藝,何故屈居于此,作一商賈耳?”
不得不說劉備此話一下說到張飛心坎上了。
自打上次漁陽之行,張飛大受打擊。
本來張飛對自己武藝頗為自信,自成名以來,從無敵手。
在漁陽見識了不少高手,更想得到天下第一人董卓的認(rèn)可。
只可惜并未入的董卓法眼,自此之后,張飛便憋著一口氣。
心想當(dāng)初若自己不是商賈,也許不會被人看輕。
此刻聽了劉備之言,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建功立業(yè)的沖動,要讓天下人知道自己的厲害,要讓他人刮目相看。
遂回道:
“既如此,我便跟隨玄德兄一起,投軍如何?”
劉備大喜,疾步上前,一把握住張飛手臂,激動道:
“翼德果然深明大義,從此以后,我等二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永不相負(fù)。”
張飛一時也被感染,一時動情道:
“某家父早逝,一直孑然一身,若兄長不嫌棄,某欲拜為長兄,以后凡有所命,聽其號令,不知玄德兄意下如何?”
劉備心下更喜,表面卻謙虛一番,最后推遲不過,二人便在屋后桃園,撮土為香,祭天拜地,結(jié)為兄弟。
此時因緣際會關(guān)羽并未到來,桃園三結(jié)義,此后也只有桃園二結(jié)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