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在苒,春去秋來。
每年端午節(jié)來臨時,女真人都要舉行賽馬,或是射箭、比武等活動。周圍的青年男女都會爭相參與,熱鬧異常。
李思齊想趁機招募一批武力高強的人才,便決定舉行射箭、比武大賽。
向烏拉和輝發(fā)的附屬部落發(fā)出了請柬,請他們派人來參賽,食宿由李思齊一力承擔(dān)。
又派出巴隆去黑龍江流域招募愿意南下的索倫部落。
很快,端午來臨,正是風(fēng)清氣爽的好時節(jié)。
李思齊帶著親衛(wèi)來到廣場,抬眼一看,一座高大的帥臺引人注目,那臺口橫幅上寫著“射箭比武大會”六個大字。
臺下已是人山人海,穿著五顏六色的服裝,嘻嘻哈哈,人聲喧鬧。
按照往年的老規(guī)矩,帥臺上樹著三面旗幟。那黃旗擺動三下是準(zhǔn)備比賽的信號;綠旗擺動三下,是比賽開始;紅旗擺動三下,比賽停止。這是多年來約定俗成的,任何人都必須遵守執(zhí)行。
在廣場的最東邊樹立三個靶子,參加步射的賽者在百步之外全部射中的得頭獎;射中兩個的,得二等獎;射中一個的,得三等獎。
參加騎射的武士在五十步外射擊,標(biāo)準(zhǔn)和步射一樣。
一等獎品是虎皮砍肩一件,獵槍一桿,羊兩頭;二等獎品是鹿皮背心一件,獵槍一桿,羊一頭;三等獎品是羊皮背心一件,獵槍一桿。這些獎品全由李思齊提供。
為了招攬人才,李思齊另外規(guī)定:凡得獎的人均可享受三天酒宴。
這些內(nèi)容早就寫在請柬之上了,來參賽的青年全已知曉。每年參加比賽的多是男性青年,所有女性都是兩旁的看客。
不一會兒,臺上的三門大鼓一齊擂響,頓時臺下安靜起來,參加比賽的人都在臺后排隊抽簽,簽上寫著號碼,按號碼順序依次進人賽場。
人們都死死的盯著臺上的黃旗,不久,黃旗被揮舞了三下。
臺下的人激動的大喊。
“黃旗擺動了!”
“比賽快要開始了!”
這時候,比賽場地附近,參加比賽的射手們,都在凝神屏氣地看著臺上,又過一會兒,綠旗連續(xù)擺動三次,比賽正式開始了。
參加比賽的人,一個接著一個,但前面幾個水平都不怎么樣,只有兩個射中了一次靶子,拿了三等獎。
就在李思齊快沒耐心看下去的時候,驚喜來了。
只見一個人騎馬進人比賽場地,他身高八尺開外,面圓耳大,唇潤口方,腮邊長滿絡(luò)腮胡須,威風(fēng)凜凜,相貌堂堂。
他縱馬在場繞了一個半圓,然后把韁繩搭在馬鞍橋上,左手拿起弓,右手搭上箭,對著那三個靶子方向不經(jīng)意地覷了一眼。
“颼”的一箭射去。
一個靶子就被射中了靶心。
臺下人們一片喝彩聲。那人不慌不忙,轉(zhuǎn)過馬頭,又背身一箭射去,又一箭射中靶心;人們的歡呼聲還未停下,那人又發(fā)第三支箭,第三個靶子也被射中了。
于是掌聲、笑聲、歡呼的聲浪此伏彼起,經(jīng)久不息。
人們都說:這是神箭手,真勇士!
比了整整一天,兩百多個人代表輝發(fā)和烏拉部落的附屬參賽,但是獲獎的只有一百二十多人,拿一等獎的只有十個人。
比賽結(jié)束之后,李思齊請這一百二十名獲獎的人,在家里里連續(xù)喝了三天的慶功酒。
那個最先獲得一等獎的獲獎?wù)?,名叫王明瑞,是哈達部首領(lǐng)孟格布祿的兒子。
就在去年,建州消滅了哈達部,王明瑞也差點死在那場戰(zhàn)斗中,多虧了哈達部的巴牙喇武士拼死給他殺出了一條血路,這才有機會來投奔輝發(fā)部的姑父。
這次李思齊發(fā)出的比賽請柬讓王明瑞重新燃起了向建州挑戰(zhàn)的信心,想結(jié)交李思齊這樣的能人一起抵抗建州。
在這三天酒宴中間,王明瑞多次找李思齊談心。
李思齊在穿越之前就是個會侃大山的人,穿越過來之后又讀了這么多儒家經(jīng)典,現(xiàn)在吹起牛來都是引經(jīng)據(jù)典的。
王明瑞這個粗人一下子就被李思齊熟練的吹牛技巧給折服了,認為李思齊這個人有頭腦,不只是武功高強,將來必有出息。
于是王明瑞提出要和李思齊結(jié)拜為兄弟,李思齊也干脆的答應(yīng)了。
此時哈達部新滅,還是有不少哈達殘部心念舊國,如果能讓王明瑞出面招募這些人,說不定能招到幾千人呢。
兩人在城外的桃柳林中,擺下烏牛、白馬、祭禮等項,焚香盟誓,結(jié)為兄弟,王明瑞愿扶助李思齊,共同成就大事。
李思齊也不藏私,教王明瑞漢字和漢語,又從各處搜集兵書與王明瑞一同研究討論。
當(dāng)然李思齊沒忘記李思賢這個親弟弟,時常將一些兵書的總結(jié)寫在書信上送給李思賢。
就這樣,又過了七個月,李思齊的福晉依勒佳給李思齊生下了一個男孩。
抱著手上這個小小的生命,李思齊感慨萬千,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都是自己第一次當(dāng)父親。
在孩子生下了之前的種種惶恐和惴惴不安,此時都成為了理所當(dāng)然。
此時李思齊更是有點心疼依勒佳,總感覺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怎么突然就要成為一個媽媽了呢?
她就要準(zhǔn)備開始去照顧一個小孩并把他撫養(yǎng)成人?這個孩子會逼著她,迫不得已地逐漸褪去身上每一絲少女的印記。
可當(dāng)下這一刻,李思齊只覺得有些迷茫,有些壓力,更有些感動。
強忍著親吻兒子的沖動,李思齊知道剛出生的嬰兒免疫系統(tǒng)還不成熟,親吻很有可能會造成感染。
抱著這個小肉球,李思齊坐到了依勒佳的床邊,輕輕的問道:“依勒佳看一看,這是我們的孩子?!?p> 躺在床上的依勒佳努力抬起了頭,想伸出手去撫摸,李思齊趕緊把孩子放在依勒佳的枕邊。
“思齊,你想好名字了嗎?”
“漢名叫李德賢吧,要做一個有德行又賢能的人。你再給他取個女真名字吧?!?p> “叫額爾赫吧,我只希望他能這輩子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