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嶄露頭角
“走吧,”成澈揮了揮手,“賜婚一事定會遞折子,你就回京等著。”
晉溪行只覺著雙頰微微一紅,早知如此,還不如親選賞賜,若不是皇家定的規(guī)矩,一問可推,二賞要收。
哪里會知道長公主會這般說,心有余悸的嘆了口氣,好日子到頭了!
“多謝姑姑,”晉溪行只覺得是自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回去路上多加小心,切記莫走僻靜小道,”成澈再出聲關(guān)切。
“是,姑姑,”晉溪行拱手行禮,一瘸一拐的走出營帳,當真那塊石頭真就砸了腳背。
回首望著計家弟兄二人,一臉黑線,無甚好氣,語氣生硬,“收拾收拾,巳時啟程。”
說完便大步離去,心中憤憤不平,難怪近日霉運不斷,原是有著這道坎兒等著他哩!
空空蕩蕩的營帳里,只剩了成澈一人,她望著那漸漸消失的背影發(fā)呆,驟然間哭了,想不到會有今日的局面。
“無論怎樣,我想你都不會泄露出去?!?p> 營帳外,一個輕微的聲響起,尋聲望去,一身黑衣,戴著厚重的大斗篷,看不到臉面。
“你是何人,來……”
“姑姑莫憂,我又不是來找茬的,只是好心提個醒,千萬別泄露出去,這可是真真荒謬絕倫之事啊,想想還有誰……”
黑衣男子又支肘托腮,故作沉思道:“哦,想起來了,還有大哥,那個女人就是他心上人吧,喲喲喲,忘了忘了,還有他的結(jié)拜弟兄,都不簡單!”
諷刺意味深長,笑中帶刃,這讓成澈極為不滿,立時俊麗的容顏一怒。
“怕是你自己自娛自樂,哪里會有這荒謬絕倫之事,可笑!”
“姑姑啊,別說的太早,小心閃了舌頭折了腰!”
黑衣男子清爽的笑聲驟然響在耳畔。成澈強壓心中的怒火,絕不能泄露半分。
“別逞強,也別做掙扎,戲才只露了一角,記得留口氣給他們收尸?!?p> 一語道完,黑衣男子如鬼魅般穿梭在營帳外,直至在蕭條的樹林間消失無蹤。
成澈眉梢突突跳個不停,這聲音太過熟悉,只是因年老力衰,連記憶力都減退,想了許久都想不出來所以然,揉了眉心,看向營帳外,看來得回趟京城了。
巳時,最前頭的馬車里,晉溪行實在是無甚精神,瞅著一身輕松的阿祉。
“我說你,有沒有點眼力見兒,我這心情特不好,你就不會說句話緩解一下這凝重的氣氛?”
“回晉大公子,阿祉心情高漲的很,自是感覺不到氣氛有多凝重,不如公子指點一二?”
阿祉輕言細語,掩唇輕輕地笑了,那銀鈴般的笑聲充滿了極為嘲笑的意味。
南宮晟,武學(xué)世家出身,武功高強,脾氣暴躁,不喜交友,也不喜與奴婢跟前跟后,孤身只影慣了,脾氣也野了些。
想到此,晉溪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zhàn),哪里會想到終有一日會敗在她手上。
輕輕地一撇頭望著外面越來越遠的丹州,晉溪行輕輕地揉著腦袋,在思索著什么。
阿祉心緒不寧,沒想到時隔多日,還是踏上了去京城的旅途上,見識到了這里山清水秀,美景良辰??尚闹锌傆X得隱隱不安。
也不知南榮槿怎么樣了,回到京城的她會面臨著什么?
“啊嚏~”京城南榮府后院的涼亭中,南榮槿打了個響當當?shù)膰娞纭?p> 鮮少打噴嚏的,又未感風寒,怎么今日莫名其妙的打噴嚏,南榮槿揉了揉鼻子,望著園里的一覽無遺的景色,望著望著卻是出了神。
回到京城已有十日,一點頭緒也無,說好不啃他人的財產(chǎn),還是被現(xiàn)實打了臉,南榮槿煩悶的揉著眉心,遲遲想不到有任何作用的法子。
奴婢小蜜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立在她面前,喘勻了呼吸,臉上的紅暈散去,才急躁的將前因后果說了出來。
“小姐,南宮小姐約你去百芍園賞花?!?p> 南榮槿淡淡的揪下一旁的綠植葉片,剛想漫不經(jīng)心說不就賞個花嗎?至于這么火急火燎的嘛!可說出口的卻是,“哪個南宮小姐?”
“南宮晟。”小蜜斬釘截鐵的道,又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來,“這是小姐托人打探的消息,有了回信!”
連忙把南宮晟丟在一旁,南榮槿飛也似的踩過階梯拿走了小蜜手中的信,大步流星地朝閨房而去。
小蜜目瞪口呆,這……還是她所認識的小姐嗎?
這么沒有大家閨秀的氣度,倒是與之前有了天壤之別,想想也是,在外流浪了一月,險些喪命,有了改觀也屬正常。
何況老爺夫人都不曾說一句的,做奴婢的又怎么可能指點主人的過錯。
越看越惱火,纖纖玉指捏著信紙,平展的紙張被捏成了團,攥在手中,緊緊的攥著,指甲都嵌入了掌心里,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南榮槿攥緊拳頭,一拳砸在梳妝臺上。
“混蛋玩意,慕容信,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南榮槿自知有些話不能說出口,只能在心里腹誹。
小蜜看著小姐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忙去撿了丟在一旁攥成團的信紙,“小姐……”
“燒了。”
小蜜還沒遞過去,就被這聲怒喝呵斥。
嚇得她忙不迭的去點了蠟燭,將紙投在了灰壇里,仍由著紙張被火源包裹著,瞬息間燃燼。
小蜜做好一切,來到氣焰還未消散的小姐身后,屈膝行禮,唯唯諾諾道,“小姐,那南宮小姐那您還去不去赴約了?”
南榮槿一揮衣袖,整理了表情,皮笑肉不笑,“走?!?p> 南榮槿因心中掛念大事,只好急匆匆的趕到百芍園內(nèi),可還沒跨進百芍園的那第一個階梯。
一根琉璃鞭如游龍戲鳳般朝她打過來,南榮槿驚恐萬分中定睛一看,琉璃鞭上放了細小的銀針,閃著刺眼的光芒。
眼看著琉璃鞭子就已落到了手臂上,琉璃鞭子的主人撤回內(nèi)力,握在手中,那細小的銀針在皮質(zhì)手套里瞬息間被捏斷,散落在青磚地上,發(fā)出叮鈴鈴的響聲。
鞭子的主人俞走俞近,壓低聲音在南榮槿的耳畔低語著。
“我以為你不來了!”語氣頗為諷刺,“我就說嘛,我的魂在另一邊,身體卻還在南榮府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