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人,姜譽緩過神,開口說道:“這位...額...道長,謝謝你救了我一命?!?p> 還沒等道士說話,就見那車夫松開了手里的長刀,直接沖上馬車,嘴里還叫囂著:“你們這兩個小混蛋,給我等著?!?p> 他揮舞著手里的韁繩,狠狠的打在馬脖子上,趕著馬車一溜煙兒的跑了。
“算這匹夫跑得快...”那身著灰色長衫的道士開口說了句,然后把手里捏著的長刀隨手扔到地上。
“呀!道長你的手流血了!”本來還想道聲謝的姜譽驚呼一聲,他瞧見道士手中透露出一抹艷紅,隨后像根破了的水管似的,鮮血直流。
“哎!淦,貧道的手怎么破了?!钡朗恳荒樀囊苫?,急忙喊了聲,“施主你有布條嗎?快給貧道先止止血!”
姜譽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一狠心,直接把袖子那節(jié)給用力撕了下來,把道士的手抬起來,纏繞了幾圈,再打上了個蝴蝶結(jié)。
“淦,施主,你這樣是壓不住血的,得打個死結(jié)?!?p> “哦哦?!甭犃说朗康脑?,他有點尷尬,急忙點頭應(yīng)道,隨后把蝴蝶結(jié)給松了,重新打了一個死結(jié)。
等到把道士受傷的手給包扎好,姜譽才一拍大腿,懊惱的說道:“糟了,我錢袋還在那車夫手中,身上的錢全在那里面??!”
聽他這么喊道,道士還以為多大個事呢,指了指地上,道:“施主找的是那個布袋嗎?貧道給你搶回來了?!?p> 隨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不遠處挨著長刀的位置,不正是那個小布袋嗎?
姜譽急忙跑過去把它撿了起來,打開瞧了瞧,玉佩在里面,銀子也在里面,道:“就是這個,謝謝道長。”
“淦,跟貧道客氣什么,這就是一小事?!钡朗繚M臉的不在乎,連手上受傷流血,他都沒有皺一絲眉頭。
“道長,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吧,萬一那車夫再回來,可就危險了?!?p> “淦,怕啥,那匹夫再敢回來,貧道不宰了他,拿著把破刀,居然把貧道給傷著了?!?p> “是是是,道長威風(fēng),我們先去找個醫(yī)館把道長手上的傷口處理下吧?!?p> “施主別不信,貧道是個修士,可不是那種騙人耍把戲的江湖騙子?!?p> ......
封臺城,城門口。
那樹林本就離封臺沒有多遠的路程,在道士的指引下,姜譽跟在后頭,沒多久就到了。
只見城門口并沒有姜譽想象中的那么宏偉,不過搭著幾處營寨,有不少拿著長槍短劍的將士,在給每一個進出城門的人做登記。
并沒有他想象中那種,五六米高的城墻,只有營寨旁的一條小溝,里面連水都沒有,似乎只要登記檢查了就可以進城去。
姜譽跟在道士身后,走向那邊登記的位置,還沒走近就聽見登記的將士喊道:“假道士,不是今天上午才出去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p> 道士笑了聲,道:“淦,別提了,可倒霉死貧道了,路上遇到個匹夫,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干強盜之事,這不,貧道仗義出手,還把手給整傷了?!?p> 他說完,還把那只受傷的手伸了出去,給那幾個將士看了看。
“嘿,你這假道士不是說自己是修道的嗎?怎么還整成這個模樣,快進城去醫(yī)館看看?!?p> “淦,出師不利,出師不利?!彪S后道士又轉(zhuǎn)身朝姜譽說道,“施主把你名字跟他們說說,讓他們記錄一下?!?p> “哦哦,我叫姜譽,生姜的姜,譽是...”
“不用說了,跟著假道士進去吧?!苯u話還沒說完,就被登記的將士給打斷,隨意揮了揮手,示意他跟著道士走就行了。
進了城,姜譽本想叫道士先去找醫(yī)館,誰曾想道士滿不在乎的說了句:“貧道可是個修士,這點傷還用得著去醫(yī)館嗎?”
無奈,他只好繼續(xù)跟著道士往前走著,順便開口詢問著:“道長,你知道哪里有能租房子或買房子的牙行嗎?”
“施主還沒住處?”
“沒有?!?p> “正好,貧道知道個好地方,價錢便宜,走,貧道帶你去?!?p> ......
看著前面這座宅子,老舊,破爛,連院落里都生了不少野草。
姜譽有一絲懷疑:“道長,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
“對啊,可別小看這里,這可是貧道師父以前的住宅。”道士說話間,眼中透露出懷念的神色。
“那怎么現(xiàn)在是這副模樣了???”
“淦,貧道師父是個老賭鬼,他生前賭最后一次賭輸了,把這座宅子連同他那條老命一起輸給別人。
后來債主打死了他,宅子倒是沒要,不過房契在債主手里,對了,施主你有多少銀兩,這宅子收整一番還是不錯的?!?p> 姜譽把小布袋拿了出來,遞給道士,說道:“道長,我就這么一些,不知道夠不夠?”
“夠了夠了,看在貧道師父的面上,那債主估計也能把這宅子賣給貧道?!钡嗔说嗍种械牟即?,道士看向姜譽,像是征求他的意見,“不知道施主覺得怎么樣?”
“能買這么大個宅子當(dāng)然好啊,我本以為這點錢可能還買不到一個房子呢?!?p> “那行,施主你在這兒等貧道一會兒?!?p> “行?!?p> ......
等道士離開后,姜譽有些無聊,便四處走動起來,他到不擔(dān)心道士會卷著銀子逃跑,畢竟自己小命都是道士救的,再說了這點錢和命比起來又算什么。
他看著眼前的宅子,打量起來。
大門已經(jīng)開裂,門框上頭的牌匾斷了一截,而剩下的半截上面寫著‘流云’兩字。
“流云,流云,要不干脆叫流云觀算了,反正是道長師父的老宅?!?p> 姜譽喃喃自語的說著,想著等道士回來了,跟他說說這名字,隨后他又看了看鎖住的大門,進不去,便把門前臺階上的灰塵吹了吹,一屁股坐了上去。
沒多久。
他便看到不遠處,道士一臉樂呵的走過來,還朝他搖搖手,示意手里拿著的一張紙張,這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房契。
“嘿,施主你看?!钡朗空f話的同時,還拋給姜譽一個布袋,說道,“這是剩下的銀兩?!?p> “還剩這么多?”他滿臉驚訝,拿手掂了掂,只比之前輕了一些。
“淦,那債主看著貧道師父的份上,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兩銀子,便把宅子賣給貧道了?!?p> “那道長你之前不是說,你師父和債主打賭輸了才把命和宅子都輸出去了嗎?”
“是這樣,但那時貧道還小,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怎么想的?!钡朗堪咽掷锏姆科踹B同一把鑰匙遞給他,嘆了口氣,“算了,不說這些,咱們還是進去吧?!?p> 姜譽沒接房契和鑰匙,推到道士面前:“之前還沒謝過道長的救命之恩,這宅子就贈于道長,給我留間屋子住下就行了?!?p> 道士卻是不理會,硬塞到他手中。
“你把貧道當(dāng)什么人了,貧道救你是圖錢買宅子?”
幾番推辭之下,姜譽最終還是收下了房契。
隨后兩人用鑰匙打開門上的銅鎖,推門而入。
“對了,道長,我看門框上的牌匾寫著流云兩字,干脆就叫流云觀怎么樣?”
“甚好,以前便叫流云觀?!?p> 于是兩人交流之下,宅子大名就定了下來,進到流云觀里面,院落里雜草叢生,連腳下的小路都看不清楚,全被綠油油的雜草給掩埋了。
隔得不遠便是三個房間,差不多大,看著眼前院落的布置,姜譽總感覺有一絲熟悉。
三個房間和一個院落?不正是和之前出了陳家村,遇到的那間破道觀差不多嗎?
“道長,你師父也是道士吧?”
“什么道士啊,貧道這叫修士,貧道師父也是修士,可不是道士?!?p> “哦哦?!?p> “怎么了?”道士見他一臉疑惑的樣子,開口問道。
姜譽便把之前在破道觀遇到的事說了一遍,還把那枚玉佩拿出來給道士看了看。
“這個周家,貧道知道,不過你說的什么王鐵匠,貧道倒是沒有什么印象,估計是在你說的那姑娘遇害之后,收拾東西跑了?!?p> “???為什么啊,是周家少爺害了他娘子,怎么王鐵匠反而跑了?”
姜譽有些不明白這里面的門門道道。
“周家可不是他惹得起的?!?p> 道士笑了笑,隨后沒再多說什么,招呼著姜譽一同先把流云觀先收拾出來,不然晚上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推開那三個房間的門,里面灰塵已經(jīng)布滿,桌子、床這些都還在,但缺少被子。
“施主,你先把院落里的雜草先清理一番,貧道去弄幾床被子回來?!钡朗空f了聲,又從最角落那間屋子里面拿出一把鋤頭,遞到姜譽手上。
“行?!?p> 等到道士出門后,他開始清理起來。
由于院子的地面是泥土的,那些雜草都長著很深的根系,姜譽用手中的鋤頭,得很使勁才能把雜草的根挖斷,挖了一大片之后,他又把這些雜草用鋤頭勾到一堆。
而在距離左邊墻角的地面,他繼續(xù)挖著雜草,用力一鋤頭挖下去,卻聽見“砰”的一聲,似乎是挖到什么東西了?
未曾見神
有一丟丟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