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惲回到驛館的時候,商隊(duì)的人幾乎都睡下了。這次出來的人是常時組織的,挑選的都是家里的青壯年,這幫人大都老實(shí)聽話,組織紀(jì)律性也強(qiáng),不用李惲去操太多心。由于李惲去拜訪李績,常時趕路累了并沒有去,而是帶著人住進(jìn)了驛館;而且估計(jì)著李惲不會回來,干脆早早的就睡下了。
韓寧把李惲送到門口后,也回身去睡了。李惲推門進(jìn)去后,才發(fā)現(xiàn)屋里居然有個小姑娘,就是之前幫過忙的那個村子收下的小姑娘。這會見到李惲李惲回來,正怯生生的站在那望著李惲??雌饋須馍戎昂眯┝耍砩弦矒Q了件合身的衣服,估計(jì)是常時給帶著去買的。
李惲到桌子邊坐了下來,這個女孩趕緊跑過來拿杯子給李惲倒水。李惲接過喝了一口后問道:“你到我房間里做啥?。俊惫媚锫裰^說了句:“常老爺讓我過來伺候少爺?!蔽疫@也不需要人伺候啊,一個人睡慣了,旁邊有個人還不舒服呢:“這樣吧,本少爺這不需要人伺候,只是你早上的時候過來幫我梳下頭就行了?!?p> 古人留長發(fā),李惲對此很是不習(xí)慣,以前在家里的時候倒是有個宮里派來的宮女一直在幫忙梳頭,出來這么久都是隨便的找根簪子一挽就行,既然這個女孩跟著自己了,幫著梳梳頭也行。結(jié)果人家小女孩也不走,還站在那里:“驛館都已經(jīng)住滿了,常老爺讓我就住少爺屋里,方便伺候少爺,少爺我去給你打熱水先洗腳。”說完就轉(zhuǎn)身去給李惲打洗腳水去了。
給李惲反倒弄得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趁著洗腳的功夫跟人聊聊天吧:“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是想蹲下給李惲洗腳的,被李惲拒絕了,按在旁邊的凳子上坐著了。扭捏了一會才好歹坐住了:“奴叫小花。”李惲有點(diǎn)奇怪,這什么名字啊:“那你姓啥呢?”小花答道:“母親和村里人都叫我小花,姓啥奴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母親姓羅,大人是誰母親卻沒有說過?!备星檫@孩子也是他母親借人生來的?
“那你多大了?”李惲再次問道,小花對著李惲笑了一下:“奴馬上就十二了?!?p> 李惲想了一會,對著小花說道:“你以后就羅伊吧,這個名字好聽些?!毙』ㄚs忙站了起來,沖著李惲使勁點(diǎn)頭:“謝謝少爺,母親說少爺一看就是個文化人,能給小花起個好名字?!崩類磷约憾加X得害臊,書是讀的有,但是沒那么多,識字而已,而且在長安城,自己這個不讀書的名號還是很響亮的。
要睡覺的時候李惲再次犯難了,屋里就一張床。李惲也認(rèn)為自己還沒到可以跟羅伊睡覺的時候,自己也還小呢,才十三。羅伊又才多大啊,這常時辦事也不靠譜,這么小的姑娘往自己房里塞。其實(shí)這倒是李惲誤會常時了,唐代人結(jié)婚都還算是早,后來的玄宗事情為了增加人口甚至立法“男15歲、女13歲”就可以成親,就是現(xiàn)在,李惲這個年齡結(jié)婚的也大有人在。
只是穿越過來的李惲是沒法接受的。最后沒辦法,李惲強(qiáng)制把羅伊給趕到床上去睡,自己拿了床毯子在地上打地鋪睡的。這個時代沒有棉被,但是有木棉,而且因?yàn)橐ゲ菰木壒?,李惲他們?zhǔn)備了不少毯子,倒不至于受涼。
只是李惲在睡著的時候還在想,這次去草原上看能不能弄點(diǎn)羊毛回來實(shí)驗(yàn)一下,到時候弄點(diǎn)羊毛毯出來就爽了,這個時代的人會織毯,但是應(yīng)該還不會給羊毛脫脂,但是我會啊,越想越興奮,反倒睡不著了。爬起來一看,羅伊倒是睡著了,這妮子個頭挺高,有模特的潛質(zhì)啊,半蜷在床上睡的挺香的,這會還露出大半個屁股,讓李惲趁著月色給看了個飽,就更加的睡不著了,折騰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李惲被羅伊叫起來后,坐在那讓羅伊給梳頭,還特意的拿了一塊半大的鏡子出來,給沒見過世面的羅伊驚的半天合不攏嘴。常時過來的時候李惲正在吃早飯,瞧了他一眼后說道:“本公子才十三呢,怎么你們認(rèn)為我這個年齡段就適合配種了嗎,還往我房里塞姑娘,以后不許了,起碼也得等到我過了十六再說?!?p> 常時還笑嘻嘻的在那打趣:“公子年齡是十三,但是虛歲都快十五了,有的人家這個年齡的,孩子都滿地跑了;再說公子可以先試試嘛,大戶人家的,那家沒個試房的丫頭啊。”我去,這萬惡的封建社會,也太爽了。嘴上說著駁斥的話,內(nèi)心卻深深的出賣了自己。
自己以前也是有過老婆的,用的著試嗎,只是還沒來得及生小孩就被這賊老天給拽到唐朝來了。以后應(yīng)該能生不少,畢竟自己一個閑散王爺,不生孩子做什么,造反啊。
吃罷了早飯,李惲和韓寧常時一起,帶著羅伊去了李績府上。李惲想了下,此次出行還是有一定的風(fēng)險(xiǎn)的,帶著羅伊并不太好,人家的母親把孩子托付給了你,你拿去用拿去睡人家都認(rèn)了,想的是跟著你能過上相對好些的生活、安穩(wěn)的日子,但是絕不是跟你去玩命的,你既然接下來了就得負(fù)這個責(zé)。
到了李績府上的時候,李績正在喝蜂糖水,看了李惲一行人一眼后卻突然對著常時說了句:“常時,你跟著李惲了?”常時沖李績行了一禮:“常時見過曹國公①,在下現(xiàn)在是郯王府長史?!崩羁凕c(diǎn)了點(diǎn)頭:“你是個實(shí)在人,跟著這個娃子也算不錯?!毕雭碇皟扇诉€是認(rèn)識的。
李惲沖李績抱了一拳后自己找了椅子坐了下來,李績見狀對著他說道:“你小子這個性格好,不認(rèn)生。你這個長安醉不錯,聽說是弘慎起的名字,名也不錯,就是早上起來的時候頭疼欲裂,喝了你說的這個蜂糖水才好受了些。”
李惲笑了笑:“要是人不熟呢,我倒是要跟人客氣客氣的,但是跟李伯伯犯不著這樣吧。再說今天小子上門是有事相求,太客氣了我不好開口啊。”李績突然很爽朗的大笑了起來:“有屁就放,你一個王爺能求到我門上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天大的事?!?p> “李伯伯也不用拿話堵我,事不大。”拿手招呼了羅伊過來,對著李績說道:“小子半路撿了這個姑娘,答應(yīng)了她母親要帶著她的。但是此去草原,怕是萬一遇上啥危險(xiǎn),害了人家倒反而是我失信了,所以想將這個姑娘暫時寄存在李伯伯府上一些時日?!?p>
晏七少
①釋義:李績初封曹國公,貞觀十一年改封英國宮。筆者敘述的時間目前還在貞觀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