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再次開始了思考。李惲發(fā)現(xiàn)這人這點很好,凡事喜歡想好了、想仔細了再說,不會為了逞強或是逞能而盲目開口,是個厲害的人。
李義府思考了一陣再次開口說道:“就目前而言,如果是明面上的辦法的話,王爺對付這幾家人的辦法不多。他們都是千年世家,在當?shù)馗畹俟屉y以撼動;在朝中更是人脈廣泛、故交遍布,從這次他們發(fā)動的人也能看的出來,并不是王爺這樣的一個閑散王爺能夠撼動的了的?!?p> 別說是李惲,就是那些有實權(quán)的大臣,到了宰輔這一級的都不敢輕易的去招惹他們。甚至就是李二要動他們都要思量一下,這就是世家門閥的力量。當然了,這些玩意平時倒還是很老實的,無論是做事還是做人,都還算過得去。這次若不是李惲的東西太過誘人,也不至于這么的刺刀見紅。
李惲問道:“若是不用明面上的辦法呢?”
李義府回道:“若是暗著來的話,則百無禁忌?!?p> 李惲有點好奇:“為何?”
李義府說道:“因為雙方已經(jīng)撕破臉了,他們擺明了車馬想要王爺家的產(chǎn)業(yè),更是有派人前來刺殺的行徑,那王爺私下里如何的報復回去,都不為過。就算是皇上那里,對此也是不會過問的,畢竟王爺?shù)纳?,?jù)說······”李義府不敢說,李惲卻是知道的。自己的生意李二也有份的,這就是交了保護費的好處。
李惲點點頭,示意李義府繼續(xù)說。李義府見了繼續(xù)說道:“此事得有個先后,王爺?shù)孟热セ噬夏抢镎f清楚,然后才能進行報復。而且報復的話,王爺也不能一個人上,畢竟王爺本就不是勢單力薄的,大家一起上,增加勝算。就算是鬧大了,皇上也沒法怪罪?!?p> 李義府一說完,李惲就給他挑了個大拇哥,不愧是后來連老陰貨長孫無忌都算計了的人。常時也是認為分析的十分對路,連連夸贊李義府,反倒給這廝弄的不好意思了,居然有點臉紅。這會或許是還年輕吧,看起來倒不像是個大奸臣。
李惲吩咐著王福去拉了些金錠和開元通寶過來,連帶著家里的好酒也拿了不少,一并給了李義府。這人倒是沒推辭,很坦然的就收下了。畢竟今天可是給李惲出了不少主意的,也算是對得起這份工錢,不扭捏的樣子倒是很對李惲的脾氣,親自把李義府給送到了大門口,并答應了改日送他一輛馬車。
常時看著李義府離去,站在門口跟李惲說道:“王爺總是有出人意料的辦法,也總是能找到些有才干的人,這讓屬下的十分的佩服啊。”
李惲笑道:“你為人太過方正,雖然有時也能跟著我干些混賬事,卻是有你的君子底線。而有些事,卻是需要這樣的人的;李義府出的主意有些很是歹毒,卻是很實用,壞人奸,我們就必須要比他們更奸,這樣才能活的下來啊?!?p> 常時說道:“王爺說的有理啊,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自從我們在漠北弄回來的馬匹被朝廷給那樣處理以后,屬下就已經(jīng)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所在了。好在王爺有識人之明,能找到這樣的厲害人物;只是之前王爺找的許敬宗給了東宮,現(xiàn)在這個李義府呢,王爺打算如何安置?。俊?p> 李惲回道:“你都看見了的啊,人家不一定愿意跟我呢,估計著還是有政治抱負的,想著有朝一日能拜相封侯吧。就算是跟了我,也不用去東宮了,那里有許敬宗就足夠了,起碼短時間內(nèi)沒有問題。就算是有問題,到時候我再把李義府給弄進去也行的?!?p> 常時卻是說道:“王爺勿惱,只要王爺想要此人,那屬下就有辦法讓他進入我們王府為王爺做事的?!?p> 李惲有些詫異的看著常時:“你可別亂來啊,一來人家是真有本事的,萬一你沒把人弄來,到時候人家真當宰相了,可對咋們不利。二來咋們以后要是之國了,他要是真是跟了我,還得跟去封地,那不斷了前程嗎?”
常時卻是大包大攬的說道:“王爺放心,屬下自有分寸。”見常時這么有把握,李惲就不再去過問了。李義府這人有本事,雖然做事缺德了些,但是能跟著自己的話,確實是很大的助力,弄過來也好,好過到時候去舔武媚。
既然決定好了,那就去做,偉人有言:決定了事情,不改了。
李惲當天下午就騎著包子去了太極宮,求見皇上。結(jié)果以往很快也很方便就能見到的,這次卻是被擋在了門口不讓進。門口的小黃門被李惲打了一頓以后依然堅守著崗位不動,就是不放李惲進去。
李惲氣餒的坐在宮門口的臺階上杵著腦袋生悶氣,然后就被人踢了一腳,回身一看卻是史太監(jiān)出來了。李惲上前問道:“為何不讓我進去啊,怕我刺王殺駕?”
史太監(jiān)冷了李惲一眼說道:“滿長安的人都在說你這個王爺是個混賬王爺,盡干混賬事,你看看你說的這個話,是一個王爺該說的嗎?”
李惲不耐煩的說道:“別說那個,我的名聲我知道,快帶路?!?p> 史太監(jiān)卻是沒動,盯著李惲說道:“今日你進不去的,回去吧?!?p> 李惲問道:“為何?”
史太監(jiān)嘆了一口氣回道:“回去吧,目前還不是時候,到了能見的時候,自然就能見了,目前卻是不行的?!?p> 要說沖史太監(jiān)動手的話,李惲自是不敢的,差距太大了。而打不過史太監(jiān),自然也就是進不去的了,李惲無奈,只能悻悻的轉(zhuǎn)身離開了。牽著包子一路走一路都在思考,這次的事情確實不對路了,就連李二都開始避著自己了,難道是李義府分析的不對?
牽著馬慢慢的走出來皇城,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腦袋里一團漿糊。有心去找李義府再問問,但是心底里卻是認同他之前分析的,那就是出了什么變故了吧。李惲打算去找個人問問,還是去找自己那個老丈人吧,這人鬼精鬼精的,或許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