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一般都會帶來大暴雨,這場颶風也不例外,當晚就下了一夜的雨,第二日早上歇了片刻,然后又馬上開始了工作。雨一直下,氣憤很是融洽,韓寧和程處嗣早上都在補覺,但是中午起來后就又繼續(xù)喝酒了。除此外也沒其他事做,這次出來是打戰(zhàn),完全就沒預(yù)備其他的東西在,連個娘們都沒有。
這次的颶風延續(xù)的時間有點長,程處嗣他們在這個島嶼上整整??苛怂奶爝@場大風和暴雨才慢慢的小了。當然了,‘屠公子’鄭經(jīng)并沒有被餓上四天,要是那樣的話,又冷又餓的說不定就銷號了。實際上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有人給他送吃食了,甚至還有一小壺酒給他暖身子。前一晚的遭遇就很難說了,畢竟他帶著的人只剩三個了,難保不是安州這邊的人故意整他。
雨停了,就得開始做事了。程處嗣下令韓寧和孫三才帶隊,引了兩艘大船和一艘小船,跟著孫一平前去起出財物,自己則是留在這里等待。按照估算,一去一來又得差不多花上四天左右的時間;多的都等了,也不差這點了。
程處嗣最終等了五天才等來了返回的韓寧和孫三才。倒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狀況,而是因為這些海盜也知道這次回去搬東西是用來救命的,因此在搬著把財物給裝載完畢之后,就開始了長時間的搬運糧食。除了給不遠離開的那些留守海盜留了一部分糧食之外,余下的就全都搬走了。韓寧自然不可能去說什么的,畢竟孫三才悄悄的塞了一塊質(zhì)地清澈且個頭不小的海寶石給他,說是自家兄弟的一點意思,請他抬抬手,讓他們多拿點糧食回去。
拿人手短的韓寧沒說話,孫三才自然就更不可能去為難自家的兄弟了。只是在返回的時候韓寧覺得自家的船吃水深了不少,就是之前滿載石彈的時候都沒這般深。
匯合之后,所有的船只都撤走了,包括之前‘屠公子’私藏的拿一艘都被拖在大船上拉走了。這倒也不是程處嗣他們狠心,對付海盜,能給你留一線生機就已經(jīng)算是犯罪了,這要是鬧到朝堂上,辦你個養(yǎng)寇自重都不為過。
只是說程處嗣不擔心這個罷了,畢竟這點海盜,尤其是現(xiàn)在的這幅模樣,差了很多意思。
而對于繳獲的戰(zhàn)利品,程處嗣是有權(quán)處置的,除了他自己的那份,將士們的賞賜肯定少不了的,但是這事程處嗣不喜歡這種行政上的事物,回安州后就交給了常時來處理。而武二妹在打聽到最終的結(jié)果后,跟韓寧說的也是:“還是差了點意思,聊勝于無了?!?p> 程處嗣他們返回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六月了,正處于嶺南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北方人冬天有貓冬的說法,在這嶺南,則是貓夏。程處嗣他們直接貓了起來,連門都不想出了,整日的躲在屋里打牌賭錢,愜意的很。只是苦了常時,除了要理順這次的獎賞,還要監(jiān)管者田地里的一灘事,畢竟他們可是沒法貓夏的。別說驕陽似火,就是似刀子,該下地還是得下地。
之前李惲在安州的時候,要求王福給他弄了些葡萄來種著,結(jié)果很是不成功。因為這邊雖然日照很足,但是時常的有颶風,連帶著大暴雨,葡萄一是不好掛果,容易被吹掉或者是雨水打掉;就算是好容易長成了,因為雨水過于充足的原因,吃起來也總是覺得不是那個味。
以前的時候李惲就不太喜歡吃,全拿來釀了酒??墒撬麉s忘了,他覺得不好吃,別人可是垂涎很久,比如說程處嗣。
這次逮著李惲不在安州的機會,程處嗣可算是敞開吃了一把。青油油的葡萄,加上之前李惲釀的酒,放到水井里冰好了再拿出來,吃著葡萄就著葡萄酒,在這樣悶熱的夏季,別提有多美了。而且程處嗣的這種吃法也得到了很多人的模仿,韓寧以及武二妹乃至老和尚黃法曾都是這般吃法,甚至還包括他的妹妹程嬌。
就是獨孤成返回安州的時候,程處嗣也是這般招待的。
獨孤成堅守在邕州,整日里的被摩科拉著到處去游獵,閑的發(fā)慌,索性給安州請求回去述職,程處嗣也就同意了。
而在喝了一晌酒之后,獨孤成有些期期艾艾的看著程處嗣,想說事又不好意思說的樣子,居然連臉都紅了。程處嗣大大咧咧慣了自然沒發(fā)現(xiàn),邊陪著喝酒的韓寧卻是發(fā)現(xiàn)了,有些詫異的說道:“獨孤將軍可是有私事要和程將軍講,如此某回避一下就好?!?p> 韓寧起身要走,獨孤成卻是一把拉住了:“韓統(tǒng)領(lǐng)勿急,確實是有些私事,既是私事,勿須回避?!?p> 程處嗣這才發(fā)現(xiàn)了獨孤成的異樣,原本躺在躺椅上的,這會子坐了起來,問道:“一個大男人,有話就說,扭扭捏捏的作甚,打邕州傷了你的男根了?”
獨孤成這才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這次回來,主要是在那邊閑的無事可做,想回來和你們聚聚。同時呢,屬下看上了一個女子,想請程將軍出面給保個媒。”請程處嗣保媒這事,獨孤成可是思量了好久,原本李惲是最合適的,可是李惲眼下不在安州,王妃一介女流出面也不合適,那就只能是王妃的哥哥、李惲的舅哥程處嗣最為合適了。
程處嗣馬上就應(yīng)下了:“這沒問題啊,咋們帶過來的人,大部分都已經(jīng)成家了,你小子也到了年歲了,也該成個家了。說吧,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某去幫你保這個媒?!?p> 獨孤成卻是一下子臉就紅了,憋了半天沒說話,讓邊上等著的程處嗣和韓寧都有些著急了才輕輕的說出了一個名字:“摩科?!?p> 韓寧一口酒正噴到了獨孤成臉色,就是躺椅上的程處嗣也驚著了,準備起身卻是失了重心,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而后兩人就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笑聲,程處嗣躺在地上都不起身了,跟個夜梟一般的笑的桀桀出聲,韓寧原本是坐在椅子上,也干脆蹲在地上去捂著肚子笑。弄得邊上的獨孤成十分的窘迫,臉都紅到耳根了。
好在兩人笑夠了之后還是答應(yīng)了一定促成此事,程處嗣道:“眼下邕州被滅,海上有點實力的盜匪也被剿滅了,安州無戰(zhàn)事,咋們也就輕松多了,這個時候你成親自然是極好的。這樣吧,我和韓寧走一趟登天寨,一定把這個事給你談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