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惲最終還是沒有選定這處風(fēng)景絕佳的地方作為自己火藥以及火炮的試驗場,而是帶著人馬返回了,并且嚴(yán)令任何人不得傳出去,違令者斬首。
甲藩的天開始冷了起來,雪也開始一場接一場的下著,銀裝素裹是煞是好看。李惲每日里最大的興趣就只剩下坐在城門樓子上觀雪景了,順便在這里等等羅輝。倒不是等羅輝拉來的銅錢,而是李惲知道慕容丹肯定是已經(jīng)生了,回了家的羅輝應(yīng)該是有消息的。
兩世為人,第一次當(dāng)父親,說不激動是假的,李惲夜間睡覺都夢見了好幾次,每次都能夢見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娃娃跟自己笑,可是卻又看不清臉,著急的每次都會直接醒轉(zhuǎn)過來。然后李惲就會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很多時候都只能起來去城門樓上看著松州的方向,期盼著羅輝早一點到來。
但是李惲卻是并沒有派人去催促或者是接應(yīng),一來是他相信羅輝的江湖經(jīng)驗?zāi)軕?yīng)對的了,再就是羅輝帶著大量的錢財,趕路的速度自然也快步起來的,尤其在這個時代的這種路況之下。
甲藩的甕城也已經(jīng)修好了,一個月的趕工,總算是把李惲想要的東西給弄了出來。李惲巡視了好幾圈,覺得很是滿意,陪同巡視的諸君德和焦慶海也喜愛異常,之前雖然看過李惲畫的圖紙,但是并不直觀,只是憑借經(jīng)驗來判斷這個會有用。但是現(xiàn)在甕城修好了,他們也直觀的感受到了,也肯定這玩意不僅有用,而且有大用。
就在這時,松州方向過來了一隊人,卻是來給送朝廷的邸報的。李惲因此也就知道了大唐和吐蕃和親的消息,也知道了祿東贊在長安的軼事。看完邸報后,李惲嘆了一口氣,然后把邸報遞給了諸君德,轉(zhuǎn)身下了樓。
文成公主,一個名垂千古的人物,史書上有無數(shù)溢美的詞來形容她,李惲卻是不知道如何來形容了。這人說起來還是自己的堂妹,任城王李道宗的女兒。在被李二選中之后封為了文成公主,而且他的大人李道宗就是這次的送親使。
李惲內(nèi)心是極度反對和親的,吐蕃蠻子也不是和親就能安撫的,后來他們在唐朝中落時舉兵打到長安就是明證。但凡是蠻夷,畏威而不懷德,只有徹底的把他們打服打殘并且納入版圖管理才是正經(jīng)途徑,要不就讓他們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可是這兩樣目前的唐朝都做不到,倒不是說打不過吐蕃,而是因為他們所處的地形大唐的府兵上不去。這個時代的高原就等同于天塹,實在是無法翻越,自然也就無法打進(jìn)去在駐兵郡縣其地之類的。雖然李惲之前給李二提了一下紅景天的事,但是這得有一個過程,急不來的啊。
想到這里,李惲讓韓寧給朝廷寫了封奏表,讓這些送邸報的人給帶回去,內(nèi)容也不復(fù)雜,就是管李二要五千斤紅景天。
冬月都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天了,羅輝才趕著馬車姍姍來遲,除了給李惲運來了鑄造火炮需要的銅錢之外,還帶來了李惲心心念念的好消息:慕容丹確實生產(chǎn)了,而且還給李惲生了個兒子,皇上還親自賜名叫李順。
本來聽到前半段李惲還挺高興的,但是一聽到李二賜的這個名李惲瞬間就沒了好心情,這賜的什么狗屁名字啊,沒讀過書?
李惲吩咐人把東西給拉近了庫房后就讓九一接手了,然后自己就在那里拉磨。李二給的這個名字太齪了,這怎么能彰顯我李惲的英明神武呢,我的第一個兒子自然也是需要一個更好的名字才能匹配的,這必須重新起一個才行啊。
可是十分的麻煩,因為李姓是個大姓,好的名字都讓人給取光了,李惲連著想了好幾個都覺得不滿意,幾乎陷入癲狂。
邊上的韓寧見了,出言勸道:“王爺,小公子的名字是皇上欽定的,已經(jīng)入了族譜了,改不了了,不如就叫這個名吧?!?p> 李惲一下子轉(zhuǎn)過頭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韓寧,嘶吼道:“這怎么行,這是我的兒子,我就要自己給他取名,他取的名他自己留著,咋們不用?!毕氲竭@里,李惲突然腦袋通竅了,對啊,后世那么多李姓名人,我咋就不能借鑒呢,反正我兒子現(xiàn)在比你早生幾百上千年呢。
最后,李惲不顧韓寧和黃升的勸阻,執(zhí)意的給自己的大兒子把名字給改了,新取的名字叫李光祖。李惲覺得這個名字不錯,光宗耀祖,以后你就是我的兒子了!
然后李惲寫了封信,把這個連同之前的奏表一起讓人給帶回長安去,告訴程嬌和慕容丹,無論外面怎么稱呼、宗譜上怎么寫,咋的這個兒子就叫這個名了,以后在家里咋們就這么叫。至于李二給起的那個名字,絕不許在家里叫!
把這些做完之后,李惲突然覺得內(nèi)心無比的舒暢,仿佛去了一大胸中塊壘。心情大好的李惲拉著黃升和韓寧去喝酒,而且就在城門樓上,在這大雪漫天的日子里,一邊烤著火一邊飲酒吃肉,也不失為人生的一大樂事。
不一會,諸君德和焦慶海也來了,兩人坐下后,李惲問道:“看到這吃的牛肉,就想起來咋們這城里之前不是出過奸細(xì)嗎,可查出來了?”
焦慶海回道:“回王爺,末將兩人來,就是為了此事?!?p> 李惲一邊啃著手里的肉一邊說道:“說說?!?p> 焦慶?;氐溃骸八逄葡嘟恢畷r,有個綿州的落魄漢人,這廝殺了人后逃入了吐蕃境內(nèi),娶了一個黨項女人為妻,在那邊安定了下來。后來我們駐守到了此處之后,這廝因為通宵漢話以及吐蕃話,所以時常的往這邊販牛羊?!?p> “這次過來套取線報的就是他,因為其他的吐蕃人過來之后被我們看管的極嚴(yán),所以那邊的人就找上了他。這廝也極有法子,聯(lián)系上了魏勇他們那邊的一個伙夫,輕易的就套出了魏勇他們時常經(jīng)過的路線。而且付出的代價也極其的低廉,居然僅僅是送了兩只羊給這個伙夫。”
李惲不解的問道:“一個伙夫如何是得知這些事情的?”
焦慶?;氐溃骸耙粊硎钦冞@的口糧這些,大多都是朝廷派送的,但是偶爾咋們也準(zhǔn)許這些伙夫出去打點野味,弄點菌子之類的回來吃,這個伙夫就時常跟著干這事,也就熟悉了不少附近的道路。二來嘛,這廝跟斥候混的也不錯,老是愛打聽,斥候們也權(quán)當(dāng)是講古那般的說給他聽,卻誰也不想這廝居然起了這般心思。”
李惲點了點頭問道:“這兩人抓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