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所有患者的治療記錄?
季凌和李想對視一眼,都不明白蘇木這么做的用意。
李俊的這個案子和張彥之前的病人有什么關(guān)系嗎?為什么要查看那些?
蘇木沒有說話,拿出手機點進了搜索頁面,快速點著,很快就找到了關(guān)于張彥的官方資料。
張彥,1984年11月24日出生于云城市靈舟縣,單親,并無兄弟姐妹。
家庭背景很簡短,頁面大篇幅地都是一些采訪和張彥所取得的一些成就,包括他傲人的學(xué)歷和一些論文介紹。
智商170,難怪了……
蘇木快速瀏覽一遍,然后將手機遞給季凌,對李想說道:“之前我就說過,以李俊的精神狀態(tài)是沒辦法做到犯案后還能清理案發(fā)現(xiàn)場的,兇手不可能是他?!?p> 李想點點頭,夏克分析后也確定,深陷妄想癥的患者是沒辦法做到那么有組織地去殺人而不留下線索的。
“無論是程悠悠、蘇志森還是王瑤,兇手都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反偵察能力,滴水不漏,能做到這種程度,不僅需要超乎常人的智商,還需要有很強的控制能力和耐心,去計劃每一步的行動。從結(jié)果來看,這絕不是第一次作案就能做到的。”
聞言,李想愣了一下,“你是說,這不是張彥第一次殺人?”
蘇木搖頭,“他的手法太過嚴密,絕對不可能是第一次,只有經(jīng)過多次作案后,反復(fù)比較改善技巧后才能做到這種程度?!?p> 停頓了一下,蘇木閉起眼睛回憶程悠悠等三名受害者的案件資料,緩緩說道:“從兇手的作案手法來看,兇手是一名操縱型殺手,受害者的痛苦和折磨并不是他的殺人動機,控制和支配才是。
當(dāng)然,這里面的受害者不僅是死者,還有那個被他操縱的患者。讓受害者被哄騙和操縱卻茫然無知地步入陷阱,才是他最大的快樂所在。
這類殺手通常很有魅力,迷人且聰明,他的控制并不體現(xiàn)在捆綁上,而是一種精神上的控制。這類型的殺手也會對某種類型的受害者感興趣,但并不執(zhí)著于此。謀殺是他控制的手段,他不會在受害者死后就失去興趣,看著他操縱的傀儡在殺人后陷入欲罷不能又愧疚的矛盾,是他表現(xiàn)控制欲的一部分?!?p> 說到這里,蘇木睜開了眼睛,直視著李想,“李俊絕不是他控制的第一個人,李隊,你翻查一下近幾年來云城市發(fā)生過的所有精神病患者殺人的案件,我想,這些案件里有不少都會有張彥的影子?!?p> 李想眉頭緊皺,在他的轄區(qū)內(nèi)竟然曾經(jīng)發(fā)生過多起這樣的謀殺案而他們都沒有意識到?
不由自主的,他后背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如果不盡快抓住張彥,恐怕會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現(xiàn)!
“我馬上讓人去查!”
“等等!”蘇木叫住他,“張彥從小到大的資料也需要查清楚,家庭環(huán)境、成長經(jīng)歷這些,越詳盡越好?!?p> “行!”
等到李想走了出去,蘇木捏了捏眉心,感覺有些疲累。
腰上突然被一只手環(huán)住,蘇木愣了一下,很快放松身體,順著那只手臂的力道向后靠去,貼上一片溫?zé)岬男靥拧?p> 她的耳邊響起季凌溫和的聲音,“木木,我們回家吧?”
“嗯?!?p> 蘇木應(yīng)了一聲,卻沒有立馬行動,而是轉(zhuǎn)了個身抱住季凌的腰,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她喜歡季凌說“回家”這兩個字。
季凌扶著她的腰,很細,他都不敢用力,低頭讓她在臉上啄,聲音沙啞又溫柔:“怎么了,木木?”
蘇木不說話,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臉上親。
季凌也不問,笑著讓她親。
等親夠了,蘇木才后退了一點,用鼻尖抵著他的鼻尖,笑道:“回家?!?p> 翌日清晨。
蘇木是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的。
睜開眼睛,迷迷糊糊間,她看到季凌接起了電話,聲音慵懶地說道:“大清早做什么?”
電話那邊的聲音蘇木沒聽清,就看見季凌突然坐起身,臉色冷厲地問:“你說什么?”
蘇木臉色一瞬間也變了。
感覺不太好。
“行,知道了,你先過去?!奔玖钂鞌嚯娫?。
他臉色實在難看冰冷。
蘇木坐起身,抱著被子問:“怎么了?”
“醫(yī)院那邊出了一點事,你先睡?!奔玖柙捯袈涞?,起身去了洗手間,看樣子要洗漱。
蘇木愣愣神,自己的手機也響了。
來電:李想。
她接了電話,開門見山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想急急地說道:“是啊。你和季凌在一起嗎?蘇悅那個神經(jīng)病,眼下就在天澤醫(yī)院的天臺上,說是要自殺,讓我馬上過去。”
“什么?”蘇木聽到了自己變調(diào)的聲音。
“簡直要死?!崩钕氍F(xiàn)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又氣又急,“她大清早就開始發(fā)微博了,眼下都直播上了,這年頭你見過直播自殺的人嗎?還鬧著說警察查案不嚴,只抓了兇手卻包庇幕后指使人,神經(jīng)病啊這是……”
蘇木沒聽完,掛斷了電話。
蘇悅直播自殺?
腦海里就剩下這一句話,蘇木抱著被子在床上坐著沉思了好一會,瞧見季凌從洗手間里出來了。
他腳步不停地走向衣柜。
因為之前蘇家的糾紛,還有這一連串的謀殺案,現(xiàn)在關(guān)注案情進展的人很多,蘇木根本不用上網(wǎng)就能想象,眼下的情勢肯定已經(jīng)有些失控了,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警局就會受到千夫所指,而她也很難再參與查案。
目前蘇悅的心理咨詢師是張彥,很明顯這里面有他的手筆!
一招又一招,張彥這是不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
季凌沒提起,應(yīng)該是不想讓她擔(dān)心。
蘇木想到這里嘆口氣,踩著拖鞋下床,到了季凌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輕聲道:“我跟你一起去?!?p> 張彥的目標(biāo)是她,無論如何她都脫離不開的。
季凌剛提上褲子,回頭看了她一眼,“季折已經(jīng)將張彥所有患者的治療記錄都整理好了,等一下會發(fā)到我的郵箱,李想那邊應(yīng)該也快把過去的案件發(fā)過來了,你在家里分析這些記錄就好,蘇悅那邊我會處理?!?p> 眼下醫(yī)院那邊聚集了一大堆媒體,他不希望蘇木成為被關(guān)注的焦點。
“李俊的作案動機總歸跟我有關(guān),這件事我遲早要出來面對的?!?p> 張彥留下蘇悅不就是為了將她揪出來,讓她不得不面對?既然如此,她怎么躲都是躲不過的。
這話說完,她便主動地幫著季凌將襯衫穿上,一邊從上往下地幫他扣紐扣,一邊輕聲說道:“你放心,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