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霧繚繞,遠處的天空掛著一層淡淡的桃紅色云霞,幾片金光透過云層,照在了雪白的山頂上。
一位身穿素綠長袍的女子站在在一塊巨大的巖石上,出神地望著那極為美麗的日照雪頂。
清晨的寒風拂過她那精致絕美的臉蛋,撥亂起那一頭黑色短發(fā)。
女子倆道柳眉有些上揚,嘴巴緊抿著,她不說話時,仿佛就和這寒風一樣地冷。
“唐師姐,你身上還有傷,應(yīng)當多休息?!闭驹谂颖澈蟮氖且晃簧砣玷F塔的高大男子,他和符師伯等人將唐靜帶回來后,還沒將她送回南華峰,人就醒來了,醒來后就站在這巖石上,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跳崖么?雖然主峰青云是挺高的,但怎么也摔不死一個四品境界的修者了。
唐靜轉(zhuǎn)過身子,看著牛凌飛淡淡問道:“陸師兄呢?”
她聽說了,是陸凡把她從白深手上救了下來,這次若沒有陸凡,她現(xiàn)在就在一仙門了。
牛凌飛撓撓頭說道:“他....應(yīng)該回來了吧,在北夫峰。”
關(guān)于陸師兄,符師伯只是說了三個字:他沒事
既然沒事,應(yīng)該就回來了吧。
唐靜瞥了牛凌飛一眼,答話這般支支吾吾,她心里自是不信,難道陸師兄受了重傷,不想她擔心,才讓牛凌飛隱瞞的么?
是了,當時那么多五品高手在,以陸師兄三品的修為怎么可能不受傷呢,若不是符師伯及時趕到,那喪命也是有可能的事。
陸師兄舍命救她而受了重傷,現(xiàn)在又怕她擔心而選擇隱瞞,沒想到陸師兄不僅天賦驚人,連心胸也是如此寬廣,這樣的人也不知什么樣的女子才能配上他。
想到最后,唐靜那張精致的小臉竟很罕見地浮起倆抹桃紅。
一旁的牛凌飛有些茫然,這唐師姐臉上怎么紅了,不會是站在這吹著寒風給凍的吧,于是趕緊問道:“師姐,回屋休息吧,你這臉都給凍紅了?!?p> 唐靜聽到這話,下意識摸了下有點發(fā)燙的臉,板著臉說道:“你看錯了。”
接著,她從大巖石上跳了下來,雙手負在背后,昂著頭向前走去。
“師姐,你走錯了,那是下山的路?!迸A栾w喊道。
“屋子太悶了,我去走走。”唐靜平靜答道。
牛凌飛撓撓頭,想著反正宗門的護山大陣已經(jīng)開啟,唐師姐應(yīng)該沒事,他正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在快到屋子面前時突然停了下來,心里想起了陸師兄,雖然符師伯說沒事,但覺得還是想去看看,于是也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沒辦法,沒到五品境界,還不能御飛行,也只能徒步了。
........
陸凡再落地時,眼前的光景已發(fā)生了變化,之前的草長鶯飛和藍天白云已經(jīng)變成一棵棵蒼天的黑鐵樹,又成了那種詭異陰暗的環(huán)境。
不同的是,此時他面前正漂浮著一幅已經(jīng)卷起來的畫,畫紙泛黃而帶著一股古老的氣息,倆頭的卷軸是用晶瑩剔透的紫水晶髓雕成,蘊含著巨大的靈氣能量,單單這倆根軸子就足以讓天底下的修者爭得頭破血流。
陸凡愣了一下,但他也很快知道這飄著的卷畫是什么東西了。
不出意料,這應(yīng)該就是那潘雪北要找的造化河圖。
的確沒有任何神器的氣息,連他這種四品修士在這造化河圖面前都沒有感受到精神方面的壓力,要不是這畫是飄著的,落到地上,被落葉一掩埋,誰也照不出來。
陸凡很平靜地拿起這造化河圖,下意識就將之徐徐展開,畫卷長不過三十厘米,一眼便可看清畫上的內(nèi)容。
畫上的木屋一下子就把他的目光吸引過去,木屋前是倆個長相一模一樣的老婦人,看來他之前是真的在這畫里。
陸凡輕輕點了一下畫,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畫上的畫面竟然和上一世的觸摸屏機子一樣,是可以滑動的。
他試著往左邊一滑,那畫上的木屋便消失不見,取之的是一座青山出現(xiàn)在畫里,山下有大河流過,河里還有鯉魚躍起,飛鳥掠過。
往右邊一滑,畫上的內(nèi)容又切換成之前的木屋和倆個對峙的老婦人。
陸凡興趣大起,又劃了幾下,畫上的內(nèi)容從滿地金黃的秋葉到白雪皚皚的千里冰封,這副畫簡直就是一個小世界,實在是閑暇之余,度假的好去處。
不過如果是用來關(guān)押對手,那這么好的美景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陸凡剛起了這個念頭,這畫里的內(nèi)容陡然改變,天空風起云涌,電閃雷鳴,粗壯的閃電從天而降,各種各樣的妖獸從地里爬了起來,張開血盆大口,一時之間,畫里仿佛便是地獄。
畫中的那棟小屋更是處于風暴的中心,木屋前的倆個老女人面色大驚。
陸凡也有些奇怪,自己念頭剛起,這造化河圖簡直比AI還智能,瞬間換了畫風。
難不成,自己能控制這副畫?
為了驗證心中的想法,陸凡想法另起,那畫的內(nèi)容果然又變回正常的風景圖。
明明沒有滴血或者其他常規(guī)的靈寶認主流程,為什么自己突然能控制這副畫了。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陸凡感受到有東西撞了他的小腿,低頭一看,是那母獅用它的腦袋蹭著。
見這母獅望望他又望望那飄著的造化河圖,陸凡問道:“你是要進去救那老女人?”
白獅點點頭,撲了撲翅膀。
陸凡翻了翻白眼,沒聲好氣說道:“別鬧了,我們倆個綁在一起,都不夠那她妹妹塞牙縫的。”
突然,他又想到,既然現(xiàn)在能控制這幅畫,那在這畫里,他是不是能為所欲為。
怎么辦,陸凡突然好想作死驗證一下。
念頭剛起,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吸了進去。
白光一閃,他一屁股坐在了那棟木屋前,那對峙的倆個老婦人正齊刷刷地看著他。
“那個,我是被迫進來的,你們信么?”陸凡弱弱問道。
身上傷口眾多的潘香南看傻子地看著陸凡罵道:“蠢貨,想死么?還進來干嗎?”
突然,她臉上的表情變得很精彩,再次問道:“你是怎么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