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塔墻上居然出現(xiàn)些場景。
先是一名清秀的女子被鎖在塔里,想來便是吳葉,那女子蜷縮在角落里,周圍七八個的男子圍著她,十分下流的解開褲子,嘴里說著不三不四的話?!奥爡羌蚁氯苏f這是個小怪物,這怪物長得還挺清秀的嘛,解開她衣服,看看到底是如何個怪異法。”
說著,便有七八只手撫上她的身,女子害怕的發(fā)抖,卻還是拼命的掙扎,但奈何力氣太小,就這樣,十七八歲的姑娘被一群人給糟蹋了,那些人還biao子賤人的叫著,她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渾身青紫。
一雙眼睛似乎淬了毒,狠狠的瞪著這些人。
那些人被瞧得害怕,一人一耳光一耳光的扇在吳葉臉上。“看什么看,賤人!怪物!”
吳葉被打得雙頰紅腫,卻不肯認輸一般,盯著這些人。
果真,那些人剛出了塔,一道道天雷打下,把那些人霹得焦黑。
吳葉聽見了塔外那一聲聲的慘叫,神經(jīng)質(zhì)的笑著。
之后不知道過了好久,一富商打扮的老人領著一個年輕女子入了塔內(nèi),嫌惡的捂著鼻子。
吳葉原本盲目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希冀,她小聲的叫了一聲:“爹?!?p> 她充滿希望的問老人:“爹,你是來救我的嗎,你告訴他們,我不是妖怪,不是怪物,你去告訴他們啊。”
“住嘴!”那老人也狠狠的扇了她耳光?!霸臼震B(yǎng)你是看你可憐,你居然敢害熙兒受傷,當真是個蛇蝎心腸的妖怪!”
那年輕女子在一旁捂著臉,得意的笑著。
這熙兒便是吳家的千金吳熙,吳葉從小給吳熙當牛做馬,吳熙那日與朋友嬉鬧,一顆石頭便向吳葉的頭上砸過來,她當場便頭破血流,那些人也不給她止血,一群人綁著她,打賭她身上的血何時會流盡。
吳葉忍著疼痛掙扎起來,一不小心手上的指甲便在那吳熙臉上劃開一個小小的口子,那吳熙當場便尖叫著同一群人對她拳打腳踢。
可不論他們?nèi)绾未蛄R,她頭上的窟窿流出數(shù)不盡的血,她就是不死,那些人便傳她是妖怪。
之后,便是被所謂的道士鎖進塔里。
“你這賤人,枉我還念著舊情,你卻又害死那么多人,你這心腸怎么這般歹毒?”
吳葉想到了那些在塔外劈死的人,諷刺的問道。“我被鎖在塔內(nèi),他們死在塔外,我如何害他們?”
“你!”那吳家老爺指著她半天沒說出話來。
“好了爹,別跟她理論了,說不定用的是什么妖術呢?!蹦菂俏醪粦押靡獾亩⒅鴧侨~?!安蝗缥覀儼阉耐瓤沉耍@樣他們不能出去害人了,全城的百姓都會感謝爹的,為他們除了個禍害?!?p> 那吳熙蹲下身來,握住吳葉青紫的臉,長長的指甲嵌入血肉里?!暗唤o我吧,我來處理。放心,我定讓她禍害不了其他人了?!?p> 之后,吳葉便理所當然的落入了吳熙之手,任憑她苦苦哀求,那吳家老爺當真是鐵石心腸,走時還警告道:“你若趕再傷害熙兒,我定不讓你好過!”
那時候的吳葉最后存的一絲希冀被打破,她不會死,也不會老,但是那些痛苦她是能體會的,
當吳熙將燒得滾燙的鐵針一針一針刺入身體時,當她劃爛她的臉,涂黑她的牙齒時,終是抵擋不住此等痛苦,痛昏了過去。
那時候吳葉想到了死亡,可死亡如今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奢求,她醒來,還繼續(xù)面對著那些非人的折磨。
她的雙腿被齊齊砍斷,源源不斷的鮮血順著血槽流到塔的外面,澆灌著那深紅如血的楓樹。他們并未將她砍下的雙腿,反而放在她的身側,讓她看著屬于自己的一部分慢慢腐爛生蛆。
最終,在全城百姓的討伐下,那些人終于決定砍下她的頭顱祭祀山神,即使她不會死。
行刑那天,全城百姓都來觀看著,她被吳家那些家丁拖拽到楓林里,那吳家老爺冠冕堂皇的說著一大堆替天行道的廢話,那魔鬼一般的吳熙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那周圍的百姓指指點點的,有小孩撿起地上的石頭往她身上砸,
“殺了她!殺了她!”
“替天行道!”
“這妖怪死不足惜,砍下她的頭和四肢,將她碎尸萬段,我看她還不死。”
“禍害!”
眾人那副恐懼卻又興奮的表情,是吳葉這輩子見過最惡心人的。
那時候的吳葉已經(jīng)麻木了,那些深入骨髓的痛苦折磨,那些比刀還要鋒利的語言。
她狠狠的瞪著這些人,一個一個的嘴臉看得清清楚楚,將每一個折磨她欺辱她的人記入腦海里。
那眼神嚇到了周圍的一部分人,四周安靜了下來,有人低聲嘀咕著:“怎么不把她的眼睛挖了?!?p> 吳葉突然覺得有些想笑,她笑著笑著,不斷的咳嗽起來,咳出的是零碎的內(nèi)臟?!拔覅侨~雖非人族,可我可害過你們一份一毫?你們不由分說的辱罵我折磨我,你們說誰才是魔鬼?”
“你們會后悔的啊?!?p> “知道那些人怎么死的嗎,天譴,遭得天譴!你們遲早也會的?!?p> 那些人被說得莫名心虛,叫嚷著:“殺了她!別聽她妖言惑眾!她就是個禍害人的妖怪?”
吳葉吐了一口血沫,瞧著這些人越發(fā)覺得可笑起來,接著之前的話說道“妖怪?你們知道那些人為何遭了天譴嗎,因為我是神,我便是你們供奉的山神,我自小無父無母,因為我是天地孕育出來的,你們傷害了天道的孩子,你們以為還能逃嗎?”
晴空萬里下,一道道天雷霹下,那些人慌忙逃竄。那一日,那楓葉林的楓葉失了顏色,再也不曾紅過。
吳葉大笑著看著這一切,她緩緩的爬近一顆巨大的楓樹,奇異的是,那棵楓樹上的楓葉依舊深紅,吳葉輕喚了一聲:“族長?!?p> 她用手慢慢的刨這楓樹下的土壤,不一會兒,一個古樸精致的盒子被挖了出來,瞬間,那棵古樹枯萎。
她從盒子里面拿出的,正是那只毛筆。
那吳熙跪在她的面前,不斷的磕頭,痛哭流涕,顫抖著求饒:“饒了我吧,饒了我,吳葉,我們一起長大的啊?!?p> 吳葉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她是神,該去閔懷眾生,她語氣溫柔的幫吳熙理了一絲亂發(fā)?!昂煤⒆樱赡汩_始,可好?”
那吳葉搖著頭哭著拒絕,手上卻不受控制的接過那只毛筆,一下一下的往自己身上插,插得全身千瘡百孔,鮮血順著那些孔洞流了出來,流入楓樹的根系間。
這只是一個開始,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哀嚎聲,楓林間甚至慢慢起了一層血霧,將那些千瘡百孔的尸體慢慢腐蝕,徹底成為楓林的土壤。
吳葉撿起那只毛筆,似乎是折磨自己一般,將筆插入自己的胸口,奇怪的是,她沒有血了,沒有那源源不斷的從身體里面流淌的濃稠液體。
隨著那吳葉慢慢的閉上眼睛,仙之他們眼前的場景也漸漸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