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可不就是林真流是誰!
林真流此番回來,一來給老許夫婦上柱香,也算是告別。
他決定要啟程去中京城,為了變得更強,在這樣的年紀(jì),那么就要進最好的修煉學(xué)院。
那里不單只有最正統(tǒng)的教學(xué),更重要的是,那里還有最純潔的女同窗。
學(xué)院女生,那都是不堪回首的青春。
只是不知這世的學(xué)院跟前世的大學(xué),可會有異曲同工之處?
大致想想,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歸。
許多還沒來得及跟老許講的話,沒來得及跟老許吃的山珍海味,林真流都一一給老許帶來放到了老許的墳頭。
二則思來想去,當(dāng)初他茅屋里的那個入口,終究是掩蓋得不夠徹底。
雖然密道九曲回環(huán),想要找著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萬一呢,無論從哪個方面來想,他都不想有一日會被人鳩占鵲巢。
那怕是占了密道也不行。
這一回來可不得了。
昨夜里有過摩擦的那兩個女扮男裝的主仆也不知道是碰巧還是有意,竟然就站到了他當(dāng)初床下的密道入口處。
果然是不想哪樣,哪樣就偏偏發(fā)生。
“嚇我一跳!”商月心拍拍胸脯定了定神,道,“我還以為是誰呢,你這不老實的家伙,來這處作甚?”
商月心隱隱約約記得昨夜還鬧了面前這人的客房,好像后來還談妥了什么似的?
還抱到一起了?
后面的記憶比較模糊,但前面林真流放她鴿子的事情,那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呀。
“這是我……我先問你的!”
林真流本想大聲說這是他家,可畢竟他逃出來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
這般想來,上青天那處,也要有所交代才行。
且這主仆兩人怪里怪氣的,還不知道打著什么主意呢?
“小孩子才分先后!”商月心挺直腰桿說道,覺得自己說得對極了。
不過小環(huán)卻出賣了她,“我們來查案?!?p> 商月心瞪得小環(huán)不敢說下去了。
“查案?”林真流嗤之以鼻,不滿道:“皇宮里的人下來看了都不了了之,你們還湊個什么熱鬧?”
“皇宮里的人都是飯桶!”
商月心說道,忽然覺得這話不夠嚴(yán)謹(jǐn),又補充道:“除了公主?!?p> 想著她父皇也挺能耐的,便又一加一句,“除了皇帝。”
她的兩個兄長也不賴,“除了大皇子二皇子?!?p> 但是自己母親也很了得啊,生了自己,“除了皇后,除了太后?!?p> 小環(huán)這時有些幽怨,商月心便又加了一句:“還除了公主的丫鬟?!?p> 小環(huán)就知道主子對她最好了。
“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林真流只覺得怪人就是怪人,莫名其妙的很,“我不管你除了什么跟什么,但是大田村的事情,不是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能管的!”
“怎么?你對我們有偏見?”
“沒有偏見,但是你若要在大田村胡來,我就對你們不客氣!”林真流有些生氣。
“喲?”商月心一點沒放在心上,“區(qū)區(qū)聿逆境修為,就敢這么放肆?我昨晚沒告訴你,公子我可是五品無卦境?”
林真流冷笑一聲:“我不管你五品無卦境還是六品極彌境,但是對于你,我有一千種辦法讓你求饒。”
“難道我的無卦境修為就不值錢一些?”商月心也有些生氣,長這么大,還沒有人敢瞧不起她!
“哼,我還以為你會跟昨晚那樣求著我用一千種方法讓你求饒呢?!绷终媪鞒爸S道。
“你……欺人太甚!”商月心話鋒一轉(zhuǎn),又道,“本公子昨晚酒后胡話,你也當(dāng)真拿來說事,看你也不是什么好漢!”
“我是不是好漢不關(guān)你事,但你不是好漢卻要裝好漢,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用心不純了!”
“你無賴!”
“見到無賴,我才會以無賴對之。”
“你無恥!”
“無恥不是我的本意,但卻是你的墓志銘?!?p> “你卑鄙!”
“此生我從沒有過這樣的念頭,還要向你學(xué)習(xí)!”
林真流與商月心兩人越懟越上頭。
每懟一句都要向前一步,才能夠展現(xiàn)自己必勝的意志!
小環(huán)看得是那個驚心動魄,不由得感嘆她的主子,此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寸步不讓的人啊。
眼看兩人就要面對面,嘴對嘴了,但小環(huán)偏偏只能光顧著緊張,卻一時插不上話。
商月心直勾勾地盯著林真流近在咫尺的眼睛,咬牙切齒。
誰知林真流竟往下瞟了一眼。
“你下流!”商月心退開一步,雙手環(huán)胸。
林真流搖了搖頭,道:“雖然說到在下的長處了,但閣下你,是還嫩了點??!”
商月心頓感被羞辱了,此刻氣血上涌,既然說不過,那便用打的吧,一下拉開了架勢,先發(fā)制人道:
“廢話少說,我們用成年人的方式解決問題,出招吧!”
商月心勢要把面前這人揍得滿地找牙!
誰知林真流還呆站在原地,輕輕說道:“拳腳無眼,要是我碰到不該這么早碰到的地方,妨礙了你發(fā)育,那我可不負(fù)責(zé)啊?!?p> 林真流雙手環(huán)胸。
既然說了下流是他的長處,可就不能言而無信,畢竟他可是老實人,老實人從不說謊。
“你……”
“你……”
“你……”
商月心此刻已經(jīng)憤怒到無以復(fù)加,從緊緊咬住的嘴唇當(dāng)中,一連擠出三個“你”字,卻始終找不到更加粗鄙不堪的詞語來形容面前這個極其下流的男子。
話說不出來,更糟的是,拳腳也使不出來,萬一真的給他說中,打到了不該打的地方,那豈不是便宜他了?
言無語,行無功。
商月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與委屈。
從小到大,何曾有人敢出言頂撞她哪怕一句,即便是那個站在大商國金字塔頂峰再頂峰的人,也照樣是順著她,護著他。
但面前的這個男子,卻無時無刻不在頂撞她,刺激她,羞她,辱她,偏偏自己還處處敗下陣來。
“嗚??!~”
商月心手腳一軟,把頭抵到丫鬟身上,扶著她哭了起來。
一時間哭的是梨花帶雨轉(zhuǎn)撕心裂肺,再轉(zhuǎn)傷心欲絕。
似乎從小到大積攢的淚水,都要在今天一次性傾泄出來。
她委屈,她無助,她抱著丫鬟哭得不能自己!
“小環(huán)我錯了,江湖真的太險惡了,我要回皇宮!嗚啊~~~”
商月心哭道,
“我要回家,我要告訴老爺,我要這個卑鄙無賴且尤其下流的人在我面前下跪求饒!嗚啊~”
商月心一邊哭一邊發(fā)泄,反倒讓林真流有些心軟。
唉,老實人最是見不得女人哭啊。
林真流感嘆道。
本來正是感嘆人生,抒發(fā)生活感想,弘揚時代氣息,必要時再吟詩一首的大好情景,卻被一句陰森話語煞掉了氣氛。
“哼,果然是你,罪商的孽種,拿命來!”
長劍宛若疾風(fēng),朝商月心風(fēng)馳電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