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彩霞?xì)獠淮蛞惶巵恚l(fā)作,但很快又被林真流三言兩語平復(fù)了下去。
“開玩笑呢,告訴我,你的夢想是什么……哦不,你的問題是什么?”
秦彩霞丟了一個白眼給他,到底有些不情愿地道:
“對于救命恩人,你就是這個態(tài)度?”
林真流趕緊做恍然大悟狀,理了理衣擺,輕咳兩聲,正兒八經(jīng)地作揖道:
“感謝秦公子救命之恩,公子大恩大德,小人磨齒難忘。若日后有什么需要用到小弟的地方,還請不吝告知,吾定當(dāng)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若然還不足夠,縱然讓我以身相許,又是何妨……”
噗嗤!
秦彩霞方才是氣不打一處來,如今是笑不打一處來,怎么想怎么看都覺得此人甚是有趣。
秦彩霞又想起了那位公主,小時候有人拍她的馬屁,她是怎么教訓(xùn)來著?
“就喜歡你這樣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的!”
秦彩霞學(xué)著這般說道,往事涌上心頭,更是倍生幾分感慨。
林真流自然不知道她之所想,表面上雖一臉真誠認(rèn)真,實則心里面是連連搖頭,
呵,女人??!
“我之所以找你,是想問你兩個問題!”
秦彩霞總算說回了正事,
“一,你是如何剪斷我畫扇意念的?”
“本來還有第二個問題,但是我現(xiàn)在知道了!”
林真流卻起了好奇心,追問第二個問題是什么。
當(dāng)?shù)弥莻€問題有關(guān)于自己是否是故意輸?shù)舯任潆x開的時候,他先是呵呵一笑,而后卻是突然捂住了胸口。
在擂臺接的最后一招,到底還是被傷到了一些。
噗!
一小口血驟然噴出,雙眼一黑,暈倒在了秦彩霞的懷里。
失去意識之前,林真流分明感受到了那埋頭觸及的,分明是一片可人的柔軟。
也就在這個時候,街上迎面走來兩位老者,一人穿黑袍,一人著白袍。
卻不是來尋仇的,而是來請主子的。
“小姐!該回家了!”兩位老者同時道。
乍看仔細(xì)一些,竟然是一對雙胞胎,若是林真流醒來,只怕一時半會兒也認(rèn)不出,哪位是哪位。
秦彩霞看來對兩位老者還算尊敬,甚至有些忌憚,見兩人來了便趕緊把林真流推到在了地上,一副不知如何自處的樣子。
若是平日里見到兩位老人,倒不會有這個表現(xiàn),只因是方才說暈就暈的林真流觸碰到了她的柔軟,讓她有些慌亂,心中小鹿亂撞。
再加上兩位老人的突然出現(xiàn),多少受到了些驚嚇,所以把林真流推開之后,也不知現(xiàn)在是該扶還是不該扶。
“再等一下,也是沒關(guān)系的。”兩位老者再次同時說道,從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卻也算貼心。
“馬上就好!”
秦彩霞尷尬一笑,將暈死的林真流拖回醫(yī)館之后才重新走出,跟上兩位老者回府的腳步。
一路上,秦彩霞大概是出于好奇,向兩位老者詢問道:
“陰陽老師,你們覺得我的‘霞飛畫扇’如何?”
陰陽老師自然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的合稱,因時常指點秦彩霞修煉要領(lǐng),故被其稱為老師。
然而十?dāng)?shù)年來,卻從未行過拜師禮,無論是誰都沒有主動提過這件事。
但并不妨礙秦彩霞將他們視作修行老師。
“五品中難有敵手!”一陰一陽兩位老人道。
從前秦彩霞也問過這個問題,只是今天,問得是要特別一些,
“老師們能看得到我意念控制畫扇的軌跡?或者是我的意念?”
陰陽老人似天生沒有表情,只道:“意念不可見?!?p> “那就是說看不見咯?”秦彩霞嘀咕道。
一問一答間,一行三人便回到了都丞府。
自入府門開始,一路沿途仆人無不駐足與兩位老者以及府上的唯一千金問好,待到要分別之時,陰陽老師便才說道:
“老爺在正廳等你!”
說完也不等秦彩霞回應(yīng)便徑直離開,仿佛只是一對沒有感情的傳令機器。
秦彩霞早已習(xí)慣兩位老者的性情,不以為然,且乖乖地回房更衣。
兩個丫鬟一見主子平安歸來,感動地快要哭出聲來了。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要是再晚一點,奴婢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逼渲幸晃谎诀呖拊V道。
秦彩霞卻教訓(xùn)道:“怎么一天到晚哭喪著個臉的,再這樣我可不要你們了?!?p> 兩個丫鬟登時憋住了一臉從愁容,讓人也是不忍。
秦彩霞笑著搖搖頭,一邊更衣一邊問道:“可知道老爺找我做什么?”
兩個丫鬟如臨大敵,湊上前去低聲說道:“大皇子來了!”
饒是秦彩霞也有些意外。
商國皇帝有三個子女。
大皇子、二皇子,以及叫做商月心的那位。
小時候她叫她明月,她叫她大俠。
長大以后,卻只能叫做公主。
稱呼變了,關(guān)系也漸漸疏遠(yuǎn)了。
遙想當(dāng)年,她們私底下可是“明月照大蝦”組合。
再想起這個名字,秦彩霞依然忍不住搖頭苦笑,也不知道小時候怎么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尤其不知道因何兩人漸走漸遠(yuǎn)。
也許是因為“蝦”與“俠”爭吵之中產(chǎn)生了裂痕,又也許是公主與彩霞之間的鴻溝?
一想起,卻又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大皇子來做什么?”秦彩霞隨口問道。
對于大皇子,民間口碑雖然是極好,但秦彩霞卻對其并不感冒。
連秦彩霞自己都感到意外,大皇子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沒有讓她不喜的地方,可偏偏就是不喜歡他,甚至有些討厭?
她也想過會不會是因為商月心的緣故,所以也連他的家人一并排斥了?
可她與二皇子,分明十分要好,甚至比自己的兄長還要親近。
為此兄長還常常責(zé)備她仿佛二皇子才是她的胞兄一樣。
“據(jù)說是商談聯(lián)姻的事情!”兩個丫鬟輕聲說道。
秦彩霞驚詫到了極點。
那已經(jīng)脫掉的男裝,此刻又重新穿起,連紐扣都還未來得及扣上便是沖出了房門,留下一對莫名其妙的丫鬟獨自凌亂。
好一會兒丫鬟才是反應(yīng)過來,連忙喊道:“小姐,我還沒說完呢……”
然而她們那個不省心的主子早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
秦彩霞一路奔襲,眨眼間便已沖到正廳,
一眼便望見作為都丞的父親與已身居驃騎大統(tǒng)領(lǐng)要職的兄長,正陪著那位大皇子相談甚歡,頓時氣血上涌,斬釘截鐵道:
“我反對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