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飯和屎不過一人之差
居然連陛下封的正三品黑風(fēng)將軍都敢關(guān)進(jìn)籠子里。
王管事招呼著花家奴仆往外拉籠子。
他們心中都清楚,今日這哪兒是殺一條狗的事。
明明就是三房在和老夫人的較勁。
而這次,明顯是三夫人贏了。
回頭三夫人一高興,他們這做下人的又能得賞錢了。
他們心里正美滋滋的想著得到賞錢應(yīng)該藏哪兒才更保險(xiǎn),雙眼都能射出金光來。
不知為何籠中本來安靜的狗忽然“汪汪”狂叫,一陣亂跳。
王管事心中一煩抬起腳“咚”的踹上了狗籠子,以示警告。
這一踹之下,黑狗果然安靜了下來,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向南陵帝。
“慢著,”南陵帝忽然開口,他轉(zhuǎn)首望向姜樂知,問道:“就是這條狗傷了姜小姐嗎?”
他此舉讓花家眾人有些莫名,一時(shí)無人回答。
唯花照儀笑盈盈回道:“是啊,這狗囂張的很,可把姜表姐嚇得不輕呢。”
南陵帝勾了勾唇,“是嗎?就算如此,姜小姐好像比不上這條狗吧,姜小姐以為呢?”
這……是想叫人怎么回答?沈爰微揚(yáng)眉,從一開始她就覺得這狗的出現(xiàn)很奇怪,尤其那個(gè)屋頂后遲遲不現(xiàn)身的人,看來,這狗不簡單。
莫非是……
只聽“噗”的一聲,南陵帝身后有一人發(fā)出此不明聲音。
此情此景,讓姜樂知有些疑惑和尷尬,她心念百轉(zhuǎn),忽然意識(shí)到了什么面色微變,只垂首并不言語。
“放肆!”王管事瞪眼罵那偷笑的人,“誰給你的狗膽居然敢嘲笑姜小姐?!?p> 他聽著錦衣玉面之人話中對姜樂知有所奚落,卻不敢對此人發(fā)脾氣,只得罵他身后之人。
他此言一出卻是讓幾個(gè)主子心里都是一涼。
唯有不知情的仆婢心中贊他這為楚楚可憐的姜小姐出頭之舉。
“放肆。”花三夫人喝斥道:“還不退下。”
王管事得意洋洋的看著那偷笑之人道:“聽到了嗎?三夫人讓你退下?!?p> 言罷,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一抬眸正對上花三夫人冰冷且蘊(yùn)藏怒意的眼眸正看著他。
他好似一驚之下才反應(yīng)過來,是叫誰退下?自己?怎么可能?
他環(huán)顧四周后,再次對上花三夫人那殺人般的眼神,他有些不確定了,好像……好像真的是說自己的……
好在,南陵帝面上并未發(fā)怒,只緩緩踱至王管事面前,輕拍上他的臉,“你在花府是干什么的?”
“啊……”瞬間,王管事似乎意識(shí)到了這人身份不簡單,不然,為何此人如此嘲弄姜小姐,主子們都無人敢言語。
他支吾答道:“小的……小的是管廚房的。”
南陵帝呵呵一笑,語氣頗有些怪異,“給三房管廚房的?。俊?p> “啊,是是是?!蓖豕苁轮挥X得有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這時(shí),也未有主子來替他說話。
南陵帝衣袖一揮,直言道:“那你以后就跟著我吧,管什么廚房啊,去刷個(gè)恭桶也挺自在的是不是?”
王管事冷汗直冒,抬起衣袖左擦右擦,但見自家主子都不敢說什么,他亦不敢開口。
王婆子輕扯花三夫人的衣袖道:“三夫人……”她想為兒子求情。
花三夫人斜了王婆子一眼,“別多事,誰讓他不長眼。”
王管事硬著頭皮道:“小的是花家奴,只服侍花家主子?!?p> “你莫不是嫌棄我的恭桶?”南陵帝揚(yáng)眉,隨后向沈爰道:“看在你為我護(hù)了這條狗的份上,你說說你如何看待此事?!?p> 沈爰原本只想在此看熱鬧,沒想到會(huì)牽扯上自己,她想了想,微微一笑,“我覺得其實(shí)飯和屎只不過一人之差而已,并無其它,無論王管事在花府為我三嬸兒管廚房,還是替你去洗恭桶都并無太大區(qū)別,若王管事不愿的話,那應(yīng)當(dāng)真的是他嫌棄你?!?p> 聽沈爰此言,南陵帝笑容更大,問王管事,“你真是如此想的?”
“沒沒沒。”王管事嘴上立即否認(rèn),“小的只是希望留在花家?!?p> “呵,”南陵帝微勾唇角,也不去理會(huì)王管事,兀自問花三夫人,“三夫人意下如何呢?”
“你說如何就如何。”花三夫人立即答道。
南陵帝睨了王管事一眼,“聽到了嗎?”
王管事心中一抖,向花三夫人下跪道:“夫人,小的只想在花家?!?p> 王管事心中驚疑忐忑,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能在花家如此撒野,還讓花家人都對他恭恭敬敬的。
“既然這位公子看上你了,你就跟著他走吧,去了之后定要盡心盡力的伺候著。”花三夫人囑咐道。
“撲通”一聲,王婆子也跪下求情,“夫人,看在老奴伺候您這么多年的份上,您就為他求求情吧。”她怎能忍心讓兒子去洗恭桶呢?
花三夫人無力的擺了擺手,遇到這個(gè)人,她也沒辦法,有辦法她也不敢用啊。
“夫人……”王婆子嗚咽。
南陵帝一挑眉,對王婆子道:“難道你是舍不得他?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夫妻?”南陵帝猜測。
眾人:……您哪兒見過這么年輕一男的會(huì)的娶這么老一女人。
“哎,不對不對,”他否定道:“看著好像不太像,莫非是情人?”
眾人:……您看著他們不像夫妻,又哪兒看出他們像情人的?
“哎,不然就是你養(yǎng)的小白臉兒?”
眾人:……
“他們是母子。”花三夫人聽著他的胡言,忍不住提醒道。
“哦,”南陵帝恍然,“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覺得他們有些相似,我還以為他們是夫妻相呢?!?p> 眾人:……您是故意的吧。
“你要是舍不得你爹的話,我也不勉強(qiáng)你,你也可以跟我一起走的。”南陵帝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樣。
眾人:……您一定是故意的。
“是母子?。 被ㄈ蛉艘孕溲诿嬖俅翁嵝?。
南陵帝一拍腦門,“哦哦哦,剛才我沒聽到,是母子,這樣好像才正常嘛,我還以為是父女呢。”
眾人:……你就是故意的。
南陵帝大袖一揮,“好了,待會(huì)兒你們就跟我走吧,我自然是不會(huì)虧待你們父女……啊,是母子,三夫人可舍得把人都給我?”
“自然自然?!被ㄈ蛉税朦c(diǎn)兒不敢忤逆,心說您要是把花府砸了,又有誰敢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