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讓他跑了”閆燼野緊握雙拳,垂著地面。
柳傾傾笑道:“你們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都死到臨頭了,還不明白?”說罷,手中的煉血珠忽然發(fā)出耀眼的紅光,竟被柳傾傾吞了下去,只見她雙瞳陡亮,靈力四溢,這煉血珠里吸納了外面所有男人的精血,加上“離魂夫人”百年的魔修,魔力壓得眾人透不過氣來,發(fā)出陣陣低吼。
眾人驚愕之間,蘇妍早已持劍而至,要盡快解決這個人,不然的話,路無殤很有可能把魔眾喚來,屆時,以現(xiàn)在四人之力,就再難敵過。
“蘇妍,不可硬敵!”李心水話音未落,柳傾傾的背后忽然出現(xiàn)一根半透明狀的紅色觸須,朝蘇妍胸口正中一下,把蘇妍推得幾丈開外,蘇妍只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出,捂著胸口,爬不起來。
李心水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知道,那半透明狀的觸須,完全由靈力幻化實體而成,這是修靈的最高階段,幻靈階。
沒想到,魔道中的“離魂夫人”消失多年,修為大增,以現(xiàn)在自己僅剩的靈力,不足應(yīng)對,先把時間拖住,找機(jī)會撤退,掌門把幾位新人托付于自己,一定要保全他們的性命。
李心水念動口訣,忽然幻出七個分身,從八個方向向柳傾傾發(fā)起佯攻,朝閆、余二人大喊到:“你們找機(jī)會趕緊撤退,她已經(jīng)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了,我來拖住他?!?p> 閆、余還未反應(yīng)過來,柳傾傾的背后又多出了七根半透明的觸須,須頭化成刺狀,一瞬,刺入了八個李心水的心頭。
只聽身身脆響,七個分身碎成冰塊消失殆盡,而李心水手里緊緊握著刺在自己胸口的那根觸須,手指尖已然滲血,觸須已插入胸口三分,觸須四周,有一層碎裂的冰,好在李心水有冰凱護(hù)體,加上手上維持的力度,不然剛才一擊,早已貫穿自己胸口,一命嗚呼。
柳傾傾狂蕩不羈,此刻殺意已決:“冰分身?想拖住我逃跑嗎?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走!全都給我死在這里!”
忽然,一只拳頭硬生生的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八根觸須下意識的收了回來,柳傾傾扭頭一看,閆燼野光著赤膊,已經(jīng)來到自己的身邊,閆燼野切了一下,回頭對李心水說道:“你少裝模作樣了,自身都難保了,還讓我們撤退,拖延這種事,我最擅長了?!?p> 李心水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余布營趕忙過來扶住李心水,從胸口里抽出繃帶和門派里的金創(chuàng)藥迅速包扎。
柳傾傾又重新張開了觸須,有些詫異的看著閆燼野:“你是怎么可能把靈力封得一點都感知不到?”
閆燼野揮起拳頭,又重重的向柳傾傾錘來:“我根本就沒有靈力?。 ?p> 拳勁所致,氣勢之威,柳傾傾竟下意識往后閃了幾丈,拉開了距離。冷靜之后,才忽然意識過來,自己剛才被唬住了,這小子總是充滿著意外啊,當(dāng)時在醉香樓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子雖然說不上很厲害,但總覺有些與眾不同的奇怪。
“有意思。”柳傾傾沒想到,這么多年,玄云居然會納一個沒有靈力的弟子:“那我就先從你開始下手好了!”
八支觸須,迅猛而至,向閆燼野插將過來,閆燼野雙眼如炬,左騰又閃,竟然避開了柳傾傾的攻擊,奔跑間,居然離柳傾傾越來越近,柳傾傾沒想到,這小子的身法竟然如此了得,蘇妍也沒想到,閆燼野現(xiàn)在的身手變得這么快。
李心水發(fā)現(xiàn),方才閆燼野站落之地,有一堆脫下的衣服,里面嵌著烏金,似乎明白些什么,難道是,武宗嗎?
“喝??!”閆燼野騰空而起,眼見就要擊中柳傾傾了,忽然從地底出現(xiàn)了一根觸須,牢牢的把閆燼野纏住,閆燼野也沒想到,這觸須居然還可以偷偷的潛入地底。
柳傾傾得意的笑著,七根觸須早已牢牢的瞄準(zhǔn)閆燼野的咽喉,七刃齊飛。
電光火石間,柳傾傾頭上無數(shù)根冰棱垂直而下,殿內(nèi)掀起一陣水霧。霧中一個黑影向自己襲來,柳傾傾又重新聚力,把八根觸須擰成一股,用盡全力向黑影刺去,這么近的距離,再快也避不開的。
只聽到“砰”的一聲,自己的觸須居然在一瞬,被消散無形,一只鐵拳硬生生的打在自己胸骨上,“嘎啦”一響,骨頭像裂開了一樣,被彈到數(shù)丈開外,好勁的力道,這功法,不像是修靈見長的玄云弟子,柳傾傾沒想到,自己百歲之年,料不到一個小鬼的路數(shù)。
柳傾傾半跪在地上,捂著胸口踹氣,最間一絲鮮血滲出,方才那一招,能打散自己的魔須,普通的“散靈”之術(shù)是做不到的,難道是“左手”的力量?
這時,柳傾傾才明白,剛才路無殤勸自己撤退的深意。
不過那又如何,只是個沒靈力的小子罷了,就算有了“左手”,也無法使出它真正的力量。柳傾傾暗暗凝神,催動身體里的煉血珠,不一會,胸口發(fā)光,一股血煉之氣,竟纏繞周身,胸骨碎裂的地方,漸漸的愈合,氣息平穩(wěn),慢慢的站了起來。
閆燼野吃驚的看著柳傾傾,沒想到,這血煉珠還可以把收集的精血之氣用來愈合。
柳傾傾索性褪去身上的長衫,從手心中拔出了一根骨刺,向閆燼野襲來,閆燼野手無寸鐵,只得閃避,而柳傾傾出手極快、刺術(shù)詭譎,不一會,閆燼野身上早已被刺開了幾道血痕,鮮血直流,柳傾傾伸出舌頭舔了舔骨刺,自己可以用煉血珠無限愈合身體,所以把自己的骨頭拔出來作戰(zhàn),又會有新的骨頭長出來,這是自己獨有的骨矛之術(shù)。
現(xiàn)在看來,閆燼野僅僅只會用“左手”散靈,自己不用靈術(shù),用武道就可以輕松獲勝了。
于是,腳尖點地,向閆燼野飛突過去,閆燼野側(cè)身避開,柳傾傾一腳踹中閆燼野的胸口,閆燼野失去重心,飄在了半空。
柳傾傾笑著看著閆燼野:“你輸了。”人在半空中,是沒法做出任何動作的,柳傾傾抬起另外一只手,對準(zhǔn)閆燼野的心臟,射出一根骨刺。
“嘩啦!”骨刺穿入身體的聲音,滾燙的鮮血流了出來,閆燼野張著嘴,蘇妍倒在自己的懷里,右肩被骨矛貫穿:“蘇妍!”
閆燼野激動的大喊著,蘇妍雙眉微蹙,冒著虛汗。
“不用著急?!绷鴥A傾左右手各握著一根骨刺:“我送你們一起上路!”
殺心所致,雙矛襲來。
“冰流,奧義,玄冥閃!”一聲低吟,一道寒光一閃而過。
柳傾傾都沒看清,一個人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后,李心水渾身綁著剛包扎好的繃帶,寶劍“玄冥”上附著半透明的藍(lán)色光刃,泛著陣陣寒氣,這是幻靈階的招數(shù)。
忽然,柳傾傾只覺自己的身體攔腰裂開,傷口處竟然冰冷無比,凝動血珠也無法愈合。
柳傾傾憤怒的看著李心水,搖搖欲墜:“你們男人都是騙子!”
李心水寶劍回鞘,冰冷的看著柳傾傾,面無表情。
柳傾傾倒下之前,把手中的骨刺,投向了墻壁上的一個支火把,火把“咔”的一樣,整個密室開始震動起來,大殿從中忽然裂成了兩塊,裂開處噴出了轟天烈火,烈火中,只聽到柳傾傾狂放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我說過,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回去!”
李心水,正向凝決用寒冰把火焰凍結(jié),可剛才那招后,已經(jīng)再無半點靈力,閆燼野和蘇妍就在火簾的另一邊,可自己卻無能為力,準(zhǔn)備向火簾跳去,卻被余布營攔腰抱?。骸袄顜熜郑阋褵o靈力,跳進(jìn)去會死的!”
李心水沒有說話,拼命的拉開余布營的手臂,余布營死死不放,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地底似乎都在震動、爆炸?;鸷熌沁叺陌脒吤苁?,依然感覺在下陷,而自己這邊在不斷上升,李心水朝對面大聲喊到:“閆燼野!”
天塌地陷,自己這半邊密室卻逐漸上升,余布營大喊:“李師兄,快跑吧,這里要塌了!”
另一邊,閆燼野看著倒在火中的柳傾傾:“你知道我‘左手’的事嗎?”
柳傾傾看著閆燼野,笑了笑:“你這么小年紀(jì),卻要背負(fù)這種東西,付你之人,定沒安什么好心!”
火勢越來越大,必須馬上離開了,閆燼野覺得還有些事沒放下,又問道:“為何一定要殺玄云的男人?”
柳傾傾沒想到,自己臨死前會被問道這個問題,眼眶不覺的濕潤了起來:“因為曾經(jīng)只有一個玄云的男人,能逗我笑?!?p> 說罷,火舌飛舞,巨石倒塌,閆燼野下意識向后閃躲,煙塵之下,柳傾傾消失在了廢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