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沖上臺看了看兩人,雖然傷勢嚴重,不過都是皮肉之傷,尚未傷及臟器筋骨,大夫也把兩人抬至擔架拖入后臺療傷。
云沖向云丈作了個無性命之憂的手勢,云丈微微點頭示意。云沖面對觀眾,大聲宣布到:“第一場比試,閆燼野獲勝!”
“姐,那個叫閆燼野的小子,很有意思嘛。”巫烈看著躺在地上的閆燼野,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
巫舞按了按巫烈的腦袋:“馬上就要上場了,還有心思顧別人?!?p> 巫烈推開了巫舞的手:“知道了,你就看著吧?!?p> “第二場,巫烈對哲顏?!痹茮_的高呼下,巫烈一躍而上,而哲顏則不緊不慢的從臺階上走了上來。
云沖做了個比賽開始的手勢后,下了看臺。
兩人站在原地并未著急動手,四目相對,哲顏開口了:“聽說鳴鳳谷,地處南疆,當年魔道的殘黨大多匯聚在那,多年來一直在南面與魔道殘黨對抗,練就一身實用剛猛的身手?!?p> 巫烈凝力,躍躍欲試:“是啊,與你們中原整日采草煉藥不同,我們可是從小就上戰(zhàn)場,硬打出來的本事?!?p> 哲顏也悄然催動靈力,周身發(fā)出熱浪,從小就被家族寄以希望的哲顏,獨擅火術,入玄云后又在擅長靈氣運轉的靈醫(yī)館一脈,火術大有精進。隨即聚靈于雙拳,向前打入,一道烈焰沖向巫烈,巫烈同樣聚靈于雙拳,打向哲顏,一道同樣大小的烈焰,沖了過來,兩道烈焰撞擊在一起,熱浪滔天。
“火術?”哲顏有些吃驚,自己遇上的第一個對手,竟然是和自己同樣的靈術。
巫烈咧著嘴得意的笑道:“我們鳴鳳谷的靈術,幾乎都是以火為主。”
哲顏一連又出了十幾拳,十幾個焰彈向巫烈飛來。
巫烈抬手喚起一道火墻,把炎彈盡數(shù)全部檔在半路,巫烈從火墻里慢慢走出,似乎自己早已和烈焰成為一體,竟絲毫不懼自己的這道火墻:“既然你也是用火的,我倒想問問你,火的意義是什么?”
“炎蛇!”哲顏并未理會,只是大喝一聲,忽然從巫烈腳下竄出穿天烈焰,之上云霄,巫烈向后一撤,避散開來,哲顏冷笑,還沒完呢,就在巫烈腳尖剛剛落地,腳心處地面泛紅,又是一道火光直穿天際,好在巫烈在最后一刻,利用腳尖的力量閃向了一旁。
火蛇越來越多,巫烈不得不在地面的火蛇間輾轉騰挪。
而這次,還未待自己腳尖著地,腳下地面一團火舌竄出,巫烈右手凝聚,掌吐烈焰,與地上沖來的烈焰相持不下。
哲顏抬頭,雙掌蓄力:“集!”自己的周身四方的地面,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個紅色圓斑,圓斑漸漸火大連成一片,巫烈暗道:“不好!”
一道巨大無比的烈焰,如遮天巨浪,吞著剛才那只相持不下的火舌,迎勢而上,把半空的巫烈整個包在了烈焰之中,哲顏仰天長嘯:“火的意義就是焚燒一切!”
看臺上的云清滿意的摸了摸鼻子,哲顏雖是自己今年剛收的弟子,但靈資優(yōu)厚,對火的操縱又具有天生的親和,就算鳴鳳谷的弟子全都以火見長,又奈我何?
眾人看著空中燃燒的烈焰,有些擔憂,這種威力,只怕會出人命。
烈焰照著顧凝霜的臉,若有所思,自己的同門師弟哲顏,似乎在背負著什么,就自己,背負太多,而無法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就在煙火即將散盡時,一個清晰有力的聲音從焰中傳來:“你錯了,哲顏?!?p> 晴空下,巫烈渾身被青色火焰所包圍著,毫發(fā)無傷:“火的意義是重生!”
只見一個青色的火人從天而下,高舉右拳,向哲顏沖來。
哲顏鉗口撟舌,雙眼圓睜,從未見過,這世上還有青色的火焰,情急下雙手不斷向上空飛舉:“呀呀呀呀呀呀呀呀!”炎彈接踵而至,可剛遇上這青色火焰,就被青焰吞噬。
云清皺著眉頭:“那不是?。俊?p> 云丈瞇著眼,捋著下巴上的胡須:“沒錯,那是鸞鳳之力?!?p> “巫成天居然甘愿讓自己的兒子換血?!痹魄鍥]好氣的喊到。
一拳已致,哲顏死死低住巫烈的拳頭,可巫烈整個人沖擊下來的力道實在太大,自己的雙腳在地面摩擦,也絲毫止不住身體的后退,哲顏雙手成掌,推在巫烈的腹部,不斷的發(fā)出爆炸之聲。
巫烈目光炯炯,一鼓作氣:“沒用的,這青色火焰,會讓我的肉體不停的再生,火根本就傷不到我?!?p> 話語而至,哲顏耳間流下汗水,眼前依稀看到在老家,自己跪坐堂下,滿身傷痕,父親拿著藤鞭,眼神冷酷:“我哲家,不養(yǎng)無用之人,你若去了玄云,再無建樹,就永遠不要再認我做父親?!?p> 哲顏眉頭深鎖,雙眼緊閉,牙關咬破了嘴唇,滲出了鮮血,待他重新睜眼時,渾身靈能暴漲,通體暗紅:“如果贏不了你,不如同歸于盡,自爆術!”
云清激動得站了起來:“這孩子,難道要做傻事?”
哲顏數(shù)十道爆炎從哲顏的身體里迸出,剛綻開皮肉,就被一團青色的火焰包圍,爆出的烈焰被青焰吞噬,而自己炸裂的身體正在神奇的愈合,哲顏忽然感到四周變得安靜了起來,眼前沒了賽場,沒了觀眾,沒了對手,沒了輸贏,只見一個小孩子,蹲在一處哭泣。
“喂,你在干嘛?”哲顏沖小孩喊道。
“我迷路了,找不著回家的路了…”小孩低著頭,揉著眼睛。
哲顏嘆了口氣,伸出手:“我?guī)慊丶野伞?p> 小孩停止了哭泣,看著哲顏。
哲顏目瞪口呆,這孩子,是小時候的自己,待孩子碰到自己的手指尖時,忽然散發(fā)出了一道光,刺的自己睜不開眼。
待自己回過神,早已被推出場外。
他咬著牙,沖巫烈吼道:“為什么要救我?。俊?p> 一直以來,家族的教導,都只讓哲顏認為,身為火的繼承者,就應該燃燒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巫烈背過身,想武臺中央走去:“我說過了,火的意義是重生?!?p> 哲顏抬起頭,看著巫烈的背影,怔怔出神,如同一道冰棱,插入腦縫:“非滅,乃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