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裴珞棲緩過來看向懸臺上時,她不由得一驚。
上面的人正是近兩個月沒有見著的臨沅。
和他對戰(zhàn)的是一名女子,好巧不巧的,還偏偏是之前在萊峰山腳下測試時,氣焰囂張的那位,看上去要比臨沅大上一兩歲。
但依照現(xiàn)在的局面來看,年齡似乎并不占優(yōu)勢。
臨沅在力量方面弱了些,所以他的進攻幾乎構不成威脅;但是他的速度是極快的,當那女子襲擊過來時,他能夠依靠自己的優(yōu)勢進行反擊,閃瞬,背后發(fā)力,擊中。
一系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沒有絲毫力量上帶來的笨拙感,臨沅著實進步了不少。
裴珞棲自顧笑了笑,看來,并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進步。
——
“砰”
“第二十三組,臨沅勝?!?p> 毫無懸念,臨沅勝。
下場的時候,臨沅環(huán)胸看向那女子,看上去十分屌的來了句,“爺不僅在外面壓著你,在這兒,照樣兒!”
然后頭也不回的下了場。
那女子臉色憋得發(fā)紅,嘴巴開開合合,到底沒找到詞兒反駁,吃了個啞巴虧,悶聲下了場子。
中間歇息的半柱香時間-
裴珞棲總的也沒看過幾場比試,只知道前來的武修者在未進行正規(guī)的修習前的修為基本都在凝珠三層以下。
少有的或許會超過凝珠三層,但絕不會超過破嬰境界,所以,她的水平在初級入門比試上應該夠用了。
“砰…”
“最后一組,第二十四組,準備?!?p> 時間到了,裴珞棲未作猶豫,直接跳上了臺。
估摸著裴珞棲是在場的武修者里最小的一位,臺下不免有些嘈雜。
額,也有些不合時宜的聲音,比如這位臨沅少俠。
“喂,小丫頭,這邊這邊,我終于找著你了!”臨沅在臺下撒歡的蹦跶,雙手朝裴珞棲揮舞著,一股子傻勁兒。
裴珞棲:“……”
她就扭頭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臨沅以為她沒瞧見她,呼喊的反而更加歡脫了。
裴珞棲:“……”
所幸,裴珞棲的對手這時也上了場,場面的安靜讓那傻小子也閉上了嘴,反應過來的臨沅撓撓頭,略有些不好意思。
“第二十四組,商烈堯對裴珞棲,開始!”
話音剛落,裴珞棲注意到,對方似乎在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眼眶大睜。
難不成我的名字很特別?
但不管怎么樣,裴珞棲是有些顏控的,所以,商烈堯長著一張這么和她胃口的顏,怎么比試都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可臺下的人就沒這么淡定了。
“這兩人怎回事兒,大眼瞪小眼的,木頭人呢這是?!?p> “喂,快打啊?!?p> “就是,你們兩快打??!”
……
裴珞棲也望著對面那十四五歲的少年,怎么還覺得這人眼里在糾結什么了?
“……”
“我,棄權!”
“……”
少年終于開口了,然后,他一開口,就驚艷了所有人!
這是兩百多百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棄權!
哪里會有人跋山涉水來到萊峰山,過了初測,現(xiàn)在說棄權的!
不是傻,就是呆子!
裴珞棲也驚訝了,但她不是為這件事驚訝。
她在想,我這靠自己,也靠的太隨意了些吧。
她甚至在考慮師父找人來故意鬧的這么一出的可能性,讓她早些回云澗山修習,別總惦記著這些有的沒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你確定要棄權?”主持弟子問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商烈堯盯著裴珞棲,一臉凝重,“是,我棄權?!?p> 裴珞棲被人這般盯著,心里有些發(fā)毛。
“商烈堯,棄權,裴珞棲晉級!”
裴珞棲:“……”什么事兒啊,這都是!
“等一下!”裴珞棲在人轉身下臺的時候叫住了他。
“我能知道為什么嗎?”
“……不能?!?p> 裴珞棲:“……”
裴珞棲被氣笑了,夠冷淡的哈,姐姐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個叛逆期的狂拽少年?
“站住…”裴珞棲幽幽的開了口。
商烈堯下臺的身影又回過頭來,“還有什么事嗎?”
“和我打!”
商烈堯:“……我棄權了?!?p> “看不起小孩子?”裴珞棲挑挑眉。
“……不,當然不是”,很明顯的,少年局促的擺擺手。
“那你既不肯與我對打,又不愿告知緣由,不是瞧不起我,又是什么?嗯?”
“我……”
“我是,商家人!”少年猶豫了會兒,吞吞吐吐的說了個一般人不太能懂的的理由。
聽上去有些荒誕。
裴珞棲卻垂下了眉頭。
商家人,商家人,商,商!商!
對了,就是商家,阿爹每年清明都會捎上自己到郊外的眀盧寺去為阿娘上香祈福的,阿娘不就是商家的人么!
商烈堯想必就是指的這個吧,可商離,商烈堯,這之間又是什么關系了?他又為何遇到我便要棄權?
明明很期待的模樣,卻在聽見自己的名字時,眼眸怔愣。
一定覺得很可惜吧,這其中的秘密會是什么呢?
“砰…”
“第二十四組,裴珞棲勝?!?p> 敲打喊叫的聲音拉回了裴珞棲的思緒。
商烈堯也早就隱匿于人群之中,不見了蹤影。
臺下的眾人卻沸騰起來。
“咱們怎么沒碰到這么好的事兒呢”
就是就是“
“這臺上的丫頭,指不定連咱們的一招半式都抵不住呢,倒讓她撿了個大便宜……”
“……”
喋喋不休的人群大多是被淘汰的,所以即便漫天不滿的聲音,卻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