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的名單很快定下,除了十皇子和七公主之外的皇嗣都被打包帶上了,倒是嬪妃只點了熙妃和幾個低位嬪妃,皇室宗親、功勛世家有不少得了欽點,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江愁余這位唯一出身書香門第的姑娘了。
出發(fā)的日子定在九月初十,在西山圍場停留的時間取決于皇帝的興致,停留個把月是常有的事,為此齊嬤嬤和洛嬤嬤前前后后收拾了好幾天才將林珩的行禮收拾妥當(dāng)。
林珩期盼這一天期盼久了,起了個大早,與凌瑾瑜、謝婉揚一道去給蕭太后請安,慈寧宮里人來人往,已有不少女眷到了。
蕭太后舍不得林珩和凌瑾瑜,拉著她倆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囑起來,末了,道:“珩兒,皇祖母知道玨兒最聽你的話了,這一次去圍場,你定要勸著他,莫要與他那些皇兄攀比,別去林子深處找那些兇獸,一定不能甩開侍衛(wèi)單獨行動,知道了嗎?”
林珩心虛不已,貌似哥哥每次都是聽了她的話才闖禍的。
幸好永安公主來的及時,將她解救了出來:“皇祖母,九弟是個有主意的人,六妹哪兒勸得住他呢?”
可話這么說又不是很對,哥哥還是很聽她的話的,林珩心想。
蕭太后睨了她一眼:“既如此,你更要幫著珩兒一起勸了,此次去圍場,可要照顧好弟弟妹妹,不然,看哀家怎么罰你?!?p> 永安公主笑了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對林珩道:“去年冬天看妹妹披了件狐皮大氅,姐姐今年去打幾只狐貍給你再做一件新的可好?”
林珩笑顏如花:“謝謝皇姐!”
凌瑾瑜興致勃勃地戳了戳林珩的手臂:“表妹,我們比比誰打的獵物多可好?”
林珩沒注意到蕭太后越來越沉的臉色,連連點頭,正想說話,頭上卻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下,當(dāng)下,她捂著額頭,泫然若泣地看著滿臉嚴肅的蕭太后:“皇祖母~”
蕭太后威脅道:“去了圍場不許胡鬧,你們二人就打幾只兔子就行了,不許為了攀比而去找那些危險的動物,不然,回來了看哀家怎么罰你們?!?p> 林珩和凌瑾瑜同時垮了小臉。
蕭太后再次三令五申強調(diào)了一遍,才放她們離開。
從京城皇宮前往西山圍場的行宮,路程實在不算近,花費了將近一天的功夫,到達行宮之時,天已經(jīng)半黑了。
行宮的院子早已分配妥當(dāng)了,林珩和五公主同居一院,東邊院子住了永安公主和四公主,西邊院子住了凌瑾瑜和謝婉揚,其余的貴女們共居一處院子。
舟車勞頓,林珩渾身疲憊,洗漱過后便吹了油燈,打算歇息了,然而頭挨著了枕頭,卻怎么也睡不著了,翻來覆去了許久,直到聽到了守夜的執(zhí)畫淺淺的呼吸聲,林珩才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很晚了。
可她偏沒有半點睡意,這么下去明天可不就沒有精神了?林珩懊惱極了,這時,窗子那兒卻傳來了輕輕的響聲,第一聲稍重,后四聲稍輕,很熟悉的敲擊。
林珩微微一怔,復(fù)而輕笑,這傻哥哥,大半夜不睡覺,跑她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