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被蕭家丫鬟領(lǐng)進了花廳,正中間那奢華的美人榻上斜躺著一美人,定睛一看,是林窈,好久不見,如今豆蔻年華的她,人如其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上等的美人。
只是……這位置輪得到她坐不?林珩最先瞧見的是拘謹坐在林窈身側(cè)的四公主,不禁滿頭黑線,卻也不想為她說話——自己不爭氣,怨不了別人。
憑著直覺,林珩一眼在離林窈最遠的角落里尋到了五公主和七公主,她沖她們眨了眨眼,正想走過去,卻聽到林窈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六姑姑莫不是怕了?”
“???”林珩壓根兒沒聽到她方才說了啥,卻也不想知道,狐疑地盯了林窈一眼,腳步不停,還對著蕭湘叮囑道,“你只管去招待眾位姑娘,不用管我?!?p>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林窈黑了臉:“想不到素有才女之稱的六姑姑,居然連畫畫都不會?!?p> 見她不依不饒,林珩依舊邁著步子,卻轉(zhuǎn)了方向,幾步站到林窈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本宮是不會,所以呢?”其實是會的,去年父皇萬壽,她就送了一副親手所畫的荷花圖,頗得父皇喜愛,但此刻,她犯了懶,不想畫。
林窈實打?qū)嵉匾灰骸啊瓫]想到六姑姑的才名名不副實?!?p> “名不副實又如何?你叫本宮畫,本宮就畫,豈不是白白丟了本宮的臉?”
七公主幫腔道:“是呀,去年六姐送給父皇的荷花圖還在乾清宮里掛著呢,六姐的畫技好早就是有目共睹的事了?!?p> “就是,可惜這些年每逢年節(jié),阿窈都抱病在府,未曾進宮,這才消息閉塞?!蔽骞髯I諷道。
兩姐妹一唱一和,把林窈氣的小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她觸怒了皇祖父,父王自然不允許她再去惹了嫌,所以逢年過節(jié)她就被“病”了。
眼下郁結(jié)在心,怒火無從發(fā)泄,只得瞪了身邊的四公主一眼:“原來六姑姑如此厲害,只是四姑姑為何從未和阿窈提起?”
四公主囁嚅著嘴唇,她怎么敢在林窈面前提林珩的好?
“既然六姑姑不想作畫,那咋們便去靶場一較高下吧?”林窈不甘心道。
林珩似笑非笑:“阿窈如此健忘?去年本宮重病纏身,阿窈似乎也是送過藥的吧?那般名貴的天山雪蓮,阿窈說忘就忘了?”那場大病到底留下了病根,林珩身子虛多了,也拉不開弓。
“原來如此,”林窈干巴巴地笑了,“我們府上還有幾株上好的天山雪蓮,若六姑姑不嫌棄,回頭阿窈便讓人送進宮里,望六姑姑早日恢復(fù)健康?!?p> 凌瑾瑜瞅了瞅林珩的臉色,道:“阿窈府上有上好的藥材還是自個兒留著吧,今年上供的藥材多數(shù)給了公主調(diào)養(yǎng)身體,想來剩下的分到大皇子府的也不多,還是要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的?!?p> 林窈一人對戰(zhàn)四人,四公主懦弱不敢對上幾個妹妹,大皇子黨的官員之女也不敢對上幾位金枝玉葉,以至于她連個幫手都沒有,次次被打臉,眼看著就要爆發(fā)。
作為主人家的蕭湘恨不得這人當(dāng)場出丑,但也不想攪和了嫡親兄長的喜事,連忙打圓場道:“阿窈若是要去靶場便去吧,大家伙都是愛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