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路上,林珩和凌瑾瑜在馬車上擺開了棋局。
凌瑾瑜擅長下棋,與林珩的對弈中,她顯得游刃有余,林珩就猶豫多了,眉頭緊皺、冥思苦想之后,林珩手中白子落下。
“表妹輸了?!绷梃の⑿Γo隨其后落子。
林珩嘆了一口氣,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表姐棋術(shù)真好?!?p> 凌瑾瑜欣然接受了林珩的夸獎,后道:“表妹這段時日也大有進(jìn)益,想必是曲表哥教的好了,說不定過不上多少日子,表妹便能勝過我了?!?p> “表姐說笑了,”林珩對她的話深表懷疑,又忍不住問凌瑾瑜:“你哥哥那事如何?”
凌瑾瑜歪頭想了想,不確定道:“應(yīng)該還順利吧?”
“應(yīng)該?”林珩重復(fù)了一遍,不可思議,“你居然不知道?”
凌瑾瑜嘿嘿一笑:“我哪知道,我哥也沒和我交代呀,不過看他心情不錯的樣子,阿鸞姐姐就算沒有答應(yīng),也應(yīng)該沒有拒絕他吧?”
“那是不是阿鸞姐姐樂意,這門婚事就皆大歡喜了?姑父他們不會反對?”比起齊國公府,和鸞的家世到底差了些。
“不知道……”凌瑾瑜忒沒底氣地說道。
林珩默默地看了她半晌,忽然很是懷念林穎,一扭頭,傲嬌道:“一問搖頭三不知,不問你了!”
凌瑾瑜何其無辜:她本來就不知道嘛!還是穎表姐寬容大度。
西北邊境,一輛其貌不揚的馬車正在靠近大營,一路關(guān)卡無人阻攔,直至靠近恪親王的小屋前方才停下。
恪親王不在屋內(nèi),他去了城墻上視察軍務(wù),好在留了一個親隨看家,這人趕忙將遠(yuǎn)道而來的王妃和姑娘迎進(jìn)屋子,端茶倒水,將兩人照顧的妥妥貼貼。
林穎百無聊賴地看著愜意之至的恪親王妃,無奈道:“您為何非得讓我跟著?”
“說的什么話?”恪親王妃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白水,像是在喝名貴的茶,“隨我來看你父王,你還不樂意了?”
坐這么大半天的馬車來看人家秀恩愛,能樂意才奇怪吧?林穎滿頭黑線:“不和您說,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恪親王妃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在這坐著,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
視野之內(nèi),俱是黃沙,初來,林穎還感到十分新鮮,如今,卻是已經(jīng)看膩了。漫無目的地走著,及至轉(zhuǎn)角處,與人撞了個滿懷,那人后退幾步,站穩(wěn)了,林穎卻一屁股摔在地上,塵沙揚起,嗆得她連聲咳嗽。
撞她的人一身黑衣,臉也隱沒在寬大的斗篷里,像極了窮兇極惡之徒,林穎已經(jīng)在思考她死后會葬在哪里了。
那人卻遲遲沒有動作,良久,才不確定地開口:“小丫頭?”
這聲音略顯耳熟,林穎抬頭,卻見那人四處張望一番后,將斗篷一掀,她頓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西……西……”
“有這么驚訝么?”西蕃王納米達(dá)挑了挑眉。
林穎蹭的站起來,質(zhì)問:“你怎么會在大雍的邊境大營里?若是我父王知道了——”
“我方才從王爺那兒出來?!奔{米達(dá)不甚在意地說道,看著呆若木雞的林穎,納米達(dá)又好心解釋了一句,“小王此次前來是為了給王爺報信,希望姑娘莫要對旁人提起?!闭f著,斗篷一戴,匆匆離去了。
走出老遠(yuǎn),納米達(dá)回頭一看:好家伙!那丫頭還在那站著,莫不是被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