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莫得感情的練功機器
學藝十年后的清明節(jié)這晚，有人在帳外吵醒了王昊：“郭靖，你出來。”
“來上墳嗎？你爺爺還在呢?！蓖蹶粺崆榇汀?p> 這小道士無禮在先，哪知郭靖更不客氣，兩人一言不合就動起了手。小王本就帶著起床氣，想到此人正是龍騎士尹志平，怒火更盛，毫不客氣地還擊。
王昊本以為自己習武進境比郭靖快得多，照理不至于比尹志平差。沒想到對方身形飄忽，招式迅捷，難以捕捉；偶爾拳掌相接，竟被明顯的反震之力彈開。他醒悟到自己厭惡加輕敵之下，以硬功夫應敵，還不如郭靖一上來就使擒拿。
此時尹志平一掌斜掠，王昊側身拿住他手腕手肘，對方不料他突然變換風格，情急之下失了瀟灑，右腿疾點王昊胸口，同時手臂左一轉右一扭，泥鰍一般掙脫束縛。
尹志平一踢腿一收手，重心自然后移。王昊覷得機會，左手勉強格開足尖，以肩膀硬受了一腳，身體趁勢左轉，右腳插到對方腳跟后面，用摔跤手法去扳尹志平，兩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王剛想爬起來補刀，驀地胸口劇痛，被尹志平一指點中。他強忍著用膝蓋懟進尹志平的兩腿中間，對方慘叫聲中右掌將他打得翻身滾開。
兩人都吃了虧，躍起來打算再戰(zhàn)，尹志平已經(jīng)被江南七怪團團圍住。王昊趁他們對話時跟王語嫣交流心得：“看來我不用元素還打不過尹志平。要不是原著中點明他下盤不穩(wěn)，今天就要吃虧了?！?p> 王語嫣：“金庸世界就是內力為王，等馬鈺教過你玄門正宗的心法就好了。不過，內力都是心思單純、念頭通透之人才能進展迅速，你...”
“這也不能怪我啊，信息時代資訊大爆炸，遠超古代，我現(xiàn)在又是記憶力超強，無數(shù)信息擠在腦海里，根本靜不下來。要不然大師父和二師父的內功怎么也能學到點了...”
王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畢竟在金庸世界中，天資超絕之人通常練不成頂級內力。像黃蓉和青年楊過，放在學校里就是老師們口中的“腦子很好使，就是定不下心”。能在內力上登峰造極的通常只有三類：心無雜念、不羈于得失的；本心堅定、目標精準的；還有遭遇重大挫折、破而后立的。
這邊尹志平已經(jīng)一瘸一拐地告辭離開。他被王昊摔了一記，又遭遇致命打擊，江南七怪也沒為難他，反而覺得徒弟表現(xiàn)還可以，再勤練兩年，未必不能取勝。
接下來的日子，七怪發(fā)現(xiàn)王昊像受了刺激一般，練功抱怨得少了，打坐時也能堅持更長的時間不睡著...
“你是知恥而后勇了嗎？”王語嫣也很好奇。
“我試著解決內功問題呢。我在意識里開了兩個分區(qū)，一塊負責身體訓練，屏蔽了疼痛和疲乏的感覺；一塊負責內力修煉，切斷了記憶，五蘊皆空?，F(xiàn)在還只能維持一小會兒?！?p> “怎么聽著這么危險...你不會精神分裂吧？”
“放心，只是開了勿擾模式，我人格健全得很?！?p> ......
三個月后，華箏和王昊遇到懸崖上那對神異的白雕被十幾只黑雕圍攻，王昊看不得恃強凌弱，搶先射死了兩只，圍觀的將領們也各自展露身手，黑雕們頓時成了沙雕，四散逃逸。
人群散去后，王昊在原地一板一眼地練著開山掌法，直到全真掌教馬鈺現(xiàn)身，他二話不說咚咚咚地磕頭求教。馬鈺本就有心阻止師弟丘處機好斗求勝，見王昊誠心懇求，稍加考驗后便傳了他。
從此王昊每天夜里在馬鈺的幫助下，練習用金雁功攀爬懸崖，上到崖頂就修習打坐靜臥。他只要一把控制權交給內功分區(qū)，就像網(wǎng)游里開了掛機練功一樣，身體自動呼吸吐納，不受意識影響。
為了打發(fā)時間，小王只能在意識里跟書架的同事聊天，沒人聊的時候就突發(fā)奇想，把意識向外擴散，竟“看”到了周圍的環(huán)境——他清楚地知道眼睛明明是閉著的。
王昊嘗試感知更廣闊的區(qū)域，意識里出現(xiàn)無人機攀升一般的視角，赫然看到打坐著的自己，但隨即被月光照射得一陣刺痛。
意識匆匆逃回體內，居然也能感應內息的流動，似乎每一股氣息的交換、每一次心臟的收縮舒展、每一輪血液的循環(huán)都是可視化的。
然后他就斷片了。
第二天醒來，王昊只覺得頭腦清明，渾身舒暢。他也知道這種操作過于秀，以自己初學內功的修為絕無可能做到，只能是靈魂方面的原因，所以暫時沒跟王語嫣說，防止她連掛機練功都不讓用。
不過這種操作旁人也看不出來。隨著更多的嘗試，王昊甚至不需要一直依賴分區(qū)來修煉內功，偶爾思維沉入識海，既能外觀自然、內視己身，又能物我兩忘、神魂內斂，內力進境斐然，每天都能“看”到丹田和經(jīng)脈中的氣息壯大。
馬鈺的驚異神情和提前離去也驗證了這一點。王昊感激地拜別馬鈺后，當晚仍然習慣性地去懸崖修煉輕功和內力。
意識擴散開來，他感知到了山石后的一個人。
陳玄風。
“出來吧，我又不是瞎子?！蓖蹶幌劝l(fā)制人。
他的聲音冷靜，但如果有另一個明眼人在場，很難不笑噴。王昊兩腳虛立，隨時可以向旁邊彈射，左手握匕首，鋒刃向上豎在頭頂；右手端著蛇魂法杖，橫于胸前。
陳玄風的聲音像從牙縫里呲出來：“為了報仇，我已經(jīng)足夠耐心，甚至錯過了很多機會。今天我要挨個宰了你們，八個頭顱，四十八個洞（王昊：“大哥你六指兒么？”）...四十個洞，一個都不會漏掉?！?p> “梅若華死了嗎？”江南七怪不在，王昊為了保命，肆無忌憚地開劇情掛。
“找死！”陳玄風剛暴起發(fā)作，突然氣勢大竭，“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
王昊的聲音更鎮(zhèn)定了：“你以為我上次喊‘桃花’是碰巧的？黃伯父要知道你連乘法口訣都弄錯，怕是火上澆油，氣上加氣?！?p> “你...你喊他什么？”陳玄風才聽到“黃”字就渾身一顫，聲音充滿了惶恐。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十一年前黃伯父追蹤到草原，他看到你們兩個如喪家之犬一般，心生惻隱沒有親自動手。我知道他的心意，好意提醒你們。哎，看你出現(xiàn)在這，不僅沒有回桃花島了斷謝罪，反而憋著要報復我。你覺得他還有耐心等下去嗎？”
陳玄風苦澀地說：“多謝...閣下告知，我孤身一人，活著也沒什么意思。師父許我贖罪，那...再好不過。我不敢向你出手，但是跟江南七怪的仇...非報不可。”他說到最后一句時，臉上又現(xiàn)出了猙獰。
“我既然多管閑事，怎么會沒有制住你的手段？”王昊欺負陳玄風看不見，用法杖對著匕首，念出“走你！”匕首瞬間消失在視線里，“咜”的一聲扎入陳玄風身前的地面。
王昊欺負對手眼瞎，難得可以用一次法術而不扣積分，而且元素之力在這個夢境已經(jīng)練習了十多年，最近意識溝通自然后更是突飛猛進。雖然法術和元素在武俠世界受到一定程度的削弱，他自己還是被這疊加的威力驚到了。
唯一的問題是，只用暗器手法的話有準頭但速度不夠，使用元素或飛去咒又不夠精確。如果不能一擊秒殺對方，之前的戲就白演了，所以干脆假裝不想傷人。
在陳玄風的感觀里面，對方手腕都沒動就射出了如此迅捷的飛刀，除了彈指神通，天下還有什么功夫能做到？他不知道的是，王昊已經(jīng)拿出了放在懷中的雕毛，隨時準備跳崖后用羽落術逃生。
“下一刀就要瞄準你肚臍處的罩門了?！蓖蹶环_底牌。
陳玄風喉嚨咕噥了幾聲，只留下干巴巴的“告辭”，頭也不回地下山離去。
王昊擦了擦冷汗，還好他現(xiàn)在對身體的權限越發(fā)熟練，把括約肌和頜關節(jié)的權限交給了練功分區(qū)，沒有暴露真實心態(tài)，不然結果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