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歲月友情不可辜負
一場婚姻,如果需要靠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來維系它那早已藕斷絲連的根莖,是可悲的。這根殫精竭慮將一個家庭維系的絲,斬斷在每次云舒離家的時光。當(dāng)云舒歸來,這根絲就像被賦予了某種神奇的力量,又會自動接融。
據(jù)網(wǎng)上所言,每年民政局所接待離婚人群最多的時間便是在每年的高考之后。這些年來,婚姻這方圍城,他們一點點地拿下一塊磚,卻始終防止著它最后的倒塌,只因想要給孩子營造一個所為幸福美滿的家庭。我們無法否認(rèn)父母的偉大,也無法忽視父母在這一場支離破碎婚姻里面的委曲求全。
他們用自己的一雙手,艱難地護著那快要破碎的玻璃瓶子,原本完好無損的雙手在歲月累積之下慢慢被劃傷。滴下的血,是開在子女眼中一朵朵燦爛的笑容。
他們數(shù)著婚姻里面的煎熬,強顏歡笑地撐起所謂的家庭溫暖,給予子女一場場自己跳入深井底打撈起來的幸福,那是腐尸的模樣,上面還爬著各種奇形怪狀的蟲子,蠶食著它那殘缺不全的靈魂。
在大人的世界里面,孩子永遠都是懵懂不諳世事的。他們力所能及的避諱成人世界的一切東西向孩子的世界爬行。仿若,每日看見那一張透明清靈的容顏能撫平自己的所有委屈與不喜??墒茄菁嫉孽磕_,早已將他們的偽裝層層捅破,將一切的真實盡情釋放。
在兩人即將結(jié)束旅游的前一天,云舒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電話那端的母親,醞釀許久,對于離婚二字終是沒有出口。
不同于母親的忸怩,云舒直接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我誰都不跟。”
“云舒?!蹦赣H還想說什么,她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掛斷了電話。之后不久,便收到了父親發(fā)來的信息。
母親的畏畏縮縮,讓她心疼;父親的坦誠以對,讓她難受。
此時,錦瑟在衛(wèi)生間洗漱。云舒坐在窗邊,看著天邊的落霞,染紅了整片天空,云卷云舒的安然像是變成了一把能傷人的利刃,在云舒的心間來來回回多年。
對于父母婚姻多年的不合,云舒看破不說破,以自己的沉默成全著家庭虛假的繁榮。
唯一一次,她點破兩人的尷尬演出,讓他們離婚。然而換來的是他們更為費力地演繹,結(jié)果用力過猛,讓她更加認(rèn)清了他們婚姻早已腐朽的本質(zhì)。
錦瑟洗漱完從里面出來,看見云舒趴在沙發(fā)上,背影落下了燈光灰暗的一角。她擦干頭發(fā),將帕子放回原處,走過去,從身旁輕輕地抱住她:“怎么了?”
云舒依舊趴著,下顎靠在手臂上:“他們終于離婚了。”
錦瑟抱著云舒的手臂更加用力,要將自己世界本就不多的溫暖全部過渡到云舒的身上:“云舒,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但是只要你需要,我會一直陪著你?!?p> 錦瑟能言善辯,對于安慰人有著她自成一套的方式方法??伤谶@方面的所有能力,遇到家庭友愛,父母恩愛的場合時候,便會自動退場。
云舒起身抬頭看著錦瑟:“錦瑟,你有沒有怪我?”
錦瑟知道云舒有此一問是為何。她放開云舒,走到旁邊的桌前,倒了兩杯水,遞給云舒一杯。
她在云舒對面的床邊的坐下,低頭轉(zhuǎn)動著手中的杯子,語氣帶著讓人無法描述的時過境遷:“怨過?!?p> 她抬眸看著云舒,笑容恬淡:“真的怨過?!?p> 云舒迥然一笑,喝了一口水。
“云舒,你知道的我性格一向都是恩怨分明的。在開初,我理解你失去路晨的悲痛,理解你對于路晨欺瞞給你造成的傷害。所以,我會給你發(fā)信息,打電話。”
“可是,隨著時間的拉長,面對你的無動于衷,我開始不理解了。我甚至覺得你這樣對我很不公平。路晨喜歡我,那是他一廂情愿的情感付出,我沒有給過他任何回應(yīng),也沒有給他造成任何有關(guān)這方面的錯覺。甚至在很多時候我對他都是避而遠之的?!?p> “錦瑟?!?p> 錦瑟打斷云舒的話:“云舒,我的朋友很少?!?p> 她沉默了一陣,看著云舒的眼中起了氤氳:“下次再丟下我,就真的是丟了。”
云舒注視著錦瑟,笑了,笑著笑著便哭了。
窗外的落霞沉了下去,陽光收斂起了自己一天之中最后那寸能傷人的能量。翌日,再升起,將是和煦的溫暖。
這個塵世的每一樣?xùn)|西都經(jīng)不起時間的沉淀。時間是一條又長又寬的大河,所有的一切在最初都輕浮在它的表面,他們在你觸手可及之處,那是你睜眼便可望見的心安。
可人生總會有一些來來去去變數(shù)。有舊去的,有新來的。當(dāng)新來的歡笑掩蓋了舊日的余溫,漸漸地,舊日的慢慢沉浸到了河床深處。
它被沙石填埋,成為了連想起都要費力思索的一件事情。因為不是每段感情都有人等在最初的地方,靜守你的回首。
這夜是兩人在XJ待的最后一晚,沒有出門,也沒有早早地入睡。躺下床上,天南地北地聊著。言語中錦瑟有了成熟,云舒也添了一份淡然。
話題很多,聊完高中生涯,聊各自的大學(xué)生活,聊自己所見所聞的奇聞異事,每聲話語的出口,更像是對于兩年多感情欠缺的遲來的彌補。
聊到最后,錦瑟昏昏欲睡,半情緒半迷糊地說著,像極了孩童犯困的模樣。
云舒看著被逗笑了。她伸手捏捏錦瑟的臉頰。誰知卻被錦瑟推開:“江尋,你又捏我臉。”
看來這是江尋入了夢。
云舒笑笑,替錦瑟蓋好被子,自己也沉沉睡去了。
翌日,兩人推著行李在機場分別。錦瑟回T市,云舒回清云。在到達機場之前,云舒便問過錦瑟要不要回去?
在云舒面前,錦瑟不需要假裝。她沉默良久,看著這座城市在人聲鼎沸之中蘇醒過來:“不了。”
那份家庭溫暖,終歸失了喚醒它的那道曙光。
云舒未再說什么。實則,若不是因為擔(dān)心母親,她或許會跟錦瑟去T市。只是當(dāng)她回到清云市,才發(fā)覺自己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原來讓母親難以啟齒的并不是離婚二字。
靡羋
再存幾天稿,周末爆更1萬+ 主要還要存新文的稿,沒有存稿更新我會很慌。 不過好在今年上班不怎么忙… 歡迎大家多多評論,謝謝。 統(tǒng)一說下,這個文不上架。 如果大家在看文之中,發(fā)現(xiàn)有不合理的梗,可以提出來,在后面的文,我好改進。在每寫一部文的時候,我都會前后推敲,害怕劇情存在不合理的范圍。然而,也難免有思慮不周全之處,還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