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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的偏執(zhí)朱砂痣

第127章 期待,原來是潲水桶的味道

江少的偏執(zhí)朱砂痣 靡羋 2472 2020-09-22 07:07:00

  錦瑟坐在車上,收到了白葭發(fā)來的餐館地址。她不停地詢問著司機(jī)還有多久到。

  司機(jī)看著前面密密麻麻的車輛,這時間他實在有些不好估計。到了某個地鐵站口,錦瑟直接結(jié)賬下車。

  五年的時間下來,錦瑟乘坐地鐵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倒不是喜歡堵車,不趕時間,而是她不喜歡隨著這一趟趟列車在底下穿梭,前方是她望不到邊的黑暗。列車一個站點一個站點的路過,照亮了兩邊的昏暗,卻始終無法照亮前方。

  此時是下班高峰期,錦瑟跟著擁擠的人群鉆進(jìn)列車,甚至她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東西來支撐自己的身體便可以穩(wěn)穩(wěn)的。這趟擁擠的列車,就似小時候唐凱牽著她那般,走到白葭身邊,想要暖一暖她眉宇間的涼。

  可白葭總會及時轉(zhuǎn)身,丟給他們一腔淡漠。如同這趟列車,一直往前,她在自己的終點站下車,奔赴的卻不是一道曙光,而是一道她人生里面的一道灰暗。

  錦瑟下車,以最快地速度出站,找到了餐廳。走進(jìn)去,站在大堂找尋了一圈,才在一個角落里面找到了白葭的身影。

  她走過去,雖然驚訝蔣校的在場,還是禮貌性地打過招呼。

  白葭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又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她:“擦擦額頭上的汗水?!?p>  錦瑟笑著接過擦了擦,便一個勁地喝著水。聽著蔣校與白葭的交談,才知道他們原來是校友,而白葭此次前來是為參加校慶。

  蔣校突然看著錦瑟問道:“江尋怎么沒跟你一起來?”

  錦瑟笑笑:“他忙。”

  “你知道錦瑟與江尋在交往嗎?”他看著白葭。

  “知道。”

  “這么說你也知道江尋就是江家明與林美華的兒子了?”

  蔣校話剛落,白葭手中的杯子直接落在了桌上,茶水倒出來打濕了衣裳,那一聲響卻再次震碎了她的五臟六腑。亦如江家明的決絕,亦如當(dāng)年林美華的狠心。

  她看了一眼錦瑟,對著蔣校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自己去到了洗手間,她穿過吵鬧的大堂,走在有些打滑的地板上,她全身的力氣都積聚在雙腳,像是稍不注意,便會摔倒,會又一次摔疼自己曾走過的那一段段碎裂時光。

  她站在盥洗室的鏡前,雙眸在燈光之下煥發(fā)著碎碎星點。那不是情人眼中的歡喜,那是失落人心上裂開的一道道口子。

  不大。

  很深。

  每一顆光點,它們就是散落在天邊漆黑角落里面的落寞之人。沒有人來觀看它們,盡管它們所散發(fā)出來的星光與那些閃耀在天空中央的星光別無二致。

  然而,白葭也懂,不是它們的位置不佳。而是觀賞之人一開始所選擇的觀賞位置,便沒有把它們納入到自己的觀賞范圍。

  那張入場券,從來都沒有落在她的手中。強(qiáng)行闖入,落下一身的傷痕累累。她熄滅自己的星光,怨念將她肆虐。

  她伸手打開水龍頭,將頭埋下,冷水拍在臉上。她雙手撐在盥洗臺的邊沿,水珠在臉上慢慢滑落,隱藏了自己落下的悲戚。

  她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在清云市見到江尋的場景。原來不是她的臆想癥,而是自己心底深刻的記憶,讓她隱約讀出了兩人之間的血脈相連。

  錦瑟與蔣校聊著,時不時往盥洗室的方向看看。估算著白葭已經(jīng)去了十多分鐘了,擔(dān)憂她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

  她給蔣校說了下,便起身走向盥洗室,卻在門口碰見了出來的白葭。她帶著幾分窘態(tài),指了指盥洗室:“我來上廁所?!?p>  白葭未說話,只是對她淡淡一瞥。

  這一眼,讓錦瑟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陌生。這不同于兩人日常的淡漠,也不同于白葭發(fā)病時對于自己的冷漠。這是一種從心底透出來的恨與怨。

  她看著白葭的身影,聽著身邊的談笑聲,好像走上前去拉住白葭問一問:“為什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可是她沒有這樣一份勇氣。確切地說,她沒有這樣一份質(zhì)問自己母親的勇氣。她笑著自己懦弱,甚至將這解讀為沒骨氣。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真的是一種膽怯。如今的她,裝作有多不在乎白葭的樣子,心底便有多渴望她的回望。哪怕是一眼,只需要帶著一份專屬于母親對于女兒的笑容回望她一眼,便可以逗出她的滿懷歡喜。

  這頓飯,吃的過于沉默了些。白葭一直沉默,為了緩解蔣校的尷尬,錦瑟時不時會開口說上兩句。

  三人用完餐之后,白葭奪了蔣校買單的權(quán)利。這讓蔣校頗為不好意思。

  錦瑟與他站在邊上等著白葭,解釋著白葭的固執(zhí):“我媽每次跟別人出去吃飯,都是她買單?!?p>  “她以前沒有這么強(qiáng)勢,也沒這么冷淡?!?p>  “人都是會變得嘛。”錦瑟只是說道。可是,她在心底好想見一見今晚蔣??谥械陌纵?。她想,那樣的白葭一定會投以自己關(guān)懷呵護(hù)。

  三人走出餐廳,蔣校要送白葭回酒店,被她婉拒。最后交談了幾句,便自己驅(qū)車回家了。

  錦瑟跟在白葭身后走著。她的步伐,踩在白葭走過的地方,就是小時候跟唐凱玩游戲那般。可終究不同,唐凱會回頭,白葭留給她的只是孤清的身影。

  她想要上前將她擁抱,暖暖她的前塵凄涼,可她的腳步卻從不因她而停留。她想自己能飛就好了,能飛或許就能追上白葭的腳步了。也不至于讓兩人之間荒蕪了這些年,至今更甚。

  白葭的腳步停在了一處十字路口。錦瑟順著她高高揚(yáng)起的目光望過去,遠(yuǎn)處的LED屏上播放著一則廣告,角落下寫著江氏集團(tuán)幾個大字。

  這刻,白葭的身影被昏暗的燈光折射出了錦瑟從未見過的蒼涼與凄嗆。

  她挪動腳步,走上前去,她的手指在白葭的衣角試探著,一次又一次??伤氖种高€沒有落及白葭之身,只見白葭轉(zhuǎn)身,她連忙收回自己的手。那模樣,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害怕遭到父母訓(xùn)斥那般。

  “江尋愛你嗎?”

  對于白葭的問題,錦瑟不是驚訝,而是奇怪。一般家長得知子女戀愛后,第一反應(yīng)是會詢問他對你好嗎?

  她低著頭小聲應(yīng)答:“愛?!?p>  “有多愛?”

  “很愛?!?p>  錦瑟若是抬頭,一定會看見白葭眼底的那抹笑意。沒有快樂,沒有傷悲,更像是在提前演練的快感。

  當(dāng)兩人走到酒店門口時,白葭突然伸手抱住錦瑟,說了一句錦瑟多年以后才讀懂的話語:“錦瑟,江家男人都是癡情種。”

  錦瑟立在原地,全身就似被電擊過后的顫栗。不同于戀人之間的那種悸動,更像是被一種東西惡心到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自己會生出這樣的感覺,這明明是自己期待已久的事情。得到了,為何她嗅出的卻是潲水桶的味道?

  直到白葭放開她,回了酒店。她還思索著,這股惡心讓她久久不曾回過神來。

  錦瑟拖著機(jī)械的步伐走在回學(xué)校的路上,包里的電話響起幾次,她聽見。

  接通,第一句話便是:“江尋,我媽好像跟你父母認(rèn)識?!?p>  江尋開著玩笑:“挺好。這樣的話,我娶你就方便許多?!?p>  錦瑟失了開玩笑的那份心力。因為她看的出來,白葭與江尋的父母之間,沒有朋友的情誼,她從白葭的眼中讀出的是不喜與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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