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找茬
這天顧南莘和顧南語正在院中喝茶。
顧南莘將一小碟糕點往顧南語那邊推了推：“姐姐嘗嘗，是小廚房新來的廚子制的栗子糕，姐姐看看合不合胃口?！?p> 栗子糕生地可愛，又做成板栗的樣子，底下還細(xì)細(xì)地粘了一層白芝麻。顧南語拿起一塊放入口中，確實清新可口，甜而不膩。
“果然只有在妹妹這才能吃到這樣好的東西?！?p> 顧南莘聞言只笑了笑，又拍了拍顧南語的手說：“姐姐喜歡吃便常來，讓底下侍女再給姐姐帶一份去便好。我這想吃便可直接叫小廚房做，倒也方便，只咱們姐妹之間不要生分了才是?！?p> 顧南語面上也微微笑著點頭，但是底下卻又緊緊地握住了帕子。
正當(dāng)顧南莘和顧南語說話的時候，從門口匆匆走進(jìn)了一個侍女。伏在顧南莘耳邊悄聲說：“已查到了，說是來幽州投奔家人，但是突遭變故。現(xiàn)下正住在城南楊柳巷，平時做些倒夜香的活為生，并無家人?！鳖櫮陷仿牶笏坡詭П梢?，又心想，這倒有點意思。
“可是有什么事？”顧南語不解。
聞言顧南莘拿帕子按了按嘴，說：“沒什么事，不過聽說城南楊柳巷新開了一家胭脂坊，那家胭脂制地極好?，F(xiàn)下正想去看看，不知姐姐有無興趣一同前去？”
新開的胭脂坊？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顧南語心里疑惑，但是還是說：“那敢情好，正好我也許久未有出府，正好和妹妹一同去看看?！鳖櫮陷穬?nèi)心嗤笑，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不過是為了找個證人罷了...
顧南莘和顧南語到楊柳巷后，又往深走了許久。
“妹妹說的胭脂坊是在何處，怎么還未見到？”顧南語見到越走越深，人越來越少不禁心里不安。
顧南莘面色好似不變，只說：“好酒不怕巷子深。雖然位置偏了點，但是東西好，只多走些路，想來也是值的。姐姐不用擔(dān)心，再往里走走便到了。”
正當(dāng)顧南語心中懷疑的時候，顧南莘眼睛卻亮了。
她見到前方不遠(yuǎn)處有一個老婦人正挑著水往院里走?？匆轮螒B(tài)，想來應(yīng)該就是那天在萬琴齋同顧南雪講話的老嫗了。
于是便加快了腳步，后又看似不經(jīng)意間撞到了那老嫗提著的水桶，隨即兩人都摔倒在地。
“??！”顧南莘只摔倒在地，又看似驚呼了一聲。她身旁的侍女忙把她扶起，看向那倒在地上的老嫗呵道：“你怎么看路的？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撞壞了你賠得起嗎？”
顧南語走在后面，措不及防看到面前這一幕只一頓。又看到顧南莘的裙角濕了一大片，也不為吃了一驚。又快步走上去問：“妹妹可傷到了？”
她好像沒有聽到顧南語的話，并不理。又甩開了扶著她侍女的手，說：“你知道我這衣裙是花多少銀錢買來的？”
老嫗只是艱難地爬起，臉色看似并未改變，說：“想是姑娘走得急了些，未看清老身在前面?！?p> 顧南莘聞言好像突然被氣到，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訛?zāi)?我故意撞上你？”
從前在府中從未有人敢反駁顧南莘的話，她院中的丫鬟婆子都是任由她打罵。今日看到老嫗的反應(yīng)，心里升起了一股惱意。這感覺又有些似曾相識，腦中不禁浮現(xiàn)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影。也是這樣，面上看起來淡然，但是明明是她的東西，卻什么都要插一腳...
想到這，顧南莘心下更惱，便忍不住拿出了別在腰間的鞭子。
拿出鞭子，又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說：“你和那顧南雪倒還真是一模一樣，她的琴藝是你教的？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能耐，你今日要是不賠本姑娘衣裙，就肖想走出這個巷子。”顧南莘說著便用手中的鞭子很抽了一下地。
老嫗聽到“南雪”這個詞的時候微微愣神，后又反應(yīng)過來：“老身并不知道姑娘所謂何事?！?p> 顧南莘輕笑一聲：“那本姑娘就讓你知道知道。”說著便一鞭朝那老嫗揮去。
一旁站著的顧南語早已嚇傻，又聽到顧南莘提起了顧南雪的名字，便微微反應(yīng)過來。
怕是她今日出府就是為了這老嫗，還框自己說是買胭脂...想是為了到時候要是鬧出些事來，還有個人可以說話。證明是這老嫗先找的事，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又見現(xiàn)下情形不容樂觀，恐出什么事。
忙拉了拉身后侍女的手，走到巷中的一角小聲說：“你去府里尋六妹妹，就說五姑娘在城南楊柳巷找一個老嫗的麻煩?！?p> 侍女面帶猶豫，顧南語又著急地推了推：“快去啊，我的話你都不聽了？”侍女見顧南語的樣子，便又點了點頭，快步走了。
顧南語只心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顧南莘這次想拉她作證怕是沒那么容易了。
而顧南莘一心在老嫗的身上，并未注意到顧南語的動作。
顧相府
“六姑娘，六姑娘，不好了，五姑娘在城南和一個人打起來了?！鳖櫮险Z身邊的侍女匆匆跑到南雪的院中說。
南雪此時正趴在躺椅上看書，白芨正好去廚房給她拿午飯去了。
見到這侍女滿頭大汗，又聽到這話，心想這倒是稀奇了。嘴巴上只懶洋洋地說：“五姑娘和人打架找我做甚，去找老爺呀，我又管不了她?！?p> 那侍女又焦急地說：“不是的六姑娘，是五姑娘故意找一個老婦人的事。我家姑娘見六姑娘好像和老婦人認(rèn)識，才忙讓我來喊姑娘的?！?p> 南雪聽到老婦人這幾個字便反應(yīng)過來，丟下手上的書，問：“顧南莘現(xiàn)下在何處？”
“城南楊柳巷。”侍女忙答。
南雪又匆匆穿上鞋，拿了面紗，連白芨都不等便匆匆出門。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回身對侍女說：“要是等下白姨問起來，就說我出門辦點事，馬上回來，讓她不要擔(dān)心?！?p> 侍女只點了點頭：“好，姑娘快些去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