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那又關(guān)你何事
無形之中,數(shù)條人命仿佛背負在身上,沉重悲凄。
他運氣良久,才堪堪平息下來再次看向空中。
黑蛟重傷,被巨大的金鈴罩住,里面烈火高燃,灼傷了他的每一處身體,云巖痛苦的將上身變換成人。
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張信紙,以所有靈力護其不被烈火沾染。
他咬牙伸出蛟爪變成血手在信紙上一筆一劃的寫著,每下的一筆,血跡都暈染開,只能依稀看清內(nèi)容。
最后一字的血跡蕩漾開,他將紙放入信封。
“一定要送到?!彼傺僖幌χ欧忾_口,“不能讓他們回來?!?p> 黑蛟倏然變大,爪與尾吃力的想要抬起金鈴,可惜金光流轉(zhuǎn)的巨大鈴鐺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一絲一毫也沒有被移動。
黑蛟搖頭,抬爪刺向胸口,黑紅的心頭血流出,每滴包裹濃郁的靈力的覆蓋在金鈴之上。
“嗡。”
金鈴被抬起,雖只是一息之間,但信封卻極快的化為一道光束飛出,悄悄穿過大火進入黑夜。
禁術(shù)。
拿所有的心頭血作為代價,送出這封信。
金鈴變小回到女子手中,她轉(zhuǎn)眸看去,黑蛟已經(jīng)在火被燒的遍體鱗傷。
死了。
四面八方的攻擊再次襲來,她轉(zhuǎn)頭抬手擋住,隨后飛身上前,一招一人,一人一命。
刺眼的鮮紅染紅了眼前整個黑曜場,血腥之味沖天。
火,還在繼續(xù)燃燒……
云挽寧捂臉再也看不下去。
淚珠從臉頰滾落,滴在錦繡花被上,浸濕了一大片。
信紙燃盡,煙霧繚繞屋中。
君遠之上前抱住床上的女子,大手覆蓋在她的腦后。
目睹雙親慘死……阿寧今夜定是難熬。
回想畫面,師父魂飛魄散的最后一刻,手里還攥著師母送他的玉佩。
那女子,真是該死。
他閉眸壓下怒火,輕輕安撫眼前人的情緒。
傅深透過窗口看見屋內(nèi)景象,淡漠的雙眸跟著皺了起來。
“你……別傷心?!痹虑逖抛ザ鷵先辉撊绾伟参?,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少年的肩膀。
“師姐哭了?!彼D(zhuǎn)身繼續(xù)開口:“很難過”
“?。俊痹虑逖陪铝艘幻?。
她以為滿門被滅這件事傅深多多少少也會有點低落與影響,畢竟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
青檀得知月清雅的心態(tài),立刻提醒:“傅深對天華并無眷戀,別忘記了曾經(jīng)給你說過的遭遇?!?p> 這時少女才想在尋靈秘境中青檀講的那些事。
梅花如紅霞點綴著整個院子,清風(fēng)拂過吹散了一簇簇的花瓣,它飄飄揚揚,落在了少年的腳邊。
月清雅靜靜看著少年嘆下了一聲氣。
……
夜深人靜,明月藏進了云間。
一抹寬厚筆直的人影隱約佇立于院中,眉似峰眸似墨,身如玉樹,貌若少年,可是周身氣質(zhì)卻穩(wěn)重平和,不仔細瞧,還會誤以為是哪家的少年郎。
因有陣法流轉(zhuǎn)地下,所有院中的海棠花開得極美。
花朵嬌艷動人滾著晶瑩的水珠,他抬腳跨步,便會撞落一地粉嫩的花瓣。
彎腰撿起一片,手指捻了捻,人影走向書房。
推開雕花門,入目是一片幽暗無光,承著月色,他抬手點燃了一根蠟燭,照亮了屋內(nèi)。
看著亮堂的房間,轉(zhuǎn)了步子來到擺放書籍吏傳的書架面前,搬動移開,他抬手抽出書架后的暗格,暗格嶄新干凈,看起來似乎經(jīng)常有人翻看打理。
里面是一幅畫卷,系著細絲帶靜靜躺在暗格中。
如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的將畫卷拿出,隨后輕輕打開放在桌上。
月江陽深黑的雙眸浮上一片柔色。
帶著些微薄繭的手,輕輕臨摹著畫中女子的模樣輪廓。
他坐了下來,神色開始變的復(fù)雜起來。
“我們的女兒回來了?!?p> “我們會有再見之日嗎?”
“我....甚念之?!?p> ……
“誒誒誒!別去別去!”月清雅抱住走廊的紅柱扯住面前少年的衣服。
“放手?!备瞪畈凰拈_口。
月清雅猛的直搖頭,“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去啊,現(xiàn)在不是時候。”
月清雅心里罵街了,本來剛剛還挺好的,傅深也沒有要去打擾云挽寧和君遠之兩個人,誰知道君遠之這個憨批心疼云挽寧,居然直接吻了上去,膩膩歪歪的說了一大堆什么有我在,以后我們相依為命,不要怕之類的話。
這他媽哪個反派能忍?
傅深還在意著云挽寧,讓你抱著安慰都是極限了!
你親啥啊??!
月清雅內(nèi)流滿面。
她真的好累,沒有哪個任務(wù)者有她這么可憐了。
不僅要攻略不按套路來的變態(tài)反派,還得處理調(diào)和男女主與反派深之間的一二事。
看著傅深這雙眼噴火的模樣,一會進去要是吵起來,攤牌自己的心思,云挽寧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要是鬧僵了,以后幾個人怎么去尋神界?
劇情還要不要發(fā)展了!
青檀的小臉蛋Q彈Q彈的顫了顫,看著毫無形象抱著柱子拉著傅深的月清雅,一言難盡的背過身吃起了自己的棒棒糖。
真沒眼看。
就這類型的?
想攻略成功傅深可能得幾輩子吧。
他指望不上了,吃完這根棒棒糖就洗洗睡吧。
一心為事業(yè)奮斗的月清雅并不知道自己的系統(tǒng)這么看待自己,她現(xiàn)在只專注著使出吃奶的勁扯住傅深,阻止他推門而入。
“別進去,別進去,咱們打個商量,明天進去行不行?”月清雅苦著小臉說。
“你是不是有毛病?”傅深拉住自己的衣袍往后扯,“男女授受不親,你知不知道?”
“什么授受不親!秘境里睡都睡一起過了,你還跟我扯這個?”月清雅揚起小腦袋,不服輸?shù)拈_口,“人家恩恩愛愛,你進去瞎摻和什么玩意!”
一股大力扯過了衣服,月清雅反射弧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頭見少年陰沉的雙眸打了個怵。
傅深走近一步,冷冷開口:“那我如何,又關(guān)你何事?”
少女嚇的往后縮了縮,傅深譏笑一聲隨后轉(zhuǎn)頭。
剛跨開第一個步子,身后響起一聲痛呼。
“傅深!”
皺眉轉(zhuǎn)頭看去,少女捂著肚子揪著小臉,似乎很痛苦。
“幫我!幫我!”
“好痛啊……好痛……”
“痛什么?”傅深問道。
“我……我……”
“有……有……有……一”
“……一……一……點點……”
她喘氣開口,半天說不清一句話。
傅深走近:“你怎么?”
她坐在地上,原本捂住肚子的手在他走近時快速拽住他的衣袍抱住他的大腿,嬌美的臉蛋浮起得逞的壞笑:“不準走!”
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