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刑善的臉上的確沒有任何破綻,毛才良等人不得不將他放開,轉身對蕭正說道:“會不會真的是我們誤會他了,他好像不是易容出來的?!?p> 蕭正也沒想到自己的猜測竟會有誤,但他從來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即便其他人都覺得方向錯了,他也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我不信他身上沒有破綻,只要是假的,就永遠不可能變成真的?!?p> 蕭正一邊說一邊伸手指向刑善的肩膀,“我記得很清楚,刑家三少爺?shù)淖蠹缟嫌幸粔K紅色的胎記,你敢不敢把衣服脫下,讓我們看個清楚?”
看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刑善冷笑一聲,當場把衣服解開,露出了肩膀上的胎記。
“怎么樣,看清楚了沒有,你該不會說這胎記也是假的吧?”
蕭正不可思議地望著刑善的肩膀,愣了許久之后猛地撲了過去,伸手狠狠地摳了那胎記一把。
刑善被蕭正這瘋狂的行徑給驚呆了,以至于沒來得及反抗,被他摳得慘叫一聲,這才將他推開,“你有毛病啊,是不是跟我有仇,非要咬定我是假的你才甘心?”
蕭正被刑善推開,見自己的手上并無顏料的痕跡,這才確信刑善肩膀上的胎記是真的。
他愣愣地望著刑善,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能緩解他此刻的憤怒。
見此狀況,毛才良和姚太平等人立刻上前打起了圓場,“好了好了,大家都是順天府的兄弟,何苦鬧成這個樣子?”
說著,姚太平還向刑善勸道:“三少爺,你別介意,實在是你最近的變化太大,所以我們的心里才會有此疑慮,現(xiàn)在把話說清楚了,大家的心里以后就沒有疙瘩了?!?p> 刑善冷哼一聲,漠然開口,“是你們心里沒有疙瘩了,我的心里可不一定沒有。由始至終,你們都沒有相信過我說的話,又何必在這里裝兄弟情深呢?”
毛才良怒了起來,“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在說我們虛偽嗎?”
“呵!”
刑善譏笑一聲,嘴上沒說什么,眼里的鄙夷卻不言而喻。
剛才他被蕭正用刀指著的時候,這些人可沒有一個出來打圓場的,現(xiàn)在證實是蕭正的錯,他們就一個個都蹦出來了,好像他不原諒蕭正就是他小氣一般,實在是可笑得很。
看著這些人沉默的樣子,刑善冷冰冰地開口,“現(xiàn)在我不與你們計較,眼下救出翟捕頭他們才是當務之急,我知道你們不信任我,所以我不會跟著你們。但我希望你們能相信我之前所說的,翟捕頭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很危險?!?p> 聽到這個,毛才良等人面面相覷,表情總算稍有緩和。
他們再怎么看刑善不順眼都好,對翟義卻是百分之百的關心,刑善說得沒錯,現(xiàn)在的確不是內訌的時候。
蕭正主動開口,緩解了眼前的尷尬,“我們下午就出發(fā)去找翟捕頭他們,你自己留在這里,幫我們等待朝廷的支援?!?p> 刑善微微點頭,沒有拒絕蕭正的安排。
他留在鹿平鎮(zhèn),不僅可以盯著剩下的九個犯人,還可以等等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蕭正等人走了之后,刑善在縣衙給他安排的房間里休息了一天,等到半夜的時候,他一個人進了衙門的大牢,冷冰冰地看著那九個犯人。
那些人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其中一人不滿地開口,“你看什么看,我們都已經(jīng)成這樣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們?”
刑善笑了起來,氣定神閑地說道:“現(xiàn)在不想放過你們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們的仇家。”
那些人臉色一變,滿臉懷疑地望著刑善,“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刑善看著他們驟變的臉色,不由瞇起了雙眸,“原來你們真的有仇家,難怪你們其余幾個兄弟會一夜之間不翼而飛?!?p> “什么?!”
那些人瞬間激動起來,就連原本閉著眼裝睡的人都忍不住跳了起來,瞪大眼睛望著刑善,“你說他們出事了?”
“你們順天府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連犯人都保護不了?”
“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到底是生是死?”
聽見他們七嘴八舌的問題,刑善的心里又燃起了一絲希望,看來這些人果然知道些什么,他從他們這里入手,說不定很快就能知道翟義等人的下落。
“你們先冷靜一點,聽我慢慢解釋?!?p> 刑善擺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故意不讓他們看見自己心底的焦急,以免這些人跟他討價還價,不肯告訴他真實的信息。
“自從我們兵分兩路押解你們之后,另一組人就在路上遭遇埋伏,然后你們的兄弟就被人劫走了,至今生死未卜?!?p> 聽到刑善所說的,其中一人忍不住嚷嚷了起來,“一定是田鼠寨那幫人干的,他們果然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田鼠寨?”
刑善迅速抓住了他們話語中的重點,“這是些什么人,你們跟他們有深仇大恨嗎?”
就在那人想回答刑善的問題時,另一人卻伸手攔住了他,然后冷冰冰地望著刑善,要挾道:“你想知道田鼠寨的事情,就先放了我們,不然我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p> 聽到這個,其他人才反應過來,紛紛附和道:“對!你休想從我們嘴里套話,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見他們這么快就反應過來,刑善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地開口,“沒關系,反正現(xiàn)在生死未卜的是你們的兄弟,又不是我的兄弟,你們愛說不說,看看到時候是誰倒霉。”
說著,他就轉身想離開牢房。
見此狀況,那些人頓時急了起來,“怎么辦,我們真的不說嗎?難道任由其他弟兄被殺?”
“不怕,他們奉命押送我們,如果其他弟兄死了,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沒錯!我們必須要忍住,以此來當談判的籌碼,說不定能讓他們放了我們?!?p> 聽著自己身后七嘴八舌的話語,刑善瞇起雙眼,想不到這些人倒是比他想象中還要嘴硬。
不過沒關系,至少他已經(jīng)套到了最關鍵的信息——田鼠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