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事街回來后,簡心有些累,想到凌王應(yīng)該不會回來,她也就放心大膽地躺上床睡一會。誰知剛睡著,就被門外的說話聲吵醒。
凝霜接過衛(wèi)媚手中的梅花,聽說是王爺派她送來的,她正想打發(fā)衛(wèi)媚離開,卻不曾想還是被簡心聽到了。
“讓她進來說話?!?p> 簡心從床上坐起。
衛(wèi)媚進門先行禮,才開口道:“回王妃娘娘,王爺回來了,命奴婢給王妃送一枝梅花?!?p> 簡心伸手接過一支梅,凝視著那花苞許久,想不明白王爺為何會單單送一支過來。
“他還說什么沒有?”
“回娘娘,王爺他,他說,說讓奴婢準備今晚侍寢。”
衛(wèi)媚的話讓簡心一怔,隨之她卻又笑了,自己費心費力選進一批侍女,不就是為了服侍他的嗎?
“很好,你下去吧,記得,服侍好王爺,本宮自然也會賞你?!?p> 衛(wèi)媚退下。簡心卻一直望著手里那枝梅花發(fā)呆,為何她的心好痛?
凝霜輕輕接過她手里的梅花,插入床頭那個花瓶里。因為只有一枝,卻有一種孤單的美。
“小姐,你傷心了嗎?”
“不,我很好?!?p> 簡心說完又躺下了,盡管她一點睡意都沒有,卻也懶得起床。直到天黑,凝霜又過來了,她說:“小姐,起來吃點東西吧?!?p> “她去侍寢了嗎?”
“聽劉麼麼說,衛(wèi)媚早就去寢房了,王爺命人關(guān)上房門,兩人都沒出來過,應(yīng)該是歇下了?!蹦穆曇艉茌p,可還是一字不漏傳進簡心的耳朵里。
她緊緊揪住被角,心也仿佛被人揪了一把。終于,他還是嫌棄她的!
而王爺?shù)膶嫹繀s并不是外面想像的那樣。
王爺在聽說衛(wèi)媚已經(jīng)等在寢房時,才進門,進門時還不忘吩咐莫楝:“就說本王已經(jīng)就寢了,任何人不得打擾?!?p> 莫楝遵命,卻迷茫于和誰說。和王妃說嗎?他卻不敢。
王爺進門后,并沒有立刻上床,而是坐下來認真看書,目不轉(zhuǎn)睛的,書都不待翻一頁的。
衛(wèi)媚作為一個新進府的丫頭,能有幸服侍王爺,心情無比激動。
她脫下披在身上的外紗,雖然有此膽怯,卻更顯嬌羞。
她蔫紅著臉,嬌笑著走到他身邊,用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揉捏著他的肩說:“衛(wèi)媚幫王爺捏捏可好?”
那聲音,那神態(tài)一般男人是招架不住的??伤麉s不是一般男人,昨晚遭函星勾引,今晚又換成一個侍女,她把他當成什么了?他可是王爺,哪是一般女子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他用力甩開她的手,將她摔倒在地,而他卻絲毫不憐惜,冷冷地說:“誰允許你靠近本王了?”
衛(wèi)媚一愣,可她不死心,王爺說過讓她侍寢,現(xiàn)在天已黑,寢房里又沒有別人,她這樣做有錯嗎?
“王爺,你弄疼奴婢了?!毙l(wèi)媚揉著胳膊故意坦露出一塊雪白的肌膚。
凌王皺眉,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不耐煩地說:“本王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休要自作主張,否剛本王弄死你。”
衛(wèi)媚嚇的失了聲,這天下女子,誰不想侍候王爺,可這個王爺竟如此冷酷,看來是她太心急了,打擾了王爺看書他才生氣的吧。
領(lǐng)教過王爺?shù)臒o情,衛(wèi)媚不敢再造次,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來,默默立于一旁。
凌王不再理她,一直默默看書,衛(wèi)媚強忍著困意,可憐她只穿了一件輕薄小棉衣,在這深冬季節(jié),那凍的是瑟瑟發(fā)抖。
直到夜很深了,他才終于朝臥房走去。
衛(wèi)媚趕緊跟在身后,只是在她還沒走近房門的時候,卻聽到他的聲音傳來。
“不許進來?!?p> 衛(wèi)媚徹底傻了,這算什么侍寢呀?侍寢就是侍立在寢房外不讓進去嗎?傳說中王爺不近女色,可見是真的了。
既然不近女色,為何又讓她侍寢,這大概就是掩人耳目吧,衛(wèi)媚以為自己終于想明白了。
然而她真的就這樣守了一夜,一個人蜷縮在角落里,沒人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她只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侍婢罷了。
不過這一夜她也沒白守,第二天,凌王賜她一同用早膳,同時還有不少物質(zhì)賞賜。
這對于王府來說,可是一個大新聞,要知道這么多年來,王爺從沒近過女色。
“小姐,聽說王爺很喜歡衛(wèi)媚,早上還一同用膳來著。”凝霜一臉委屈地向小姐稟報。
簡心卻很淡定,這不都在預料之中嘛。她玩弄手中的湯匙許久,才說:“吩咐下去,給衛(wèi)媚收拾一個院子,要體面一點的。”
“是,可是小姐,她只是個侍女,如今大不了也就是個侍妾罷了,哪能有那么好的待遇。”凝霜悻悻地說。
“以后王爺經(jīng)常去,不能委屈了王爺?!?p> “小姐一直為他著想,他什么時候為你著想了?”
“本王妃交待你的事,你照辦就是了,哪來那么多廢話?”簡心沒好氣地說。
凝霜倒不怕她,白了她一眼,才領(lǐng)命而去。
衛(wèi)媚凍了一夜,也不敢言,陪王爺用膳的時候,不停的打噴嚏,咳嗽,自己嚇的跪在王爺面前直說該死。
凌王這才想起,昨夜這個人好像穿的是有那么一點少了。他雖然與王妃斗氣,可畢竟這個人是無辜的。
他對莫楝吩咐道:“去告訴王妃,請一個太醫(yī)過來,就說這個叫什么,衛(wèi)什么的,衛(wèi)美人是吧,昨夜遭風寒,生病了?!?p> 他說著,似乎自己都嫌自己啰嗦,一皺眉一擺手,連早膳都不想吃了。
莫楝得令,卻是磨磨蹭蹭地朝明月閣走去,他不明白王爺為何要多此一舉,請?zhí)t(yī)讓屬下去請就行了,為何要先稟告王妃?
見到王妃,還未開口,莫楝的臉就通紅通紅的。
“莫大人,你這是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
被凝霜這樣一問,莫楝覺得更窘迫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王爺說,說讓王妃去請?zhí)t(yī)。”
“請?zhí)t(yī)?王爺生病了嗎?你還不趕快去,不用先稟告本宮的,快去?!?p> 莫楝還想往下說,可是看王妃催的緊,他實在沒勇氣說下去,只好轉(zhuǎn)身走了。
莫楝一走,簡心慌了,看莫楝那神情,莫不是王爺病的很重?
她顧不得敷面紗,慌忙朝王爺?shù)膶嫹勘既ァ?p> 才走到門口,她就聽到房間里傳來女子的咳聲。
早膳已經(jīng)撤走,王爺端坐在外間,一眼就看到急急走過來的簡心。他眉頭一皺,想不到她會親自過來,一個侍妾而已,她都這么緊張,可為什么她對他卻如此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