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你出現(xiàn)在我的窗臺上18
晚上顧媽媽給兒子打電話,敏銳地察覺到他語氣變化的人笑瞇瞇道:
“追到啦?”
顧少清把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睫毛顫起來:“嗯?!?p> 顧媽媽笑:“季緣的事我來處理,你好好地跟人家相處,聽到?jīng)]?”
那邊長身玉立,耳朵微紅的人頓了一下,又應(yīng)了一聲,輕聲道:“謝謝媽?!?p> 顧媽媽掛了電話,顧爸爸取了眼鏡擦了擦,問:“是追了好多年的那個嗎?”
顧媽媽笑:“是?!?p> 手里拿著報紙的人也笑嘆:“這就好啊。”
網(wǎng)上的事情發(fā)酵得很厲害,賀垣和何語嫣的事情捅出去之后就無緣無故沉了,柯綿搜了半天沒搜到,想了一會兒,又笑起來。
朱老板的店營銷得很成功,每天人流量爆滿,和魏哲商量著開連鎖店的事情,本來高興著呢,接了一個電話臉色都白了,柯綿端了杯水給他,語氣很淡:“叔,消消氣?!?p> 朱老板苦笑:“綿綿,對不住,我家那個混小子......”
柯綿笑了笑。
魏哲微微一嘆:“這賭博那么大個坑,可不是容易就能填得上的啊?!?p> 忙碌了大半輩子的中年人眉眼間多了幾分苦澀。
柯綿微頓。
晚上為了辦點事,回家回得晚了點,星星都隱在云層里看不見了,顧少清給她發(fā)微信:“到家了嗎?”
她想了想:“馬上?!?p> 那邊停頓一瞬,發(fā)了個生氣的表情包過來:“不是答應(yīng)我早點回家的嗎?”
“你一個人?”
正想回消息回去,身后響起緩慢的腳步聲。
她站在原地聽了一會兒,身后一道風(fēng)靠近,看上去嬌弱的女孩子動作敏捷迅疾地彎腰低頭,躲過棒子之后,狠狠地踹了一腳過去,把那個拿棒子的混混打扮的人踢倒了,旁邊的幾個男人愣了一下,咬咬牙全沖上來了,柯綿眼神一冷。
夜晚的街道上沒什么人,很好施展拳腳,柯綿沒什么心思陪他們玩,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踢得全部躺在地上“哎喲”叫喚了,顧少清跑過來,語氣緊張:“綿綿!”
剛下車,沒來得及跟著顧少清沖過去的魏哲腳步一頓,感慨一聲。
乖乖,看上去個子那么小,原來是個王者啊。
去警察局做筆錄,供出來的人果然是嚴(yán)老二,捧著熱茶,眉眼氤氳在蒸騰的熱氣中的人語氣冷靜:“我認(rèn)識他?!?p> 女子抬起頭來,眼神很平靜,眸中卻劃過冷光:“我要舉報他伙同其他人,非法經(jīng)營賭博詐騙網(wǎng)站。”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顧少清送她進門,聲音微低:
“以后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抗,好不好?”
柯綿愣了一下,垂眸:“對不起?!?p> 顧少清想說什么,看她神情有些疲憊,頓了頓:“好好休息?!?p> 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晚,打開手機的時候看到他的消息:
“不用說對不起。”
“是我的錯?!?p> 柯綿微嘆。
上午去朱老板店里幫忙,為兒子的事情煩惱著的人有些心不在焉,干脆掛了“休息中”的牌子坐在店里嘆氣,朱婆婆擦了擦眼睛:“那么多錢呢?!?p> 柯綿微頓:“錢遲早都能還上,但是如果他還去賭,那就變成無底洞了?!?p> 進來的人聽到這句話,腳步一頓:“朱老板,朱婆婆,綿綿?!?p> 朱老板打起精神,勉強笑道:“少清來了......讓你們見笑了?!?p> 停囂這孩子他從來就管不住,妻子去世之后,他就更放肆了,書也不讀了,工作也不要了,整天就在外頭鬼混。
媽身體不好,家里又窮,朱老板尋思著搬來大城市找份穩(wěn)定的工作,看病也方便,那個混小子怎么說也不來,硬氣地和他斷絕了父子關(guān)系,他每個月打回去的電話沒人接,寄回去的錢倒是每次都有人收,他心里還稍微放了點心,以為朱停囂就是和他置氣呢,哪知道沒過多久,朱停囂就開始找他要錢,而且要的數(shù)額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高。
朱老板按捺不住,寫信回去問他要那么多錢干什么,結(jié)果每一封信都是石沉大海。
他就再也沒往老家寄過錢。
朱停囂打電話回來,語氣跟他才是老子似的:“錢呢?!”
他狠心掛了電話,越想越不對勁,可是店里忙,母親的身體狀況也要他時刻注意,他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關(guān)注不爭氣的兒子的行動,只能拜托鄰居多多照看。
哪想到,把朱停囂帶入歧途的,就是他那個看上去老實忠厚,淳樸善良的鄰居嚴(yán)老二呢!
要不是綿綿告訴他,朱停囂居然參與了賭博,還四處借錢,把所有的家底都敗光了,他恐怕還會被蒙在鼓里,繼續(xù)給舍不得餓著的兒子繼續(xù)打錢。
簡直就是造孽??!他沒把朱停囂給教好,他對不起他死去的太太??!
想起亡妻,忍不住老淚縱橫的人邊擦眼淚,邊咬牙道:“我一定會好好管教停囂,讓他回到正道上來的!”
柯綿和顧少清對視一眼,兩個人眼神都有些沉。
兩個人在路上散步的時候柯綿突然問顧少清:“你覺得,朱停囂還會變好嗎?”
顧少清微微一嘆:“不知道?!?p> 他不了解朱停囂其人,做不了判斷,況且很多時候,人的選擇往往取決于外部環(huán)境的變化,所以他根本無法斷言。
只是......
他和朱老板相識那么久,竟從來不知道朱老板有個兒子,也不曾見他來探望過兩位長輩,心里多多少少,還是偏向了“不會”這個答案的。
柯綿瞇起眼睛:“試試看就知道了?!?p> 朱停囂還處在被調(diào)查的階段,柯綿去看他的時候,他還在罵罵咧咧地噴臟話。
柯綿眼神冷下來,頓了頓:“朱停囂,你這么多年沒去看過朱老板和朱婆婆,不想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么?”
朱停囂吐了口口水:“發(fā)達了唄,要點錢磨磨唧唧的,看老子出去不把他那店砸了!我呸!親生兒子拿點錢都不愿意!良心被狗吃了!”
柯綿冷笑:“要是我說他們把店賣了就為了給你還賭債呢?”
朱停囂愣了一下,獰笑:“那是他們活該!老子能翻盤的時候扣扣搜搜的,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我呸!什么玩意兒!”
柯綿站起來,冷笑:“朱停囂,你說你好好的一畜生,裝什么人呢?”
身后的人還在憤怒地掙扎罵人呢,柯綿已經(jīng)冷著臉走出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