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一旦轉(zhuǎn)變,那么做事的方式就會完整不同。
江一鳴現(xiàn)在不只是想為他們的“新居”做一張枝葉茅草床,而是想做一張切切實實的木床。
很快就想到石洞口外面橫七豎八的擺放著很多干枯了的松木。原來這些松木為之前用來封洞口所用,江一鳴現(xiàn)在就想起用來做一張床。
此時正是午后,天上還掛著數(shù)桿斜陽,江一鳴又想時機真是正好,估算到傍晚就能將木床大致做好。
當下就風風火火的下去挑揀了幾條合適的,用刀削去枝干,再將鱗皮削干凈,用刀將樹干破成一塊塊的木板。
由于他力大刀沉,只一會兒工夫就削好了大堆木板。
女子按照他的吩咐將木板搬到洞間,然后江一鳴將四只床腳做好,并做好床四周的橫架,搬到洞間就開始組裝了。
這張組裝好的大床雖然粗糙,但顯得甚是堅固。
眼看還有半桿距離太陽就要落山,江一鳴與女子一道飛快的回到他的狗窩抱來了一床綿被,鋪在床上之后,一個簡陋的家就有了點眉目。
兩人坐在床上四眼目相對,正想來一番恩愛,陡然聽到外面有人大喝:“江一鳴,你這個狗賊滾出了!”
是龍嶺的聲音。
江一鳴真是氣炸了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按壓住猴急的心情對女子道:“三妖又來攪攪震,你先等一下,我去打斷他們的腿。”
拾起大刀一溜煙跑出,卻見前面站的不只龍山三妖,還有高矮肥瘦穿紅掛綠的數(shù)十人。不禁呆住。
三妖站在眾人前面,龍嶺的刀指著他吼道:“江一鳴,咱們已經(jīng)打探清楚,跟你在一起的是個扶桑妖女。你現(xiàn)在快把她交出來,否則咱們的刀可不長眼睛。”
原來三人去后,朱和突然想起在向鐵頭三孝敬時見過這個女子,而鐵頭三被殺,也露出了他是扶桑人的身份,他就猜想這個一直跟著鐵頭三的女人也是個扶桑人。
三人早就想拔掉江一鳴的墻腳,然后可以在飛龍嶺橫行無忌,但失去官兵相助,不敢輕舉妄動。當下三人一合計,找來一個南部漁港的小幫派助力。
原來十年前扶桑海盜在此橫行,對沿岸的百姓禍害甚重,而這個小漁港更幾乎遭受了滅頂之災,這里的人對扶桑人痛恨之極,聽說飛龍嶺出現(xiàn)了一個扶桑女子,立馬個個抄家伙跟隨三妖前來聲討。
江一鳴也用刀指著他大吼:“瞎了你的狗眼,這里哪有什么扶桑女人?”
龍嶺冷笑道:“有沒有,叫她出來讓大家辨認就知?!?p> 江一鳴怒道:“她是我的娘子,憑什么叫她出來讓你們辨認?”
龍嶺道:“你不讓她出來,就是心虛。”
江一鳴冷笑道:“對你們這三只狗腿子江某也會心虛?”
魏況道:“你對咱們不會心虛,可是面對這些扶桑人的受害者可會心虛?他們現(xiàn)在就是來向扶桑人討償血債的。你趕快叫那個臭女子出來,否則咱們就攻進去,將她的雙手雙腳都卸下來。”
江一鳴怒不可遏,就想動手,但見那數(shù)十人個個手執(zhí)兵器怒目而視,恐他們一擁而上,只好按壓怒氣,向眾人拱拱手:“各位不是不知這三個狗賊的為人,最喜歡搬弄是非,你們不要相信他們的話,這里沒有你們要找的人?!?p> 一個身穿綠色衣服年約三旬的漢子正是大樹幫的幫主,向他拱拱手道:“江一鳴,你在飛龍嶺為盜,只要不犯著咱們大樹幫,咱們也不會找你晦氣,只是你知道,咱們生平最痛恨的是扶桑人,你如果當真與扶桑人為伍,那就怪不得咱們也會將你當作是扶桑人?!?p> 江一鳴道:“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江一鳴在飛龍嶺打滾了十余年,你們難道不知道我的身份?怎能把我也說成扶桑人?你們可不能輕信別人的讒言,否則我江一鳴在這里也不是好惹的?!?p> 綠衣漢子打個哈哈,說道:“咱們也不管你是不是好惹,只要是勾結(jié)扶桑人的,咱們即便不敵,亦必鼎力一拼。”
江一鳴想此事終究是因三妖而起,想解決也終究要找三妖下手。
突然向龍嶺叫道:“龍兄弟,你們素知江一鳴嫉惡如仇,之前有什么開罪了你們之處,還請多多諒解?!?p> 龍嶺想不到江一鳴的態(tài)度會有這個轉(zhuǎn)變,如果是在之前,也樂于交江一鳴這個朋友,因為在飛龍嶺上除了鐵頭三,唯一對他們有威脅的就是江一鳴,如果與他成為朋友,就不用擔心江一鳴會對他們黑吃黑。
但現(xiàn)在的情形怎能與之前相比?眼下身后可是跟著一大班“兄弟”,而且這班“兄弟”是一股腦的“幫”他們。
冷冷的道:“江一鳴,你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遲了?你如果交出那個扶桑妖女,然后再自廢武功,咱們倒是可以念在多年來咱們都是同時為盜的份上,代你向這班大樹兄弟求情,放你一馬。”
江一鳴又笑道:“龍大哥,你看你這是說哪里話?我江一鳴從來就把你們當作好兄弟,有好的生意都想與你們合作。這不江某又遇上一個好生意,如果做成了,那就是財源滾滾,數(shù)不清的銀子呼啦啦的往口袋里流?!?p> 龍嶺以為聽錯,如此好的生意卻是少見,想當年咱們?nèi)值茏鲞^的生意不知多少,這樣的好生意可是從來沒見過。
當下不禁有點心動,冷冷的道:“都知道你江一鳴喜歡說大話,估計這次說的事也是不著邊際。但龍某也樂于聽你胡說,就看你有什么好生意來著?!?p> 江一鳴道:“江某大鬧高府的事估計龍兄也有耳聞?”
龍嶺冷冷的道:“不正是因為這你才躲到這個不是人住的地方?”
江一鳴道:“高府藏有多少銀子你是知道的,況且江某光顧時正值他辦訂親宴,禮金是大包小包的擺著。”
說畢眼睛瞪著龍嶺溜溜的看。
龍嶺想你想告訴我啥消息不是?
但他還是不太相信江一鳴,就裝作沒看見,淡淡的道:“你得到那些銀子又怎樣?你估計你將來有命在此地花么?”
心下卻想進一步打探,畢竟江一鳴將銀子的情況描繪得甚是誘人。
江一鳴略低聲音道:“你不知道,我江某有個比他更厲害的后臺,我即便偷了他的銀子,他也只是一時發(fā)怒,甚到他現(xiàn)在還嫌我手頭的銀子少,往后還得再送我一筆。”
龍嶺哼道:“江一鳴,做夢吧你。”
江一鳴道:“你這樣說又不對了,你沒看到官府現(xiàn)在已經(jīng)撤兵了?這不正是說明他不想將我為難?”
龍嶺想這又甚有道理,按理說高蘅被盜了那么多銀子,的確沒有道理會撤兵。難道江一鳴真有個如此厲害的后臺?
淡淡的道:“高公子愛撤兵撤兵,也未必是放過你。當然,如果你有后臺又不同,只是我看你如果有后臺,卻是不必做這風餐露宿的大盜?!?p> 江一鳴道:“咱后臺是有,但銀子劫出來后,還需要幾個幫手在后臺運行,這些銀子才能大大方方的使出去,江某近來一直想找這幾個幫手找不到,現(xiàn)在看到你們,感覺正合適,就想與你們商量一下?!?p> 龍嶺又是大大心動,說道:“咱們?nèi)值苁怯悬c武功,但幫忙的事做得不多,可能經(jīng)驗不足?!?p> “這個不需要經(jīng)驗?!苯圾Q邊說邊示意他附耳過來。
龍嶺當然沒有這個膽子,叫道:“你是想叫我過去然后偷襲?”
江一鳴擺擺手:“龍兄這是哪里話?你們這么多人在,我哪敢偷襲于你?只是這個計劃甚為機密,不可讓外人知道,你不過來,江某卻是不能說。”
龍嶺一邊是自身安危,一邊是白花花的銀子,甚為躊躇。
江一鳴又道:“如果你擔心我會偷襲你,那你們?nèi)值芸梢粔K過來?!?p> 龍嶺想這甚有道理,咱們一塊過去,至不濟也可打個平手,偷襲就無從說起。
向老二老三道:“咱們且過去看他說什么?”
兩人亦被銀子吸引,點頭答應。
江一鳴道:“你們必須將兵刃放下,否則你們偷襲我怎么辦?”
龍嶺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盡快做成這單大生意,說道:“你也需將兵刃放下?!?p> 江一鳴將刀一拋,拋到石洞里面,叫道:“三位兄弟,過來吧。”
三妖見江一鳴如此爽快,紛紛拋掉兵刃,往江一鳴走過去。
只聽到三聲悶哼,三條水牛似的身軀分三個方向飛出,各倒在兩丈開外,兩個腳骨斷裂,一個斷了幾根肋骨,正是龍山三妖。
這龍山三妖能與江一鳴打成平手,是賴他們手上的刀,如果都不執(zhí)兵刃,十個加起來也不是江一鳴對手,江一鳴在騙他們拋掉兵刃后,以巨力突然出手,三個持刀大漢頓時變成了三只撲地蛤蟆,兩個被江一鳴左右一腳踢中腿部,一個肋下著了江一鳴一記轟雷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