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魔想到飛龍嶺上放火引出偷盜印章之人,卻引出了扶桑七子與遲原風等“大蟲”實是意想不到。
當下急急回到營中來一番重新布置,將主動出擊變?yōu)楸粍臃烙?p> 因為他自問不是遲原風的對手,那七個老頭子是敵是友亦未明朗,如果他們與遲原風聯(lián)手,那么他感覺只能逃回西北,別無它途。
心下暗暗慶幸,如果不是及時得回印章,則他在西北苦心經(jīng)營的十余載努力,勢必化為烏有。
在軍營的東北角有一個深數(shù)十丈的大洞穴,本是高蘅用來收藏搜刮來的金銀財寶之用,后來高蘅更進一步,將其變成了阻擋外敵的地宮,里面地道縱橫,可通向外面多個出口,如果軍營告急或者他遭到追殺,即可借機躲入里面,或躲藏不出,或借地道而遁去。
高蘅知道舅爺?shù)纳矸?,不會放過每次巴結的機會,就像地宮里面除了一個藏寶密室,其它的各種布置悉數(shù)告訴了青魔。
青魔當時還暗笑他膽小如鼠,有個如此厲害的舅爺還需要打地宮,當下就感到世事難測,真乃此一時彼一時,這個地宮正好成了他舅爺避難之處。
心想遲原風來此,不外乎是為了兩件事,要么是找青魔報仇,要么是尋找印章,如今兩個物件都在我身上,我就帶著印章躲進地宮中,看你遲原風怎樣的找尋,然后等蘅兒說服張之南帶兵南下,將你繩之以法。
當然這個繩之以法是以朝廷為中心,不管你做得對與不對都得接受朝廷法辦,這個就是他心中繩之以法的來歷。
他這次到嶺上放火是與高蘅分頭行動,在他放火回來的時候,高蘅與兩員副將也策馬到了羊江城的境內。
羊江,顧名思義就是一條宜于放羊的江,江岸兩邊草色青蔥,牛羊成群。
那個叫董盛的副將吃了高蘅一記掃膛腿以及著了青魔十四鞋,此刻面對羊江景色,興致絲毫不減,就向高蘅出個主意:“高公子,羊江特產(chǎn)牛江菊分外有名,今日咱們有幸蒞臨此地,何不找一家子好好品嘗一番?”
原來羊江還有個名字叫牛江,牛江菊即因此得名。
高蘅還沒有答話,另一個副將錢化就說道:“你這個人沒沒吃過上餐飽的不是,咱們現(xiàn)在有算出門了?口中就只是記得肚子兩字?!?p> 董盛想我這不是為了討高公子開心嘛?況且咱們去吃牛江菊也不是我一個人吃,難不成你會坐著看咱們吃?你也不會將手伸出去?用不用如此奚落你的同伙?
高蘅道:“錢副將這次說得甚是不錯,本官這次辦的不是普通事,是為舅爺辦事,大意不得。咱們功成之后可回來品嘗,現(xiàn)在可是不行。”
錢化心里喜滋滋的,董化則瞪了他一眼。
錢化為了化解尷尬,向高蘅說道:“高公子,你的身份如此特殊,可稱為朝廷的重臣,這根青玉簫是什么來頭?居然要重臣親自派送?”
高蘅嘆氣道:“兩位副將呀,你們有所不知,這根青玉簫倒沒什么來頭,說他有來頭實是因為一個婦人?!?p> 錢化甚是意外:“高公子此話怎說?”
高蘅又嘆氣道:“你們可知道一位叫做段嫣的女子?”
兩個副將面面相覷,他們知道高蘅除了郭青青之外,還偷偷的在外面搭上了三個女子,但這個段嫣卻是不識,當下都搖了搖頭。
高蘅道:“你們不識這個女子,可認識丹霞總兵張之南?”
兩名副將都是忙不迭的點頭,回答認識。
高蘅又道:“她就是張之南的夫人。”
錢化道:“張夫人又怎會與這根青玉簫扯上關系?”
其實他是想問與張夫人有關的青玉簫怎會到了青魔手中,然后又叫高蘅拿去送給張之南。
高蘅道:“張夫人年輕時是酒家中的一個賣解女子,憑借一根青玉簫折服了南來北往的各路客商。只是聽說她有個很奇怪的性格,只給普通的老百姓吟唱,當官的、有點錢的商家,不管給多少錢都不肯一啟歌喉?!?p> 錢化道:“那是因為她還沒有遇上高公子而已,否則高公子風流倜儻,只怕是她賞點錢都想著向高公子吟唱?!?p> 高蘅瞪了他一眼:“張夫人多大年紀了,怎么會遇得上我?她在酒家上吟唱時,本公子還不會端碗吃飯呢?!?p> 董盛道:“錢副將,高公子正在說正事呢,就算高公子是風流倜儻天下無雙,你也不必打岔吧?”
錢化被將了一軍,只好自認倒霉,低頭不語。
董盛則殷勤的道:“請高公子繼續(xù)說這位段小姐的故事?!?p> 高蘅道:“本來段小姐不貪戀錢財,潔身自愛,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女子,奈何此時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大狗賊,對段小姐威脅說,不給他吟唱,就將她的家人都殺了。”
兩個副將都是啊了一聲,董化道:“這個狗賊是誰,膽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要殺人?”
錢化看了他一眼,想你說的這句話甚有毛病,你又怎知當時是白日還是夜里?
但擔心高蘅又怪他打岔,就忍著沒有相問。
高蘅道:“你們可都是萬萬想不到,這個狗賊就是現(xiàn)在的丹霞總兵張之南?!?p> 這下兩人卻不感到奇怪,朝廷說張之南窮兇極惡,是朝廷的第一反賊,他有如此行徑,實不為過,只是不知道這位段小姐怎么會做了他的夫人。
錢化急忙抓住機會問:“張狗賊后來是怎樣對付張夫人的,高公子請說。”
高蘅道:“段小姐既然定下這個規(guī)矩,當然不會屈從于他的脅迫,只見她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叫了聲爹爹娘娘,女兒不孝,不能侍奉在你們老人家的身邊了,匕首隨即一翻插向自己胸膛,真乃寧死不屈也?!?p> 錢化道:“段小姐如此剛烈,實在可歌可泣,不知道她后來怎樣,沒有性命之憂吧?”
當下輪到董盛瞪了他一眼,想你是頭上塞了根筋吧,她如果有性命之憂,又怎會成為張夫人?
但他依然知道不能打岔,就靜聽高蘅繼續(xù)言說。
高蘅的心思想的與錢化一樣,只是他素來知道兩個副將說話咸淡不分,就不以為意,續(xù)道:“這個張之南本來是絕情之人,看到別人自殺是斷斷不會救的,但奈何段小姐天姿國色,他舍不得,一個箭步就上去將段小姐的匕首搶下?!?p> 董盛叫道:“好險,如果段小姐不是長得漂亮一點,就被這個張狗賊害了?!?p> 高蘅道:“你說的不錯!但說張之南兇狠,這還不止,更兇狠的還在后頭!”
錢化剛想接著說話,董盛領先一步:“他是如何兇狠的?高公子請說?!?p> 高蘅咬牙切齒的道:“他就以段小姐會繼續(xù)尋短見為由,強硬的將她劫到了府上,并且……”
高蘅頓了一下。
錢化一直在等待著說話機會,立馬接口:“并且什么?”
高蘅卻白了他一眼,說道:“這事以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