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林妙音神情黯然地掀開自己的衣服撫摸著剛剛恢復的傷口。
一道道猙獰的傷口已經愈合,可那顯眼的疤痕是那么刺眼,粗糙的觸感更是讓林妙音揪心的痛。
女人是愛美的,美麗的女人尤是如此。
再重的傷恢復了也就沒事了,可這傷帶來的疤痕卻是永遠無法消除的恨。她已經查過了,目前已知的醫(yī)學水平沒有任何一家醫(yī)院能消除掉如此可怖的傷疤。
難道她這一輩子就只能帶著這一身丑陋的傷疤?若是遇見自己的未來的丈夫,該怎么面對他?
想到這里又是心里一揪,某一瞬間她心里突然想起了蘇絕,也許他不嫌棄也說不定,畢竟他是唯一見過自己還完美時樣子的人。
隨后她自嘲著搖了搖頭,轉而遙望窗外高飛的孤鳥。
蘇絕目睹眼前的一切,掃了眼窗臺上兩株盛開的紅色花朵,花瓣上還沾著一點點露水,在朝陽里微微搖擺。
他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小院子,徑直遠去了。
蘇絕離開很久以后,他們的小院子來了一個靚麗的倩影。
那身影來到林妙音的窗子外面輕聲道:“請問蘇念或者蘇念住這附近嗎?”
林妙音本來還在發(fā)呆,聽見是找蘇絕的立馬起身道:“是的,你是誰?!?p> 她走出房間就看到一個樣貌跟她不相上下的美女正站在外面,她的美和林妙音的清冷不一樣,那是種溫婉的陽光的美。
“你好,我叫于芷靈,我來找蘇絕有點事請問他住哪間屋子?”林妙音也很驚訝這里竟然有這樣一個漂亮的美女。
“于芷靈?”林妙音打量了一下對方下意識叫出對方的名字,“蘇絕就住這件屋子。”
口上這么說著可她心里想的卻是蘇絕怎么和江城第一美女于芷靈扯上關系了,雖然她們兩個沒有直接接觸過,可互相的大名都沒少聽見,畢竟是江大齊名的兩大女神。
蘇絕就不一樣了即便都是江大的學生,可蘇絕總共就去上了一天課,而且還被她給撞見了。
并且于芷靈可是江城一流的豪門千金,應該跟蘇絕這樣還欠自己兩百萬的草根八竿子打不著才對,可現實是對方不僅認識蘇絕還親自找上門來了。
“這間?那你……”于芷靈納悶了,剛才這位美女不就是從這間屋子出來的嘛,蘇絕已經窮到跟人同租了?
想想也不太可能,這么小的一間屋子首先不可能有兩個單獨的房間,再者這種絕世美女不可能會淪落到跟一個男人合租。
那么可能性只有一個——蘇絕金屋藏嬌了!
“對,我是他朋友我們暫時住在一起?!绷置钜舻卣f,“他出門有事去了?!?p> “女朋友?”于芷靈看似平常一問,雖然心底已經有了答案可還是忍不住問一下,即使她與蘇絕沒有感情,但他確是自己的丈夫。
林妙音不置可否,轉而道:“我知道你的,江城第一美女,你有什么事我?guī)湍戕D答他?!?p> 林妙音的反應讓于芷靈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就算是心里有準備,這樣的一幕也讓她心感覺很不自在,像是有一團瘴氣堵在胸口咽不下去散不開來。
她下意識摸了摸心口,明明沒有問題可剛才分明覺得有些痛。
但頭上傳來的痛感卻是真實存在的,細微的陣痛表明頭疼病即將發(fā)作。
“或者你進屋等他回來也行。”林妙音補充道。
于芷靈慘然一笑,身上立馬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不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等他回來請你告訴他我來過了,我爸這幾天的情況不太穩(wěn)定,如果可以請他抽空去一趟?!?p>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去,她必須趕回車上,不然怕過不了兩分鐘頭疼病就會徹底發(fā)作。
林妙音蹙眉,她的感覺很敏銳,蘇絕和于芷靈的關系肯定不那么簡單。于是她忽然喊住于芷靈:“你跟他是什么關系?”
于芷靈一愣,停下了腳步。
沒有轉身只是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蕭瑟,“他沒跟你說那就是沒有關系?!?p> 林妙音若有所思起來,沒有再開口。
可當于芷靈打開院子的大門,一道清瘦的身影正好沖了進來,并且興奮地喊:“林妙音,你看我?guī)裁椿貋砹?!?p> 蘇絕手里提著一個大大的方便袋跟于芷靈撞了個滿懷,不自覺的蘇絕把于芷靈摟在了懷里。
還是于芷靈先看清是蘇絕,她并沒有過激的反抗,而是很自然地從他懷了鉆了出來,并有條不紊的理了理頭發(fā),只是頭疼的原因讓她腳步有些輕浮。
“你怎么來了?”蘇絕低頭一看驚訝道。
“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庇谲旗`勉強一笑。
蘇絕頓時傻眼了,看了看屋門口的林妙音又看了看剛才還在懷里的于芷靈。
心底浮現一句話:“臥槽,后院起火了!”
“這……不是你想的那樣。”蘇絕撓撓頭無力道。
面前的于芷靈卻突然捂著頭向前跌去,蘇絕往前一沖一把摟住她,然后將之抱了起來送回屋里去了。
林妙音也跟著回到屋里,問:“她這是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p> “一種遺傳病,說發(fā)就發(fā)?!疤K絕一邊將于芷靈放到床上一邊回答。
“她還有這毛???還真沒聽說過?!绷置钜酎c頭,她不懂救人也插不上手,只能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蘇絕不緊不慢地做著事。
只見蘇絕先是在于芷靈頭上輕輕一拍讓她昏了過去,然后又捏太陽穴,輕撫她的額頭。
做完這些又到窗臺前搬下一盆花來,就是當日他種的那兩盆小草之一,現在它們開花了,很鮮艷的紅色小花。
他摘下了其中一朵,把它放到碗里用手給碾碎了,還往里面倒了幾滴腰包里小瓷瓶裝的褐色液體。
林妙音見他弄完,把花盆重新搬到了窗臺上。這是她最喜歡的一盆花,甚至它有幾片花瓣幾根花蕊她都一清二楚。
剛才蘇絕摘它的時候她心里一動,像是突然少了點什么一樣。
她靜靜地給花盆里澆了點水,心里空鬧鬧的。她一點都不傻,這花能治于芷靈的病,那就是說這兩朵花本來就是為了于芷靈種的。
自己最喜歡的花,每天照顧的花,竟然是為了別的女人種的,真是諷刺。
直到蘇絕將配置好的藥水給于芷靈服下,重新給她蓋好被子,他才松了口氣,但他沒想到的是更為危險的事情已經默然發(fā)生了。
他的后院可能真的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