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止附身大鳥,趴伏于紫紋蜈蚣背上,由蜈蚣背著,快速游動(dòng)于草叢之中,隨蜈蚣返回老巢。二者身后,吳止本尊蟲身順著蜈蚣爬行痕跡,緊緊跟上,相隔不足百來米。
很快,他們一行,便來到一座小土坡之上,才剛爬到土坡頂部,蜈蚣便停下多足,喘著粗氣道:“大哥,我實(shí)在沒勁了,先歇息一會(huì)吧?!?p> 說著,蜈蚣精扭頭四下張望,似在搜尋活物,道:“大哥,你先在此休息,小弟去為你弄點(diǎn)吃食過來,補(bǔ)補(bǔ)身子?!?p> 吳止附身大鳥聞言,眼中閃過精光,低沉地回道:“有勞二弟了?!?p> “大哥哪里話?!彬隍汲瘏侵垢缴泶篪B看了一眼,隨即古怪地道:“大哥,你與往常好似有些不同?!?p> “是嗎?”吳止附身大鳥不與它對(duì)視,只道:“可能是受過大傷,你先去尋找血食,我稍稍歇會(huì)便好。”
“那小弟這就去了?!彬隍家膊欢嘞胧裁?,身子朝土坡下方游去,消失草叢之中。
等蜈蚣精離去,一直跟隨在不遠(yuǎn)的吳止本尊蟲身,立馬爬來土坡之上。他沒多管附身大鳥,只拿出全部力氣,兩道前肢釋放出月華靈光,猛掘土坡。不多時(shí),他便在土坡之上,挖出一道三尺來長,一尺來深的土坑。挖好這土坑,吳止未作休息,又趕緊飛離土坡,尋找到一顆長滿兩寸尖刺的大樹,并從樹身之上,拔下百十來根樹刺,將樹刺插進(jìn)土坑之中,布置陷阱。
片刻功夫,插滿尖刺的土坑,又叫吳止用鮮草掩蓋,從外形上來看,土坑陷阱沒有絲毫異常,就如普通草坪,看不出陷阱痕跡。
時(shí)間緩緩過去,大概在半個(gè)時(shí)辰過后,土坡下方的草叢,突然傳來動(dòng)響。就見那蜈蚣游動(dòng)于深草之中,嘴前兩道鉗子夾住一條還未死透的大魚,快速爬上土坡,嘴里高喊:“大哥,我獵到你最愛吃的大白條?!?p> 由于吳止附身大鳥,正好站在土坑陷阱后方,那蜈蚣精以極快速游向他時(shí),根本沒想到自己面前會(huì)有陷阱,剎那之間,蜈蚣精連帶夾住的那條大魚,噗地一聲,落入?yún)侵垢缴泶篪B身前土坑陷阱。
“啊......”
蜈蚣精掉入土坑陷阱中,身子好幾處叫樹刺扎穿,鮮血狂流,尖叫不止。它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huì)有如此遭遇,一邊驚叫,一邊朝吳止附身大鳥吼道:“大哥,有陷阱,你別過來,等我想辦法自救!”
聞聽此言,吳止附身大鳥只圍著土坑陷阱轉(zhuǎn)了幾圈,看向叫樹刺穿身的蜈蚣精,陰側(cè)側(cè)地道:“二弟啊,大哥我如今氣血虧損,受傷極重,可不是一兩條魚能彌補(bǔ)回來的。”
“大哥,你這是何意?!彬隍季V箳暝?,只看著有些陌生之意的大鳥,眼中滿是不解。直到此刻,它仍未懷疑吳止附身這大鳥有異:“剛不是說好,咱倆先治好外傷,再去殺那蘆葦精與螃蟹精,吞吃它們氣血嗎?!?p> “我等不到那個(gè)時(shí)候了,二弟,別怪我,大哥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眳侵垢缴泶篪B說著,伸出尖長鳥嘴,朝著蜈蚣精先前受傷部位啄去,撕下一塊含血的硬殼,囫圇吞下。
到了此時(shí),蜈蚣精再如何莽夫耿直,也知道這陷阱為大鳥所布置,目的就是為了殺死自己,吞食自己氣血。
驚憤交加的蜈蚣精,氣得眼珠通紅,直吼道:“大哥,我可是你兄弟啊,你怎就忍心朝兄弟下手!”
“別怪大哥!下輩子咱倆再做兄弟。二弟,你就安心的去吧?!眳侵垢缴泶篪B,沒有絲毫心慈手軟,直往蜈蚣精頭部啄去,張嘴夾住其腦袋,用力擺動(dòng),晃得蜈蚣精于土坑之中,更讓尖刺扎爛身軀,血如水涌。
轟。
就在這時(shí),土坑之中,忽地傳出一聲雷電劈啪輕響,雷電之力,瞬間將之吳止附身大鳥震飛,連土坑陷阱都擴(kuò)大了數(shù)尺,原是長條形的土坑,化作圓形盆地。蜈蚣精終究是反抗,以自身雷電之力,抵御吳止附身大鳥攻擊,然而,其于圓形土坑之中,亦油盡燈枯。讓數(shù)十道樹刺深扎的它,再無力動(dòng)彈,只瞪大一雙眼睛望向天空,閃動(dòng)等死的淚花。
過了小半天時(shí)間,蜈蚣精滿心絕望,無法自救之際,忽地雙目一凝,重重地開口,朝著眼中上方天空一抹疾速閃過的黑點(diǎn)叫喚:“相虛大王,救命!”
早已將意識(shí)收回本尊蟲身的吳止,聽到這聲音,只咧開嘴角,眼中露出詭詐之笑,在天中盤旋了好幾圈,并沒立馬前去營救蜈蚣精。他知道蜈蚣精還能再堅(jiān)持一段時(shí)間,只有在蜈蚣精最最絕望的時(shí)候去救他,才能收獲他忠心。
就這樣,過了兩天,吳止再次假裝途經(jīng)土坡,緩緩飛過土坑陷阱,留下一抹身影給蜈蚣精看到。土坑中的蜈蚣精已完全失了力氣,氣血消退嚴(yán)重,可求生欲極強(qiáng)的它,使出體內(nèi)最后一絲雷電之力,閃爍出一抹紫電雷光。
嘩嘩。
接收到這雷電信息的吳止,自然不再裝作沒看見。他撲打翅膀,于天中一個(gè)俯沖,疾速飛至土坡之上,并略作驚疑地道:“咦!這不是前些天遇見的鳥兄嗎?誰殺的?誒!蜈蚣老弟,你怎這般模樣,可是著了捉妖人的道?”
虛弱不堪的蜈蚣精,低聲喚道:“相虛大王,救命!”
“哎,我等妖族同類,自是不能見死不救。”吳止假惺惺地開口,故作為難:“只是,你等叫人族捉妖師所害,我若救你,遲早被他們追殺!非本大王不仁,而是,本大王如今勢(shì)單力薄,遠(yuǎn)不能與人類捉妖師為敵。蜈蚣老弟,還望體諒!”
“相虛大王容稟?!彬隍季サ絽侵惯@根救命稻草,哪肯撒手,急道:“是我大哥干的,它欲殺我吞我氣血,此地沒有人族捉妖師,相虛大王......相虛大王,我說的都是真話??!”
“是嗎!”吳止沉吟一聲,隨后怒道:“那你這大哥,便豬狗不如!哼,本大王最痛恨殘害同類的妖族,還好你這大哥已死,否則本大王絕饒不了它。放心,蜈蚣老弟,我這就救你,你還撐得住吧?”
“撐得住,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