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名其妙的夢1

　　坐在沙發(fā)上的路千，開始回想昨晚上的夢境。

　　直到現(xiàn)在，路千腦海里夢境的回想會不受控制的反復(fù)上演。

　　驚慌，恐懼，到竭力平靜。手指從輕微抽搐到努力攥緊，最后慢慢的松開還時不時的有些抖動。

　　路千不安的盤坐在沙發(fā)上，全身的重量壓住雙腿。內(nèi)心的慌張和驚恐又涌上來了。

　　黑色。

　　黑色的霧氣在周圍籠罩著。

　　“這是在哪里?！甭非У穆曇粢驗楹谏膲阂诛@得急促。

　　無人回應(yīng)。

　　看不清。

　　黑色，只有黑色。

　　路千的聲響不斷回響在這片空間里。他現(xiàn)在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閉著眼。

　　眼皮開始抖動，睜開了。

　　哦，不，有人開了燈么？

　　有人么？

　　....................................................

　　沉寂。

　　一點點的燈光被眼睛打撈。

　　黏黏的感觸從手上傳了上來。

　　是什么？

　　努力的想要擺動腦袋去仔細(xì)觀察一番，但是，路千感覺脖子都快扭斷了，視線還是在眼前這一片空間。

　　路千終于意識到，他，好像被鎖住了。

　　鎖在一片，狹小的，黑暗的，讓人壓抑的空間里。

　　.......................................................

　　手掌上滴答滴答的往下落的液體是什么，濕乎乎，黏黏的。

　　李文初把手掌抬到眼前，借著剛剛摸索著開的床頭燈的燈光仔細(xì)打量。

　　這戶人家的床頭燈還真是昏暗，不知道是沒有電了還是發(fā)光源有點壞了。

　　暗紅色。

　　腥氣的味道直沖腦海。

　　是血。

　　多年來的知識儲備讓大腦在第一時間給李文初反饋。

　　血？

　　李文初顫顫悠悠的把手又伸到面前的女子臉前。

　　女子癱坐在地板上，雙眼睜大。就這么怔怔地看著李文初。腦袋歪在脖子上。不禁讓人懷疑是不是在換一個位置，這位女子就要立馬滑落，而不會是上半身矗直。

　　沒有。

　　沒有呼吸。

　　驚慌像野草一般在李文初的心底瘋狂的出現(xiàn)，伸張，最后，包裹住了整個心臟。

　　心臟像是有剎那間的停止。

　　呼吸也被李文初壓到了最低。

　　像是過了很長時間，腦海里什么想法都沒有。

　　不過，現(xiàn)實中也才幾秒之后。

　　心臟的跳動像是進(jìn)軍前的擂鼓聲，砰砰的在這方空間響起。

　　每一聲。

　　每一聲心跳聲重重的在腦子里回想。

　　頭皮開始發(fā)麻，眼前甚至都有點發(fā)黑。

　　“我..殺人...殺人....了”驚慌的，低低的聲音從他的嘴邊出來。急促的呼吸和不停的心臟聲交織。

　　“我怎么辦。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崩钗某醯穆曇粲欣⒕巍８嗟倪€是驚慌失措。像是一個踢足球的小孩子踢碎了不知道誰家的窗戶，相比較愧疚，驚慌失措像是海浪不停的拍打過來。

　　不可思議的神情在臉上一直停留。

　　“我不想的，不我不想，我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從眼前的情況回過神的李文初開始想該怎么辦。

　　上前啪的一聲把床頭燈關(guān)掉。

　　等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之后。

　　腳下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到洗漱間。

　　瞳孔里有微弱的光，借著這點光開始不停的搓手上的血。紅色和水流混合，一灘鮮紅色的水在洗手臺上堆積。

　　李文初的手指把堵塞出水口的塞子拿開。

　　看著水形成一個小漩渦不停的減少。

　　水流聲在這寂靜的夜晚，有些瘆人。

　　“撲撲”的往臉上捧了兩捧水。雙手撐在洗手臺兩側(cè)。

　　他抬頭。

　　盯著這個鏡子里的自己。

　　朦朧，不清切。

　　黑色的身影在鏡子上。

　　他勉強(qiáng)冷靜下來了。歪歪頭，鏡子上的黑色身影跟著晃了晃。

　　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甚至笑了笑。

　　手從旁邊抽出一條毛巾，在水龍頭下浸濕，又?jǐn)D出去多余的水分。

　　從洗手間出來之后，一點一點的抹去自己的痕跡。

　　左邊床頭柜前的尸體還在那里靜靜著坐著。

　　像是一個玩偶看著過家家的小孩子扮作大人收拾房間。

　　嘴唇止不住的顫抖，手上套上手套開始拿著的毛巾利索的清理著痕跡。

　　小心翼翼的清理好尸體周圍的痕跡，來到窗戶前，從兜里掏出來一堆現(xiàn)金也用毛巾擦拭表面。又放回床頭柜里。

　　雖然，李文初并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有效。

　　毛巾揣進(jìn)兜里，順著窗戶外的繩索又下去。就像他來的時候那樣。

　　毛巾隨手扔進(jìn)垃圾箱里。

　　拿出來一根煙，

　　“啪啪”的幾聲之后，一點火光在夜晚亮起來。

　　“媽的，你個沙比”低聲咒罵了自己兩句，又把煙扔在腳下踩滅。撿起來攥在手里。

　　走。

　　不停的走。

　　不知道走出了多遠(yuǎn)。

　　蕭索的身影在不知道某條街上的路口癱坐著。

　　李文初看著手里的煙草，煙紙已經(jīng)濕透了，煙草團(tuán)成一團(tuán)在手心里。

　　出神的癱坐著，他沒想到。

　　僅僅只是打算偷點現(xiàn)金。誰能想到錯失殺了人。到最后，也不敢拿走那些錢。

　　心里的恐慌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來越淡。反而是不停的增強(qiáng)的在心里反復(fù)沖擊。

　　手機(jī)上的熒光屏顯示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一點了。

　　“走，不能停在這?！?p>　　夜里將近兩點，來到了不知道哪里的一所賓館。

　　“老板，開一間房?！贝髦弊拥睦钗某跏掷锬贸鰜礤X包在柜臺上問。

　　“這個點了，要你一百，住到明天中午12點?！崩У弥淮蚬返挠湍伌笈肿诱f道。

　　抽出來一百塊錢給大胖子，接過鑰匙就走。

　　“二樓右拐，209?！芭肿拥穆曇粼诤竺婢o跟著，”腦子有病吧，這個人?！?p>　　困得也不想再加追究的大胖子，胳膊在桌子上一盤，頭枕著就迷糊去了。

　　躺在床上的李文初眼睛瞪著天花板。

　　“警察什么時候會抓到我，我該往哪跑。這也不能長住?！?p>　　一晚上的胡思亂想，李文初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著，心里一直怕等會就會沖出來一堆警察把他摁在床上喊道“舉起手來，你被逮捕了?！?p>　　翻來覆去的身子就像他的心情一樣翻來覆去。

　　次日上午，209的小房間里，黑色的電視機(jī)里傳出來的早間新聞如下。

　　“昨日，S市A路幸福小區(qū)三單元四樓住戶發(fā)生一起殺人案件，受害人為獨居女子黎某，警方正在追查，特此提醒市區(qū)居民夜晚緊閉房門與窗戶。本臺將為您持續(xù)報道后續(xù)情況”

　　女主播的聲音在上午不咸不淡的播報一起新聞。

　　而新聞的男主人公，李文初在看到這起新聞后，臉色一變，出了門。隨著沖出來的是滿屋子的煙霧，帶著刺鼻的煙草味擠滿了房間門口的走廊區(qū)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