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農(nóng)思楊
呵呵。
帶著嘲諷與不屑的意味,淺淺的笑出聲。大抵是嘲諷路千此刻的表現(xiàn)
“快點吧,我們時間不多”棕色到極致的霧氣甚至有些已經(jīng)泛起了黑色,濃霧下,明顯不符合氣質(zhì)的聲音傳出來,這聲音清亮,完全不像棕色給人的壓抑與厚重的感覺。
“嘻嘻哈哈,我還以為你要在調(diào)戲他一會”浮夸的語氣,令人聽起來就對這人的信任降低三分,蓬松的頭發(fā)著霧霾藍灰色,配上懶懶散散的樣子,給人的第一感覺好感度絕對下降一半。
“他們這次不會動手吧?上一次就是那個東西出手阻攔的”跟語氣不符合的幼稚臉龐上一臉嚴(yán)肅的看向?qū)γ妗?p> “不會,人都放進來了,除非他們下場破局,在外面阻攔絕不可能”臉上掛上不耐煩的回答道
小孩聽見他的分析,點點頭,雙手開始聚攏,曲折的光線在空間里跳躍,配上沉沉的色調(diào),神秘、迷幻的氛圍鋪散開來,逐漸的占據(jù)了正片空間。
黑色的紋路不知從何而起,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這么突兀的從霧霾藍灰色頭發(fā)的小孩子眼睛里鉆了出來,爭相恐后的、迅速攀爬,互相扭繞的刻畫在空間里,紋路一份為多,再度向遠處延伸,逐漸的從外纏繞成球包裹住整個空間。
紋路上亮起光芒,黑色的線條上還帶有神秘、虛妄的圖案,說來也怪,黑色的紋路亮起的光芒確實白光。黑白的反差帶給人的荒誕,就好像核彈轟炸中心點的人卻沒有被波及到一樣荒誕。
路千回到屋子里,雙腿盤在一起,屁股坐了上去,這地板倒不像是那么虛假,好歹能支撐路千身體沒有讓他直接跌落到地殼中心,跌到宇宙空間。
環(huán)境里好像多出來點什么,雙手放在腿上摩挲帶給自己安全的感覺。
無濟于事。
照舊的不安。
眼前的路二千睡得還算安穩(wěn)除了轉(zhuǎn)動身子的頻率越來越快以外,好像沒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將要發(fā)生。
“噓”
想法很美好,但這個單字莫名的在心底誕生的時候,路千就知道,狗日的不會讓他這么坐到夢境結(jié)束的。
果然,路二千上方突然開始涌現(xiàn)灰霧,這片霧氣不是這個維度的吧??。吭趺纯照{(diào)吹過來的風(fēng)都吹不動它?也就是說換個現(xiàn)實的人來看是看不見的吧。換句話說,這片霧氣是專門給我看的吧。
看著它破散又組在一塊,幾十秒之后變成了一片屏幕,明明屏幕灰的像得了灰指甲,還能看得清清楚楚,不過,今晚怪的事情發(fā)生的多了,也就不再大驚小怪了,甚至還覺得有點低檔次。就這?就這?這特效還不如不出來,丟人,我都能穿梭墻壁,你就給我搞個放電影的屏幕有啥用,讓我看啥?這玩意光我能看,外面的人又看不到。
“他很讓人火大”清涼的聲音里透露出的憤怒好像有加成一樣,將憤怒的感受擴大了好幾倍。
“嘻嘻哈哈”小孩子滿不在乎的笑道“開始吧”
路千看見前面的屏幕上開始閃現(xiàn)光影,便不再嘟囔,隔著老遠的觀看,畢竟這玩意到底是什么還沒搞明白,湊過去細瞅不是自找麻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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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當(dāng)什么?”農(nóng)思楊在柜臺后面扒拉著算盤一遍又一遍的核對賬本,聽見聲響,看見進來的人,隨口問道
“我..我想當(dāng)這個”
隔著窗口接過對面遞上來的簪子,細細打量著。
柳瑟舞也不敢出聲,低著頭看著腳尖,這次典當(dāng)簪子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男人要考取功名,這些日子鎮(zhèn)上的女工少了許多,這平日里花銷又大還斷了錢源,心里焦急還不敢在家里表現(xiàn)出來就怕惹惱了家里男人的心情,又到要指責(zé)自己的過錯。
這簪子還是陪嫁的嫁妝,想來也能典當(dāng)不少錢。
“你這簪子”咂摸咂摸嘴,打量著面前女子的神情。
焦急,慌亂。雙手還在緊張的摩挲。
“要典當(dāng)多長時間”
這近些時日不知道出了什么變故,鎮(zhèn)上的工活少了一半,糧價還上漲了幾分,心里沒有底氣,盤算了半天,怯懦的說“三個月”
看到她的動作和神情,心里嘀咕道好辦了。農(nóng)思楊心里想的什么不要緊但這算盤啪啪的響著,嘴上說著旁人也聽不懂的行價,一陣響之后,嘴上不咸不淡的出聲“按照行情,這值五兩銀子,按照我們典當(dāng)行的規(guī)矩,過渡給你一半的價錢,你要同意就在這摁手印”
手上拿著一張稍微發(fā)黃的紙,遞了過去。
柳瑟舞娘家殷實,大小習(xí)字,接過紙張逐字逐句細細琢磨了一下之后,摁上了手印又遞了回去。
看見她有模有樣的讀著收據(jù),心里慌亂了一下,表情依舊不變,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姑娘可是讀過書?”
“習(xí)過一點,認得些字”
“哦”點點頭,接過收據(jù)之后,說了句稍等就去庫房取了些錢財順便將簪子放到了架子上。
“給,姑娘看看對不對”
柳瑟舞細細點算一遍之后,喜笑顏開道“對”
手里有了錢財,也就意味著近些時日不再瞅吃飯,在等些時日說不準(zhǔn)這工活就多了起來,到時候多接幾個攢點錢回來把簪子給贖回來。
“慢走”
看著出門口還踉蹌了一下的女子,農(nóng)思楊莞爾一笑,搖了搖頭,繼續(xù)翻來覆去的算盤啪啪作響算著老賬。
一天的時間里,陸陸續(xù)續(xù)的又來了幾個,典當(dāng)油紙傘的也有,扇子也有,雜七亂八的,像這種典當(dāng)首飾的,做工還精良的有時候一個月都碰不上過一次,最近也算是日子不好過才能趕上幾次。
到了日頭往下沉得時候,農(nóng)思楊早早的就關(guān)上了門,出門打半斤清酒,買上一碟花生加一道肉菜回到家里,咿咿呀呀的哼著小曲,看著從貨架上拿出來擺放在桌子上的簪子,笑了。
這一次掙得可不少,哼哼。心里美的狠,又拿出來拿張收據(jù),笑得更加肆意了。
就這么一口小酒,一口菜的喝到天擦上了黑。桌上的爛攤子也懶得收拾,一灘肥肉砸向床鋪之后裹上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