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陶源之白眼
青媔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頭疼的很,心里暗罵許君墨那破藥酒,又回憶自己昨天有沒有干什么不該干的事,想了大半天也想不起來,倒是禾歌來瞧她了,笑話她不知分寸,和一個外人喝了那么多酒,青媔笑著蹭蹭禾歌和她撒嬌,禾歌沒辦法,只能笑著戳戳她的額頭以做警告,時日一長,青媔和禾歌相處的也越來越融洽了,青媔甚至還時常會想要是禾歌跟棠玨換換是她姐姐就好了,不過這種危險的想法也就只有在夢里才會實現(xiàn),事后她還會有沉重的負罪感。
禾歌今日心情很好,那些天愁眉不展的臉也像放了晴似的,整個人都透露著高興,青媔也高興,她想大概是凜冬那邊也得到消息了,棠玨和暮景要回來了。
青媔還惦記著枝柚生病的事情,問了一下禾歌她怎么樣了,禾歌說已經(jīng)去看過了,沒什么大事,應(yīng)該只是思慮過度,青媔還是不放心,要親自去看看枝柚才行,枝柚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她最是了解她,心思敏感細膩,什么事都放在心上不說,指不定是憋了什么大事才會病倒了呢,青媔覺得凡事都應(yīng)該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了,所以她要去找枝柚談?wù)?,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棠玨一個男人,何須吊死在他那一棵樹上,而且棠玨也算不上頂頂?shù)暮媚腥?,枝柚更沒有必要為了他而為難自己。
青媔要去找枝柚,結(jié)果沒去成,來了個不速之客,倦清。
青媔還真沒想到她會來,雖然同在肅州城,但她們平日并無交集,而且倦清仙子可是九重天上不識煙火的絕色仙女,雖然不明說但也是心高氣傲的主,所以青媔還真沒想到她會移尊駕來見她。
“倦清仙子?!焙谈枳钕确磻?yīng)過來,展開笑顏輕輕拉開擋在門口的青媔與倦清打了聲招呼,倦清也淡淡回了禾歌一個笑臉。
“倦清仙子找我?”青媔和禾歌出了房門,順便將門關(guān)了個嚴(yán)實,她可不想讓倦清進她的房間。
“我想單獨和小殿下說幾句話?!本肭逡琅f彬彬有禮,禾歌下意識看了青媔一眼,青媔微微一頷首,禾歌便說自己先去看枝柚,留倦清和青媔獨處。
“什么事?”青媔也笑著,但還是暴露了一絲不耐煩,她可沒有閑工夫?qū)Ω赌壕暗臓€桃花。
“不知小殿下可曾受到消息,他們今日便會回肅州?!本肭宀痪o不慢,瞬時就比青媔高了好幾個檔次。
“知道?!鼻鄫i磨著后槽牙盤算著等棠玨和暮景回來要怎么收拾他們,兩人一個都沒有給她通風(fēng),她還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呢,差點害她在倦清面前失了面子。
“是嗎?!本肭褰z毫不懷疑,但接下來的話卻讓青媔沒有那么開心:“那小殿下可知此次回去后暮景殿下就要被召回天上了?”
“什么?”
“我與赫云殿下來時天君便交代過,讓我們好生與暮景殿下相處,他這些年在閬淵也受了夠多苦了,一個天族皇子,是該回天族做些事了。”倦清說的一派理所當(dāng)然,青媔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好像對此事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但是繃緊的手背還是出賣了她。
“那倦清仙子接近暮景也是天君授意?”青媔聽見自己這樣問。
“你覺得呢?”倦清沒有回答,但青媔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看來炎梟沒騙她,天君真的讓倦清接近暮景,難不成是真想把天界交給暮景,青媔覺得這可不太像,天君那么聰明,應(yīng)該不會貿(mào)然把自己的基業(yè)交給一個被貶的孫子,且不說暮景心里對他有沒有怨恨,如果暮景真的被他挑中當(dāng)繼承人的話,天君又為什么不把暮景帶在身邊長大呢?更何況,天君可是知道素若是人類的!
青媔也不糾結(jié)那么多,反正她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回去她就要和暮景成親,以后暮景去哪兒她就去哪兒,就算倦清是天君欽定的下一任天后,但是暮景又不一定會想要那個什么破天君之位,就算暮景迫不得已為了素若一定要爭那個位子,青媔還是有自信能搶得過倦清的。
她境淵的小殿下難不成還比不過一個倦清不成嗎?
畢竟,青媔身后不僅有境淵,還有青丘和眾多仙友,僅憑演竹是父神之子這一點,天君就不會折了她的面子,倦清注定爭不過她,青媔好歹和棠玨待了好幾年,別人沒有,但盲目的自信還是有的。
倦清看青媔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也絲毫不亂了陣腳,只是讓青媔好好想想,然后就偏偏然走了。
青媔去找枝柚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下床和陶源禾歌在院子里喝茶了,陶源此人不僅臭屁,而且極其能言善道,特別是在枝柚面前,這會兒也不知道說了什么,逗的兩個女孩子都在笑,笑的花枝亂顫的,就連枝柚生病的臉也染上了一抹嫣紅。
青媔實在好奇,陶源在她面前的時候大多時間都用來翻白眼了,竟然不知道他還如此會討小姑娘歡心,是她做了什么對不起陶源的事嗎?為什么那小子好像對她意見格外大呢?
“在說什么?”青媔還就不信了,于是走近坐下笑瞇瞇的問陶源在講什么好玩的。
陶源果然是對她有意見,那小子翻臉比翻書還快,青媔一坐下他笑到耳朵邊的嘴角立馬撅了回來,笑瞇了的眼睛立刻向上一抬翻了一個白眼,堪比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青媔壓著脾氣,很想揍他一頓,但看著他那個小身板加上心里面不斷回想這些年兩人背著暮景惹是生非的革命友誼,還是強行將心里的怒火壓了下去。
青媔有理由懷疑,當(dāng)年他們兩干壞事時自己之所以沒有被罰很可能是陶源替自己背鍋了,而且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暮景強制讓這小子背鍋的,不然他也不會對她有這么大意見,畢竟她對他這么好,當(dāng)年兩人在山里捉了不少螞蚱,青媔一個沒舍得吃,全給陶源補身子了。
陶源翻的眼睛疼,但也不忘偷瞄青媔的反應(yīng),其實他還是怕她翻臉的,不過要是他知道青媔此刻心里想什么的話估計比青媔還想打人。
當(dāng)年青媔不知道從哪本野書上看到“螞蚱,尚活,熱油,入鍋,味美?!敝蠓且屇壕芭闼ズ笊阶ノ涷?,暮景不愿意,青媔就叫了陶源去,陶源樂呵呵的跟了上去,抓了半天抓到一只,下鍋麻煩了點,青媔就按著陶源將一整個活螞蚱塞到了他嘴里,還手動讓陶源將那螞蚱嚼碎吞了下去,陶源打不過她,最后生吞了那只螞蚱,回去吐了九天九夜,生生瘦了十斤,后來青媔再來的時候“哐當(dāng)”一下將不知哪里搞來的糞便到了他一身,美名其曰施肥,陶源氣個半死,諸如此類的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因為打不過,從此之后陶源養(yǎng)成了個習(xí)慣,只要一見到青媔就要翻白眼來表達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