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年輕人必經(jīng)過的沿途風景,等到經(jīng)過這些一重重曲折,等到年歲漸長,對愛情便不再抱有期望和等待及追求,剩下的便只有回憶,回憶那些是非曲直。
勞務(wù)中介公司給家具廠招工,年齡18到25,要求未婚。我和大輝都進了廠子,里面還有技校的一批學生,那年我21歲,孩子幾個月,丟給婆婆帶。孩子和婆婆在上海,我和大輝去了浙江的家具廠,住廠里宿舍。我在六樓女生宿舍,他在三樓男生宿舍。
那個叫露露的女孩在辦公室做統(tǒng)計,每次從車間經(jīng)過,大輝都找她貧嘴,還臉紅,說話結(jié)巴。敏感如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了覺得心酸,也沒有什么感覺。
一個已婚人士對其他人動心動情,也不稀奇,只是有道德感的人會壓抑,不會去釋放,時間久了就放下了,而沒有道德底線的人,就會去肆意妄為的追逐這份情感。
食堂吃飯的時候,大輝端盤子坐到我對面,依舊還是嘴里吧啦吧啦說露露這個露露那個,我不接話,安靜吃完飯就走,聽之任之這是我的態(tài)度,唯有感情最難勉強。不強求,不拆穿,看著他們在我面前的表演。露露也是個性格外向喜歡跟人貧嘴打交道的人。
人不過都是如此,就連農(nóng)村那些中年人,同一個村,你要是看見馬路上有倆人聊的歡快,肯定是一男一女,還必得不是夫妻。但是左右鄰居的,你還挑不出不是,挑不出毛病來。但是我就是看不慣。
我一貫很是鄙視這樣的人,說說正經(jīng)話罷了,說俏皮話的,在我看來都不正經(jīng),然而,這些人大概就靠這些曖昧活著。
和我一個機器上干活的是一個東北小伙子,姓白,我們都叫他小白,十分健談,很幽默,天天跟我聊天,倆人的活,但是大部分都讓他干了。說話的時候,他經(jīng)常教我說東北話,整天老妹長老妹短,我覺得苗頭不對,覺得他可能對我有意思,怕讓別人芳心錯許。我告訴他:“不要叫老妹要叫姐姐?!?p> 他:“你知道我多大,就讓我叫姐姐。”
我:“你一看也就十八九,沒有我大。小屁孩一個。”
他:“我十九了,你多大了?”
我:“二十五了?!?p> 我故意說大幾歲。既然不能去愛的人,就不能浪費人家的感情??蜌獾敲鞔_的拒絕。
后來我們話少了一些。他每次都是叫我姐,跟我說話仍然很友好,只是少了殷勤和獻媚。
有一天中午休息時間,他把手套放在機器上,離開一會,大輝過來把他手套拿去了,我問他拿手套干嘛?他也不說話。小白回來的時候找不到手套了,他問我有沒有看見他的手套,我說讓大輝拿去了。小白問我大輝是誰,我說是我對象。
小白去跟他要手套。倆人不知道說了什么。晚上下班的時候,小白找了他兩個老鄉(xiāng),堵著大輝揍了他一頓,大輝那個人滑頭又奸,馬上換一副嘴臉,又是給遞煙又是請喝酒,四個人稱兄道弟,后來竟然還維持了好幾年的來往,其中一個叫杜楠。
晚上小白給我發(fā)信息,說揍了大輝一頓。我問他因為啥。他說,沒啥,就是看他不順眼,你是不是瞎,咋找了那么一人。
我:“揍就揍了吧!沒事。我也不心疼?!?p> 我不心疼是因為露露這件事情,但是大輝覺得我是因為小白變心了吧!
而且他可能認為我應(yīng)該瞞著小白他拿手套這件事情。